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青先去找嚴大智,開介紹信,說要去給陶慶生看病。

嚴大智滿臉狐疑,對謊話精,挑事精陶青青明顯不信任。

陶青青急切道,“真的,我爸真的病得不輕,不信你到家去看,求求你了大隊長,我爸真的耽誤不得。”

嚴大智將信將疑,讓人去陶青青家看看,自己先把介紹信寫好。

被叫的小夥昨天被陶青青帶人羞辱了一番,不情不願的跑去看情況。

見陶慶生確實躺院子裡,那樣子,要死不活的,哪見一點頭幾天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果然,惡人自有天收。

小夥幸災樂禍的呸了一聲,晃晃悠悠的走回去,一點不著急,死了才好呢,免得活著禍害人。

嚴大智寫好了介紹信,看小夥回來,用眼神詢問。

小夥厭惡的看了眼陶青青,對著嚴大智點頭,“我看他躺院子裡呢,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

陶青青沒說謊,嚴大智便爽快的給了介紹信。

陶青青喜極而泣,拿著介紹信扭身就跑。

小夥對著陶青青背影淬了一口,“什麼玩意,要我說,那家子死絕了才好,全都是禍害,垃圾。”

嚴大智敲了把小夥的頭,笑罵,“行了,趕緊下地去。”

小夥討好一笑,手腳麻利的跑了。

嚴大智看著陶青青跑走的方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哪不對勁一時沒想出來。

索性不再理會,帶著人上工去了。

何大美在家左等右等,也沒等回陶青青,以為是村子裡人為難她。

陶慶生情況越來越危急,呼吸聲都快沒了,擔心得不行,索性自己跑出去喊人。

這會大家都在地裡忙活,何大美直接跑去地裡。

扯著嗓子亂喊亂嚎,“青青,誰看到我家青青了,嚴大智,是不是你,你故意不給開介紹信,不讓大傢伙幫忙,你是想害死我男人啊,你心怎麼這麼黑?我男人有個三長兩短,老孃要你償命。”

嚴大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季慧芳就衝了出去,“何大美你個老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出來就滿村子噴糞,別人怕你,老孃不怕,你男人死不死的,關老孃男人什麼事,再敢胡咧咧,老孃撕了你的嘴。”

“呸,我男人要是有個萬一,就是你們害的,你們把我家青青弄哪去了?還不趕緊交出來。你們這一窩黑心爛肺的玩意,嫉妒我們家如今得了勢,就使這樣的下三濫手段,當心遭報應,不得好死。”何大美赤紅著眼,真心實意的著急,不像是找茬。

季慧芳還想說什麼,嚴大智阻止了,問何大美,“出工前我就給陶青青開了介紹信,她沒帶陶慶生去醫院。”

何大美張嘴就反駁,“你胡說,你開介紹信了,我家青青為什麼還沒回來?”

嚴大智蹙眉,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陶來順本不想管,但聽這意思,是自家親爹好像病重,快不行了,趕忙上前,“媽,爸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何大美像條瘋狗,見誰都咬,親兒子也不嘴軟,“你個不孝子白眼狼,少在這裡假好心,你真要有良心,怎麼不和你妹妹回來送你爸去醫院,滾,你給老孃滾。畜生玩意,早知道你心這麼黑,一生下來老孃就該掐死,免得養大了,來禍害老孃。”

陶來順有些受傷,心口涼颼颼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討父母喜歡,但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不被待見。

但想著是生養自己的父母,這份恩情總歸還在,耐著性子問道,“我們都沒見到青青,她是不是跑其他地方找人去了?”

“我見到了。”周翠笑呵呵的湊過來,沒臉沒皮屬性越來越明顯,“我早上上工的時候看到了,也不知道慌什麼,撞我一個踉蹌,我問她去哪,她也不說,直直的跑出村,看樣子是往公社去了。何大美啊,你男人病得咋樣了?你閨女怕不是跑公社找人幫忙去了吧?哎喲,這臉爛了,人也傻了啊,你男人能堅持到你閨女回來不?你說這人咋這麼不經唸叨呢,說病就病了,昨晚幹啥了?”滿眼八卦,一臉幸災樂禍的德行,讓人牙癢。

但周大嘴雖然嘴碎,愛打聽,卻不怎麼說瞎話。

何大美心裡一咯噔,有不好的預感,但卻不願意相信。

“關你什麼事,滾,陶來順,趕緊的,你要是還記我們老兩口的恩,就趕緊送你爸去醫院,趕緊的。”

陶來順垂著眸,看了眼趙棉花。

趙棉花臉上還有傷,對陶慶生陶青青,是真的恨到了骨子裡,但陶慶生好歹生了陶來順一場,萬一是最後一程呢,她要是阻止,男人怕是得後悔一輩子,點點頭。

陶來順感激的對趙棉花笑笑,跟嚴大智請了假。

嚴大智擔心陶來順一個人弄不了,又讓和陶來順關係好的一個漢子去幫忙。

漢子家人不樂意,這麼個玩意,死了最好,憑什麼要他男人送,得不到一句好,還耽誤掙工分。

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就被漢子瞪了一眼,他幫的可不是陶慶生,是陶來順。

陶來順滿眼感激,兩人跑去陶青青家,看著地上的陶慶生都嚇了一跳,怕是熬不過了。

折騰大半天,將陶慶生送到公社衛生所,已經是兩個小時候後。

何大美都來不及等醫生的檢查結果,就往租住的屋子跑。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藏錢的地方空了。

租住屋在哪,她跟陶青青說過。

她藏錢的習慣,陶青青也知道。

錢被誰拿走了,很明顯。

何大美頹喪的坐在地上,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她疼寵的閨女做的。

醫院,醫生檢查過後,直接搖頭,“來晚了,早上兩個小時,還能保命,現在,回家辦後事吧。”

陶來順愣在原地,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

他是恨老兩口的,從小的區別對待和奴役,都讓他恨。

可如今,陶慶生要死了,他有釋然,有嘆息,有對人生無常的感嘆,就是沒有難過。

陪同的漢子拍拍他的肩,“節哀。”

陶來順無力笑笑,“茂發,麻煩你幫我在這看著點,我去找我娘,順便通知老二一聲。”

嚴茂發點頭,“行,去吧,這裡有我。”

陶來順不知道何大美在哪,只能去蘇家找陶來倉。

結果,蘇家也亂成一鍋粥。

早上蘇傳國比以往都醒得遲,不過,大家也沒多想,誰還不會時不時的睡個懶覺。

可一直到十點了,還沒起,就不對勁了。

蘇傳國媳婦去叫人,好傢伙,滿床的屎尿,蘇傳國正拍著自己的屎尿樂呢。

蘇傳國媳婦嗷的一嗓子,暈死了過去。

其他人衝進來看,看到蘇傳國正往嘴裡塞屎,邊吃邊樂。

滿屋的人,轉身就吐,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陶來順找來的時候,蘇家正在吵吵,吵到底誰收拾,誰送老兩口去醫院,看病錢誰給,誰在醫院伺候老兩口。

反正一屋子子孫後輩都表達了一個意思,不管是出錢出力他們都不願意,誰願意誰管。

兩個老的,一暈一傻,還在屋子裡沒人搭理。

樓上樓下的人大多都去上班了,在家裡的人不多。

蘇家霸道,他家的熱鬧沒人敢來看,只在家裡伸長了耳朵聽熱鬧,順便嘲諷一番報應。

門沒關,陶來順到的時候,把屋子裡的熱鬧看得分明,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陶來倉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從未有過的熱情,“哎呀,大哥,你來了,你是有事吧,有什麼事儘管說,別客氣。”

陶來順皺皺眉,不太習慣陶來倉的親近,讓他感覺渾身發毛。

這個弟弟,一向看不起他,每次見面,不是貶低就是嘲諷,高高在上的樣子,把自己忖得像個奴才。

可弟弟比他聰明,比他會說,長得也比他好,得爸媽喜歡,以前他們走一起,認不認識的人,都會誇弟弟聰明伶俐長得俊,自己,連個陪襯都不是。

這些年,弟弟越來越看不上他,他也越來越不喜歡和他有交集,兩人各過各的生活,挺好。

“爸快不行了,你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陶來倉根本沒聽清陶來順說的什麼,只聽到讓他去見面,這個好,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行行行,我這就去,馬上就去。”拎著他引以為傲,裝模作樣的公文包,就衝出了門,都沒顧得上叫陶來順一聲。

陶來倉沒聽清,其他人倒是聽清了,陶慶生要死了?

吵鬧有短暫的凝滯。

陶來倉媳婦蘇桂文眼珠子一轉,也趕緊拎上包,“哎喲,我公公死了,我得去看看,家裡就交給哥嫂了。”

躍過陶來順,咚咚咚跑了。

反應過來的蘇家兒子,氣得破口大罵。

鄧月季滿臉嘲諷,瞪著廢物男人,“瞧瞧,你的好妹妹,家裡什麼好東西,兩個老不死的不是顧著她,結果呢,全喂進狗肚子了,翻臉就不認人,自家爹媽要死了不管,別人家家爹媽爹媽倒是跑得快。”

蘇家兒子瞪了眼鄧月季,雖然臉上兇狠,但心裡是認同鄧月季的話的,氣呼呼的坐在一旁,根本沒想過去管屋子裡的爹媽。

家裡五個孫輩早早的就躲遠了,這些事不是他們該管的,他們現在只考慮怎麼吃喝玩樂,完全沒有意識到,蘇傳國倒了,他們蘇家也就倒了,他們吃喝玩樂依靠的經濟來源更是倒了。

陶來順抿著唇,看了眼自私自利,一盤散沙的蘇家,帶著嘲諷和對人性的嘆息,也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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