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拎了一件粉粉嫩嫩的旗袍裙子,小立領長袖,下面是大裙襬,很保守,幾乎遮完了手腳脖子。

但也很出格,因為上半身十分貼身,凸顯了全部身形曲線。

這樣的穿著,是不被人認可的,寬大的衣服,將女人身形特徵全部遮掩,才符合時代審美。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裡,緊身衣服,傳遞著讓人不齒的資訊。

至於為什麼會被擺出來賣,或許是因為它真的很好看吧。

如果拋棄世俗的眼光,這個絕對是爆款。

可惜,時間不對,它現在是店裡的滯留款,唯一一件擺了出來,無人問津的鎮店之寶。

師墨看了眼嚴謹,總覺得這男人不懷好意。

嚴謹勾唇笑,低聲道,“買回去,在家穿給我看。”

師墨嘴角抽抽,扭過頭,不想搭理。

嚴謹堅持要買,直接讓店員裝起來。

店員看向嚴謹的眼神透著古怪,被嚴謹冷眼一瞪,癟了癟嘴,裝上了。

師墨沒理會男人的小動作,把店裡的款式大致看了一遍,她都能自己做,就沒打算買。

不過,卻看上了做這些衣服的料子。“請問,你們這裡賣布料嗎?”

店員不鹹不淡的抬頭看了眼師墨,“賣,隔壁就是,和我們這裡是一起的。”

“謝謝。”師墨叫上父子三人,去了隔壁。

隔壁全是賣布匹的,各自絲質料子佔大多數,有一部分棉質的,一小部分其他料子。

布匹顏色很豐富,看起來也很光亮。

來買的人並不多,或許就是因為顏色太亮眼了。

師墨看得心動,“同志,這些布要布票嗎?”

生意不好,店員也沒什麼精神,懶洋洋的揮著雞毛撣子,聞言不輕不重的懟了一句,“買什麼布不要票。”

嚴謹面色徒然變冷,師墨拽了他一把,“回去吧,累了。”

嚴謹磨了磨牙,帶著媳婦孩子走了。

店員冷嗤一聲,沒票裝什麼大瓣蒜。

嚴謹回到招待所,全程黑臉。

師墨打發倆崽子去旁邊看書,拽著男人到後邊窗戶旁,“多大點事,至於嗎?”

嚴謹摟著媳婦心疼,“你受委屈就至於。”

師墨哭笑不得,這男人有時候真是比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都不如,還不如安安來得懂事呢。“我哪就受委屈了?她也沒說錯啊,買布都要票,是我自己問了句廢話。”

嚴謹嘆息一聲,“是我沒用,我知道墨墨想買,可惜我這次帶回來的布票少了些,早知道就去賈票那裡換一些。”

師墨搖頭,“我是想買,還想買不少,不過,太扎眼了。滿大街人都穿得灰突突的,店裡的布都放長蟲了,也沒人光顧,我要是一買一大堆,這不是成了活靶子嗎,可不是因為票不夠才不買的。等以後有機會,咱們偷偷的買。”

嚴謹知道媳婦是安慰他,也沒多說,想著有機會要去多弄些票據才是,免得小媳婦買個東西都不能順心。

能直接弄到東西也行,因為各種原因,好多好東西都被塵封了起來,倒是可惜了。

嚴謹不惱了,俊臉也不黑了,親親小媳婦,“你和孩子乖乖在招待所休息,我去找個住的地方,明天我們就要進山,你們住在招待所我不放心,這裡人多眼雜的。”

“好,早點回來。”

嚴謹速度很快,出去兩個小時就回來了,“托熟人找的,位置在城中心,但沒在主街上,不會太吵鬧,環境,安全都不錯。房子是戰友朋友的遺孤,婆媳和兩個小孫子在住,咱們租了一間房,一天一塊錢,吃用都自己解決,可以用灶房和廚具。貴了點,就當是照顧遺孤了。他們人還行,能夠處得來,就處。要是不順心了,也別委屈自己。供銷社和國營飯店,國營商店,離他們那裡只隔一條街,墨墨要是找不到,就請那家婆媳帶路。即便是熟人家,晚上也要注意安全,把門鎖牢了,我剛剛去看房的時候,在門後加個門栓,一般不會有事,但也別大意。”

男人就跟碎碎唸的老太太似的,事無鉅細的交代。

師墨靠在他懷裡,安靜的聽,特別安心,恍恍惚惚的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嚴謹低頭一看,瞬間哭笑不得。

伺候好媳婦睡下,又招呼倆崽子過來睡覺。

翌日一早,嚴謹就帶著母子三人去租好的小院。

南省人長得嬌俏細膩,行為習慣,衣服用具房屋都特別精巧。

小院不大,卻處處透著精緻,小青磚蓋的三合院樣式。

能用小青磚,在這樣的鬧市裡,蓋上這麼一棟小房屋,應該也是個有家底的。

不過聽嚴謹那意思,寡居的婆媳和兩個孩子,生活並不是很富裕,要不然也不會往外租房子,嚴謹也不會給高價當資助。

師墨沒有過多猜測這家人的情況,他們到時,婆媳兩人都在門口來接,滿臉笑容的樣,應該是好相處的。

“嚴同志你們來了,快請進。屋子昨晚已經收拾過了,用具都是乾淨的,你們看看,要是不滿意,我們再給換。”

這會有些早,天才有些微亮光,倆崽子還在爸爸媽媽懷裡睡覺。

小兩口隨著婆媳的迎接進了院子,租給他們的屋子是入門右手邊的側屋,屋子不大,收拾得很乾淨。

薄被涼蓆和蚊帳不是新的,但都洗過,還能聞見曬過太陽的味道。

屋子裡除了床,還有一個靠視窗的矮桌,放了個搪瓷杯,還有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插了一支帶著露水的荷花。

師墨勾唇,挺用心,荷花應該是起早去摘的。

除了這些,就只有一個凳子。

只需一眼,就能將屋子看透徹。

婆媳倆看小兩口遲遲沒出聲,以為是不滿意。

屋子確實簡陋了些,可他們家只有這樣的條件了,“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看還需要添置些什麼,我們儘量去弄。”

師墨笑著搖頭,“很好了,我很喜歡,多謝你們費心,往後幾天,打擾了。”

婆媳倆狠狠鬆口氣,滿意就好。

她們孤兒寡母的,沒有來錢渠道,現在日子不好過,許多人都在打房子的主意。

生活實在艱難,好不容易有熟人幫忖,介紹人來,每天一塊,住上一週,就是七塊,夠他們祖孫三代用兩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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