季慧芳有些無措,暗惱自己禿嚕得太快,這是給還是不給?

其他人也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看向師墨。

少年很有眼色,也趕緊眼巴巴的瞅著師墨。

師墨看著少年,“這藥對你爺爺無用。”

少年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隨即又閃閃發光的抬起來看向師墨,“同志,你知道什麼藥我爺爺用了有效嗎?求求你告訴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不會的去學,沒有的去賺,只求您告訴我。”

少年的一片孝心,倒是讓季慧芳幾人有些許動容,但師墨仍舊平淡的搖頭,“無藥可用。”

眾人沉默,看少年渾身上下透著的絕望,有些不忍,但這事他們也無能為力。

少年說了句謝謝,垂頭喪氣的走回去,繼續守在老人身邊,無聲無息,存在感極低。

少年的情緒影響到了其他人,崽崽們安靜的陪在嚴大智身邊,也不鬧騰了。

嚴大智身體還挺虛,坐了一會,聽話的喝完參湯,躺下休息。

這裡暫時沒什麼事,病房裡用不著留這麼多人,昨晚嚴利山三兄弟也沒休息好,師墨打發他們回去,晚上來一個人換班就好。

嚴利河不放心兩個女同志留在這,讓兩個哥哥先回去,晚上來換他。

嚴利山嚴利水想想也是,沒有男同志在,嚴大智上廁所都不方便,便同意了。

商議妥當,嚴利山嚴利水坐著大黑拉的板車回去了。

師墨讓崽崽們就在這好好陪著季慧芳,她出去買些東西。

崽崽們乖巧的應下。

師墨離開,少年看著她背影,頭一歪,快步跟了上去。

醫院外,師墨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少年,“為什麼跟著我?”

“我想謝謝你。”

師墨淡淡揚眉,“謝我?為何?”

少年直視師墨的眼睛,眸光裡是純淨的真切,“那天,我看到了,如果不是你給我爺爺餵了藥丸,我爺爺早就不在了,所以我想謝謝你。”

師墨看著少年眼底微不可見的淡藍,有一瞬間的晃神。

嚴謹眼底的幽藍和少年眼底的淡藍好似有些相似,可嚴謹是因為融合了靈珠,少年卻像是天生的,兩者不可能相似的。

師墨想不明白,便暫時放下。

勾唇看著少年,那天的事沒想到會被他看個正著,眼神倒是好使。

“既然知道,不求我救你爺爺?”

少年搖頭,“不敢奢求,你既然說了無藥可醫,我又怎麼好強人所難,何況還是恩人。”

師墨看著少年清澈的眸光,平靜道,“你的謝我收了,別再跟著我。”

少年臉色有些不自然,垂著頭,搓著衣襟,語氣有些祈求,“我心裡難受,跟著你會感覺好受許多,可以讓我跟一會嗎?我不打擾你。”

師墨暗笑,她倒是不知自己竟還有這樣的功能。

開口欲說點什麼,張黑狗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打量了少年幾眼,衝師墨笑,“師同志怎麼和他走一塊了,認識?”

“不認識。”師墨回答得毫不遲疑。

少年沒什麼反應,張黑狗出現後,他就安安靜靜的站著,十分沒有存在感。

張黑狗嘿嘿了兩聲,問,“師同志可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

“師同志想知道嗎?”

“不想。”

張黑狗遺憾的嘖嘖兩聲,“可惜了,師同志你可不知道,他可是大人物。對外的名字叫王裕西,實則王同皇,本名姒巳新羅裕西,可是妥妥的皇族後裔。奈何,爹孃有悖常倫,被皇家不恥,被趕出了皇家,從黃家玉蝶上除名,從此必須隱姓埋名,永不得用皇室姓,借皇室名,活在世上,必須活在社會最底層,接受最苦,最難的日子贖罪。都是錦衣玉食長大公子小姐,哪受得了這樣的罪,沒幾年就積勞成疾去了,獨留下一個因為近親結婚而生下的小怪胎,被所有人不恥和欺辱,妥妥的成了小可憐。別的皇族後裔全都躲別地吃香喝辣,享受生活了,只有他孤零零的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永無出頭之日。好在這些年得忠僕照料,才能苟活於世,可惜啊,忠僕也活不長了,時過境遷,忠僕的家人也沒了忠僕的忠,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趕出去,當真可憐。”

自己的身世王裕西是知道的,聽著別人議論,並未有任何反應,對他來說連個閒談都算不上,一直安安靜靜的站著,掀不起波瀾。

師墨心裡對這樣的皇族後裔身份還是有些意外的,皇族嗎?她沒怎麼見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皇族人的眼睛,都帶著不易察覺的藍、

面上倒是毫不在意,問,“所以呢?”

張黑狗嘿嘿笑,“所以房子找到了,師同志要去看看嗎?”

“嗯。”

張黑狗帶路,師墨在後,王裕西繼續亦步亦趨的跟著。

地方離醫院不遠,走路幾分鐘,不過卻和大山子家完全相反。

這一片都是比較古樸的院子,院子有大有小,有些被三五幾家分著住,擠得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但仍舊不少人擠破頭都想準進去。

有些空置,因年久失修,沒有人氣,破敗得厲害。

張黑狗找的這一棟在這一片的斜邊,和這一片在一處,卻又被單獨了出來,算得上是鬧中取靜之所。

高大的院牆,與其他院子隔開,院門開在另一邊,明明牆靠牆的兩家,想要串個門,也得繞上大半天,不怕總有人上門沒個清靜。

和院子門靠近的門只有兩家,三者間呈斜三角對立。中間有一大片空地,長了一顆百年老黃果樹。

投下的樹蔭,將空地掩蓋,夏天倒是乘涼的好地方。

巧了,和這棟空屋子對立的,一家是王家,一家就是張黑狗家。

師墨呵呵,看向張黑狗,“挺會找。”

張黑狗晃晃腦袋,衝師墨賤兮兮的挑挑眉,“那是,以後咱們就是鄰家了。本來是我看上的院子,想著什麼時候弄到手,不過,既然師同志需要,我就只好割愛了,怎麼樣,這裡不錯吧?鬧中取靜,有大院子,鄰里和諧,出門左拐以前是大菜市,現在雖然沒了,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往前走一點就是供銷社,國營商店,國營飯店。出門右拐就是一個大公園,現在那裡有個流動小黑市,要什麼有什麼,方便得很。”

師墨沒理會張黑狗的擠眉弄眼,地方確實不錯,她很滿意,“開啟門進去看看。”

“行。”

鑰匙都在張黑狗手裡,怕是弄到手不少時間了,可惜如今不能買賣房屋,要不然手握這麼好的屋子,能賺得盆滿缽滿。

也能證明張黑狗確實有本事,這樣的屋子被他握在手裡,即便空著也沒讓人弄走,就連當初的胡繼業和鄧春發都沒搶到手。

其實師墨知其一,不知其二,張黑狗在縣城確實有點能耐,但他最大的能耐不是震懾,而是無恥。

胡繼業鄧春發這些人不是沒搶過這屋子,但最後都被張黑狗用各種陰損無恥的手段奪了回來,一來二去,那些想搶奪房子的人也歇了心思。

他們不怕張黑狗,就是噁心他,沒得為了個房子,讓自己祖宗三代都不安生。

師墨隨著張黑狗進去,王裕西繼續跟,張黑狗戳了戳他,“你都到家了還不回去,跟著幹什麼?”

王裕西默默的避開張黑狗,繼續跟著師墨。

“嘿……小傻子。”張黑狗齜了齜牙,沒再搭理王裕西,狗腿的帶著師墨參觀屋子,“師同志,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這是個兩進的小院,一共十間屋子,每間屋子都能隔出小屋,寬敞明亮乾燥,採光好,位置正,前後院大,種花種菜都使得。屋子以前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藏嬌用的,用材用料和做工都是頂頂好的,還有兩個隱秘的庫房,絕對是居住首選。重要的是鄰居好啊,有小爺在,這一片沒人敢來使壞,你半夜睡覺不關門,都不會有事。”

師墨掃了他一眼,張黑狗賤兮兮的表情又正了回來。

道,“院子歷代主人都是身家清白乾淨的,不會有後續麻煩,師同志要是看得上,證件都能辦理到正規合理的,絕對齊全無齷蹉,以後這就是你的,沒人敢打主意,即便過了百十年也是你的。”

師墨覺得張黑狗適合去賣房,吹起房子來,比以前的牙行人都利索。

沒回應張黑狗的吹噓,但這房子確實很滿意。

掏出五十塊錢遞給張黑狗,“這裡不錯,我那一千塊錢差不多夠買這裡了,這五十塊錢你拿去找幾個人把這裡從裡到外清理一遍,破舊的東西全都扔了,院子裡不要的雜物也都清理乾淨,我明天讓人拉傢俱用物來。”

張黑狗嘴角一抽,他就說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瞧瞧,剛到手的一千塊錢還沒焐熱,就沒了。

雖然這房子他沒花一分錢,但怎麼著也算是自己的東西,就這麼白白給出去,還是肉疼的。

不過,對這位倒是可以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說不定能釣著大魚。

五十塊錢也是錢,張黑狗笑眯眯的伸手去接。

旁邊一雙白得透明的手,明明看起來有氣無力,卻速度奇快,在張黑狗之前,拿過了錢,又還給了師墨,“我來收拾吧,不用錢。”

張黑狗癟癟嘴,小傻子倒是會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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