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其他大隊通往嚴家大隊的山路,也在加班加點的修建當中。

山路道阻且長,師墨人手有限,速度不是很快。

好在其他大隊的人,在忙完地裡的活之後,也會抽空就近來幫忙。

他們都明白,這是方便他們,造福子孫後代的事,以後不論是孩子上學,還是自己出行,都是好的,這路他們沒花一分錢,出一份力就是應該的。

這世上,還是知恩感恩的人多,不是誰都理所當然的享受別人的付出。

嚴大智的開荒也進行得很順利,不過速度同樣不快。

師墨所在山腳的正對面山腳,隔著整個嚴家大隊遙遙相望的地方,是一大片矮坡,黃色沙土石,十分貧瘠。

但仍舊有各種生命力旺盛的雜草縱橫滿坡,還有難除的雜樹。這些雜樹雜草的根長得很深,必須拔出,不然無窮無盡,偷食養分,長不出莊稼。

開荒時,必須用人力一鋤頭一鋤頭的挖,犁頭根本下不去,雜草雜樹的根太過堅韌,容易把犁頭崩壞。

那些大塊的石頭,也要人手一塊塊撿開,堆放在一處。

為此,費時費力,開得很慢。

好在也不著急用,慢慢來就是。

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日子紅紅火火。

另一邊,龔志四人,拖著犧牲隊友的遺體,已經走出了冰原,坐上回京都的車。

不過一天時間就到了。

收到訊息的人,在大道旁迎接,人人臉色黯然,心中沉痛。

汪秋霞正在家裡拾輟菜地,師墨開出來的這些菜地,不管種什麼都長得很好,讓汪秋霞充滿了成就感,如今整天泡在菜地裡,樂不思蜀。

種出來的菜自己吃不完,就送到師翰的基地,給大家添個菜。

這些菜味道比其他地方種出來的都要好,很得大家喜愛,炊事班的師傅甚至想聘請汪秋霞專門幫忙種菜。

雖然汪秋霞是團長夫人,請去種菜有些不合適,人家也不會答應,但她種的菜實在好吃,那些兵崽子吃了那些菜,精神頭都要足些。炊事班師傅便厚著臉皮,忍不住要請一請,萬一成了呢。

別人只道汪秋霞種的菜好吃,汪秋霞自己卻知道,是土地的緣故,沒有這些地,她哪種得出菜,自然是婉拒了。

炊事班師傅失望不已,也不好勉強。

每每想到這些,汪秋霞就十分開懷,幹勁十足,好似找到了人生價值。

雖然她不會往這方面發展,也是借了師墨的便利,但不妨礙她高興就是了。

如今伺候這幾塊菜地,十分精心。

聽到屋子裡電話鈴響,趕緊拍拍手上的泥跑進去接。

“您好,哪位?”

電話裡傳出低沉哀痛的聲音,汪秋霞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最後木然。

她不信,自家孩子爹有小姑給的那些東西,不可能會輕易犧牲的。

即便犧牲,小姑那樣厲害,不可能察覺不到。

所以汪秋霞不信,死也不願意相信。

電話那頭久久聽不到汪秋霞的回應,暗暗一嘆,掛了電話,安排屬下過來看看汪秋霞,順便幫忙準備後事。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汪秋霞猛然回神,抖著手撥通嚴家的大醬菜廠的電話。

電話一聲一聲的響,汪秋霞的心越揪越緊,她相信丈夫不會有事,可還是忍不住擔憂害怕,甚至絕望。

她不敢想丈夫走了,她要怎麼活。她想,她是活不下去了吧。

等的幾分鐘,如同幾個世紀一般漫長,汪秋霞終於聽到了師墨的聲音。

她以為不信,就能堅強振作,可聽到師墨的聲音後,就忍不住哽咽驚慌。

“小墨,小墨,我……”

師墨心口一沉,輕聲安撫汪秋霞,“嫂子,別急,慢慢說,萬事有我,別怕。”

汪秋霞聲音都在顫抖,抹了把眼淚,連連點頭,“我不怕,小墨,我知道你很厲害,有你在,你哥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師墨的心又沉了沉,大哥出事了?

“對,有我在,我們誰都不會出事,哥哥更不會出事,嫂子,你別擔心,好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汪秋霞很信任師墨,有師墨的保證,心踏實了不少,聲音也穩了不少,“剛剛有人打電話來,說你哥哥犧牲了,我不信,小墨,我想去找你大哥,可我不知道去哪找,他們讓我準備後事,怎麼可能,你哥還活著,準備什麼後事,那些人太過分了,怎麼能咒你哥呢。”

汪秋霞有些語無倫次,師墨聽懂了大概,心口狠狠的揪了揪。

但她確信師翰沒有死,她給煉製的救命法器沒有開啟,她也沒有任何來自師翰遇險的感應,所以,師翰只是失蹤而已。

想罷,暗暗鬆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嫂子,他們還有說其他嗎?比如說什麼時候……犧牲的,或者當時的情況?同行的有誰?還有,你們剛回去沒多久,大哥怎麼就出任務了?”

“我們回來的當天,你大哥接到臨時通知,就轉道去了其他地方,具體去哪,他沒跟我說,只說有任務,這些事他不會跟我說的,有規定。剛剛打電話的人說同行的人遺體已經運回來了,但你大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斷沒有生還的可能,讓我準備好,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好,我知道了,嫂子,你在家彆著急,我們很快就過去,你千萬別做傻事,要等我知道嗎?我大哥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你要信我。”

“我信你,小墨我信你,你大哥沒事,他會回來的。”

“對,大哥會回來的。”

師墨安撫了汪秋霞許久,才結束通話電話,沉著臉回家。

她本想偷偷行動,但想了想,有些事不能瞞。

崽子們已經放學回來,都在院子裡玩。

師義鋒師子在院子裡喝茶,任丹華和蒙平英在灶房忙碌。

崽崽們瞧見師墨回來,忙歡喜的圍攏過來。

師墨揉揉崽崽們的腦袋,聲音有些啞,道,“媽,三嫂,你們先別忙活,出來我有話說。”

喝茶的師義鋒師子心一沉,師墨情緒不太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來的電話?”

任丹華蒙平英也齊齊朝師墨看過來。

師墨笑笑給師義鋒任丹華塞了顆藥丸到嘴裡,藥丸入口即化,“爸媽,你們信我,我保證一家人整整齊齊平平安安,就一定能做到。”

“這孩子,我們當然信你,你趕緊說,什麼事。”任丹華有些著急,師墨從來沒這麼嚴肅過,弄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師墨吸口氣,“剛剛是大嫂來的電話,大哥失蹤了。”

“失蹤了?”眾人齊呼。

師墨點頭,“大嫂收到訊息,讓給大哥準備後事,但我確信,大哥只是失蹤。”

任丹華抖著手,白著臉,拽緊師墨,急呼,“小墨,到底怎麼回事?”

師墨給任丹華撫背,“媽,你說過信我的,我說大哥只是失蹤,他就只是失蹤,我會把他找回來的。”

任丹華通紅的雙眼裡染上了淚意,強忍著沒落下來,“我信你,小墨,媽信你,到底怎麼回事,你趕緊說說。”

“和大哥同行的其他人已經回來,唯有大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上面斷定大哥已經犧牲,才通知嫂子準備後事。但我給大哥的保命法器沒有開啟,血脈上也沒感應到大哥出事,所以我確信他現在只是失蹤。只是,那邊沒有跟大嫂說太多,具體情況,需要我們過去了解一番,才好想辦法找大哥。”

“姑姑,我要去。”澤源澤遠忙過來,紅著眼眶看著師墨。

爸爸,是他們心裡永遠不倒的山,突然聽到爸爸……兩個小男子漢驚慌的發現,山也是會倒的。

這樣的認知,讓他們害怕,迷茫,恐懼。

師墨拍拍他們的肩,小傢伙如今比師墨高了一個頭,再不是以前軟軟糯糯的小屁孩了,是真正的男子漢。“放心,姑姑會帶你們回去的。”

“媽媽我們也要去。”

“堂嬸,我們也要去。”

“姑姑,還有我們。”澤長澤流急道。

“小墨,我們也去。”師子蒙平英也不落後。

師墨搖頭,“大哥沒事,所以你們都別擔心,找大哥的事交給我,爸媽,澤源澤遠和我一起去帝都,是為了陪嫂子,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三哥三嫂,家裡事多,你們得留下幫忙,還要照顧好孩子。”

隨即看向安安康康,“寶貝,媽媽要去找大舅舅,你們都是乖孩子,懂得如今是什麼情況。媽媽保證大舅舅沒事,大舅媽也不會有事,你們和哥哥姐姐在家,好好學習,幫著三舅舅和堂爺爺他們做事,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安安沉默的抿緊唇,他想去,又不想違背媽媽的意思。

康康沒有哥哥內斂,當即紅了眼,撲進師墨懷裡,“可媽媽答應過,不會再丟下康康和哥哥的,媽媽,你答應過的。”

師墨心下一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師義鋒嘆口氣,他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唯有微顫的手,證明他內心有多慌亂。

“小墨,帶去,安安康康和三小都帶著,其他還在都留在家裡,也別收拾了,直接啟程,老三,你去跟親家叔他們說一聲,就說我們有急事要離開幾天,家裡勞煩他們多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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