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師翰的痛,師墨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收斂心神,專心醫治。

嚴謹不知道師翰傷得多重,卻能從師墨緊蹙的眉宇間看出深重來。

給崽崽們拿了書寫的紙筆,讓他們在一旁乖乖玩。他燒起壁爐,加了一鍋水,待會給師翰擦洗。

從天明到天黑,中途師墨一刻也不敢停,小臉逐漸慘白。

師翰的識海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坎圖為了從他嘴裡套話,故意折磨,甚至企圖控制他的行為,將他製作成傀儡。

可師翰意志非常人能比,身體素質也強於普通人,那些手段,除了讓他痛苦,並不能攻破他的意志力,從他嘴裡套出有用的資訊。

因為無果,坎圖惱羞成怒,在師翰識海里兇殘破壞,以至於師翰的識海,如同被剁碎的肉泥,想要重新粘粘起來,需耗費無數精神力和靈力。

保命法器也顯出了弊端,師翰的傷害,不在身體上,識海的攻擊,也並非精神力,為此,沒能在關鍵時候有效護主,師墨也一點感應都沒有。

如果沒有異世之能,師翰必定再無清醒的可能,最多不超過一個月,他就會在睡夢中,停止呼吸。

師墨不敢想再來晚點的後果,坎圖,她必定要踏平。

看著稍稍有些起色的師翰,白著臉,又捏碎了一顆靈石。

“咚咚咚,”木門被敲響,師墨微微擰眉。

嚴謹沉著臉讓崽崽們別出聲,走到門口,開啟一條縫隙,看著來人。

來人是個佝僂著背,滿臉滄桑溝壑的歐國老頭,他本身眼神不太好,加上天黑,完全沒發現嚴謹並不是找他租屋子的年輕人,只是壓低聲音,用歐國話道,“莫斯,明天農場主要將新來的工人安排到這裡住下,你要在他們來之前離開。”

莫斯是侯力用的假名,屋子是侯力找這個老頭租的。

老頭也是農場裡的工人,不過因為幫著農場做了很多年,對這裡十分熟悉,算得上是個有些臉面的工人,偶爾會被委任些不大不小的任務,在眾工人裡,很是得臉。

為此,常常利用農場的東西,賺些小利,就如同往外租空置的屋子,販賣農場裡出產的殘次品這一類的事。數量不大,能獲的利不多,農場主有時候知道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足夠老頭高興,其他人羨慕。

明天會有新人來,農場主讓老頭幫忙安排人住下,侯力租借的這間木屋,是唯一一間還空置的,必須騰出來。要不然耽誤了農場主的事,老頭也擔不了責。

只是侯力給了半個月的租金,如今才住三天,老頭半句不提退還租金的話。

嚴謹他們來歐國前,惡補了歐國話,懂得不多,但他們聰明,能大致聽明白,做簡單回應。

他不想為了些小利與老頭爭執,冷淡的應了一聲,就關上了門。

老頭沒發現異樣,也沒多說,藉著夜色,顫巍巍的走了。他一點也不擔心木屋裡的人賴著不走,因為來這裡租屋子的人,都是些沒有身份的黑戶,只要他喊一聲,必定會喊來一佇列兵,將他們抓走。

回到屋子裡,嚴謹拿了些吃食出來,摸了摸五個崽崽的小臉蛋,“吃吧,媽媽還有一會,吃完早些休息,咱們明早要早起趕路。”

“好。”崽崽們都很乖巧懂事,坐在一旁,默默的吃東西。

嚴謹拿著溫熱的帕子,給師墨擦汗,時不時給她喂口水。

師墨全身心都在師翰身上,只本能的吞嚥。

半夜,修復終於完成,滿臉痛苦的師翰,面色逐漸安穩,沉沉的睡了過去。

師墨狠狠鬆口氣,放開手。

緩緩起身,仍舊晃了晃,被嚴謹摟進懷裡。

遞上溫度適宜的糖水,“喝一口。”

師墨渾身無力,靠在嚴謹身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又吃了些嚴謹餵過來的吃食,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說話,“剛剛有人來敲門?”

嚴謹點頭,用熱水給師墨擦洗,“說明天有人來,讓我們早點離開。別擔心,我已經找到了去處,天一亮就走。大哥情況如何了?”

師墨在嚴謹懷裡蹭了蹭,滿身疲憊,“已經沒有大礙,就是腦子可能會昏沉幾天,休息休息就好。”

“那就好,墨墨休息一會吧,到時間了,我叫你,大哥這裡我會看著的。”

師墨輕緩的應了聲,靠在嚴謹身上,轉瞬就熟睡了過去。

嚴謹心疼得不行,親了親媳婦的額頭,從空間拿出一張床,將師墨放過去,又將崽崽們放過去,讓母子六人靠在一起。

起身兌了些溫水,給師翰擦洗,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

忙碌完,天邊出現了亮光。

工人們又起身準備去農場裡忙碌。

嚴謹拿出師墨煉製的屋子,將幾人全都收進去,屋子縮小,託在手裡。

大黑小黑也收進了空間,藉著微弱的亮光,離開木屋,去了距離這裡最近的小鎮。

小鎮不大,卻很混雜,周圍的農牧場裡工作的人,忙碌之餘,也會抽個時間,過來放鬆一回,或是買些生活用品。

小鎮上還住了很多無業遊民,混混,幫派,甚至,坎圖在這裡還有一箇中等分會。

巧克力製作工廠所在的農場,也是坎圖的產業。所以,師翰才會被關在那裡。

天光微暗,喧囂了徹夜的小鎮,此刻是最為安靜的時候。

嚴謹身著一件黑色斗篷,從頭罩到腳。

垂著頭,敲響雜亂巷子裡,一間破舊房門。

一聲一聲,不輕不重,卻也不停歇,直敲得裡面剛躺下睡得昏沉的人怒火中燒,罵罵咧咧起身開門。

“誰啊,想死嗎,大清早的敲魂啊敲。”難得的,這人說的竟然是華國話。

破舊的木門,被粗暴拉開,露出乾瘦邋遢男人那張佈滿髒汙看不出本來面貌的臉。

“你誰啊?”語氣很衝,渾身都寫著不耐煩。

嚴謹斗篷下的手,掏出一支菸,冷冽的氣息迎面直擊,“借個火。”

男人眉心一跳,“我沒火柴。”語氣不似開始時那樣不耐煩。

“打火石也行。”

男人神色又是一變,“進來吧。”

嚴謹抬腿走進破舊的院子裡,男人粗魯的關上院門,神情轉瞬就變,沒了那份市井的痞氣和暴躁,變得謹慎而端正。

“不知來人是誰?”

嚴謹的臉一直隱在黑色兜帽的陰影下,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男人果然禁聲,“不知有什麼需求?”

“要一間安全可靠的宅院。”

“好,稍等,半個小時回來。”話落轉身出門,走進昏暗的晨光裡。

嚴謹自顧在院子裡找了地方坐下,意識進到屋子裡,幾人都還沒醒,又小心的將屋子收好。

果真半個小時,男人就回來了,沒有進門,示意嚴謹跟上。

兩人路上沒做交流,男人帶著嚴謹轉了三條街道,在小鎮另一側的入口外的小樹林裡停下。

林子裡有一棟不大不小的木屋小樓,“這裡是一個農場主曾經的臨時住宅,只是如今農場主去了主城生活,這裡就交給我打理,你安心住,不會有人敢來鬧事。”

“多謝。”嚴謹很滿意這裡,林子不大,卻很好的隔絕了外面大路上的窺視,也很好的為他們的行跡做了遮掩。

離小鎮不遠,方便購物和打聽訊息,也不會受小鎮喧囂的影響。

男人擺手說不用謝,“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去尋我。”

嚴謹應好,男人才離開。

木樓裡,許久沒有人住,到處都是塵土,嚴謹也沒有打掃,關好門,徑直去了二樓,在空曠的二樓客廳裡,放出屋子,放至整個房間大,徑直進去。

崽崽們悠悠轉醒,看到躺在旁邊熟睡的媽媽,歡喜的想要挪過去蹭。

嚴謹趕緊將崽崽們拎下來,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帶著崽崽們去廁所洗漱。

“別打擾媽媽休息,洗好就出來,爸爸給你們拿好吃的。”

崽崽們學著嚴謹的樣,壓低聲音應好,輕手輕腳的洗臉刷牙。

嚴謹瞧見崽崽縮手縮腳的小蠢樣,忍不住好笑。

去臥室裡,給媳婦蓋好被子,親了親,才關上門,去廚房。

裡面師墨放置的吃食還有不少,選了些崽崽們喜歡吃的,放在桌上,又端了熱水和白粥,去看師翰。

剛一進去,師翰就醒了。

睜開眼,看著原木色的頭頂,陌生的房間,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在哪,為什麼在,做了些什麼。

嚴謹放下東西,過去將師翰扶起來,“大哥覺得怎麼樣?有哪難受嗎?”

師翰腦子裡一陣陣刺疼,微微擰了擰眉,看著嚴謹,有些恍惚,感覺像是在做夢。

“小謹?”

嚴謹笑,“是我,大哥剛醒,可能沒回神,你別急,先洗洗,吃些東西,等休息好了,咱們再說其他的。”

師翰愣愣點頭,渾身無力,任由嚴謹伺候著洗漱,吃喝,隨後又渾渾噩噩的躺下睡覺。

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不過幾秒,就沉睡了過去。

嚴謹關好門出去,崽子們已經吃完了,乖乖巧巧的將碗筷也收了,還端了吃食,準備去看媽媽。

嚴謹拍拍他們的小腦袋,“聲音小點,要是媽媽沒有醒,就讓媽媽好好睡,等醒了再讓媽媽吃。”

“知道了爸爸,”安安康康一人端著熱水,一人端著熱粥,身後三個小豆丁,頂著小老頭的嚴肅小肉臉,噠噠的跟。

嚴謹搖頭失笑,走出屋子,將其縮小收起來,縱身從木樓窗戶躍下,身形消失在小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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