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師墨被勒令在家休息悔過,哪都不準去,讓她和崽子們相互監督,誰敢頂風作案,禁足,禁到過年。

崽子們哀怨一嘆,原以為多放這麼久的假,可以到山上好好玩,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師墨暫時倒是沒什麼去山上的興致,可能是因為獸亂時的殘酷,讓她有些不得勁。

加上知道任丹華師義鋒他們還在後怕,她願意做個乖乖女,安老人的心。

在家沒事就給崽子們做飯,做針線,或是修煉,亦或是跑空間忙活。

實在不樂意動彈時,就給嚴謹發訊息。

嚴謹很忙,忙得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偶爾也會給師墨回幾句話或是幾個字,算是報平安。

師墨安安靜靜的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但獸亂造成的傷害,還未結束。

譚振國帶著人進山搜尋了好幾天,帶回無數殘肢斷臂,很多殘肢軀體都被獸群踩踏成泥,分不出誰是誰,有幾個人。

這些被泥土掩埋的殘體,無法進行身份確認最重會被判定為失蹤人口。

僥倖活著的寥寥無幾,且沒有一個是健全的,眾人心情很沉重。

一連搜救了十天,譚振國帶著人幾乎沒合過眼,搜尋了所有禺山縣範圍內,村民平時會踏足的藏獸山範圍。

再搜尋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後,才帶著人撤回。

統計,此次禺山縣獸亂裡死亡人數三千多,傷者很少,因為受了傷的,能活下來的很少,才二三十人。失蹤人數最多,四五千之數。

說是失蹤,實則死亡。那樣的獸亂裡,想活下來,機會實在渺茫。

這樣的資料,讓無數人心痠疼痛,更是讓無數家庭破滅,甚至許多家庭,無一人生還。

許多人自發為那些逝者送行,雖然做不了什麼實質性的事,只希望他們來生無災無難。

搜救結束後,西一省又忙著災後重建,城裡的損失不是很大,主要是山腳的村落。

能用的房屋,十不存一,全都要重建規劃,人口也需要重新整合分配。

這些事倒是用不上譚振國,十天不眠不休的搜救,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本想回家好好休息,又被何來福的屍體絆住了腳步。

“何來福是誰?”譚振國揉著眉心問屬下。眼底全是青黑,整個人瘦脫了形。

屬下有些擔憂,“老大,要不你回去睡一覺再來吧,何來福具體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已經送來好幾天,也沒人來問問,想來應該不怎麼著急。”

譚振國擺擺手,“我沒事,你說說知道的情況,我辦完了才能睡得踏實。”

屬下沒轍,知道上司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不要命那種。

“何來福是何家大隊的老獵戶,我們看了他屍體,應該是死在獸亂裡的。送他屍體來的是嚴家大隊的大隊長。”

“嚴家大隊?”譚振國頓了頓,“什麼時候送來的?送來時說了什麼?”

“獸亂第二天一大早就送來了,具體也沒說什麼,說是嚴同志的家屬帶回去的,嚴同志是誰我也不知道,我這還沒來得及多問呢,人就跑了,說要回家忙活。”屬下是剛來的小助理,什麼都不懂,暫時留在隊裡,做點接待,收個檔案什麼的。

譚振國擰著眉,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應該也問不出什麼。

但譚振國知道,師墨不可能無緣無故送具屍體來。

“你讓人看好何來福的屍體,叫大山子,跟我去一趟嚴家大隊。”

屬下苦著臉問,“老大真的不用回家休息一下嗎?”

“不用,趕緊去叫人,把車備上。”

“好。”

屬下嘆口氣走了,譚振國又狠狠揉著眉心,總感覺有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大山子這段時間也忙得腳不沾地,整個人邋遢頹廢,看起來像個流浪漢,被人叫過來時,搖搖欲墜。

“老大,什麼事這麼急啊?”

譚振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拿出點樣子,衣服穿好,等回來就給你放假,帶上記錄本跟上。”

大山子癟癟嘴,他一點也不相信譚振國嘴裡的放假一說,這話說上十次,才能有一次兌現。

拿上記錄本,老老實實的跟著出門。

車子已經安排好了,小屬下還算有點成算,知道兩人都累得不行,開不了車,給他們找了個現成的司機。

譚振國也沒拒絕,他現在確實累得很,在車上可以眯一會。

晃晃悠悠到嚴家大隊時,是兩個小時後,師墨家剛剛吃過午飯,崽子們在後院學習,師墨在家做冬衣。

任丹華師義鋒也在旁邊忙活自己的事,幾人瞧見譚振國大山子的樣,嚇了一跳,不注意看,還以為是逃難來的難民。

“你們這是怎麼了?”

大山子嘴巴一癟,就哭哭唧唧的喊苦,“嫂子啊,你可得救救我,我都十天沒閤眼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務,老大又把我拉來做苦力,我真的太難了。”

師墨又好笑又無奈,猜到譚振國他們來的目的了。

“媽,灶房有些吃食,你熱一熱給他們端來墊墊肚子,再燒些熱水給他們洗洗。”

任丹華扔開手裡的活就起身,“行行,這倆孩子真是的,工作也得顧著身體啊。等著啊,很快就好。”

大山子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謝謝嫂子,謝謝嬸嬸,你們真是大好人,比那些無良的剝削者好太多了。”

師墨好笑的看著他,“還能貧,應該不是很餓,媽,要不就算了吧。”

大山子眼睛一瞪,差點跪了。

任丹華嗔了師墨一眼,“別逗大山子了,真哭了我看你怎麼和你吳嬸子交代。”任丹華在縣城住了不少時間,這期間師墨和大山子娘吳英走動過幾回,兩老太太相處得不錯。

大山子被任丹華打趣也不尷尬,贊同的連連點頭。

譚振國嫌棄的罵了聲沒出息,倒也沒拒絕師墨的好意,他確實又餓又困,“謝謝嫂子嬸子了。”

“沒事,快坐著歇會,有什麼事吃飽了慢慢說。”任丹華招呼一聲,就進了灶房。

師義鋒問譚振國,“搜救工作剛結束?”

譚振國點頭,“人手不足,花的時間長了些,好些人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沒救了,要是再快點……”譚振國很自責,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但還是愧疚,再快一點,或許能救活好幾條性命。

師義鋒理解譚振國的心情,他也經歷過這樣的無力時期,經歷了無數次。

師義鋒沒有安慰,他明白,這樣的心情,什麼安慰的話,都很蒼白,只拍了拍譚振國肩。

只是熱飯菜,任丹華的動作很快,“都是些剩飯剩菜,你們將就先吃一點,我再去給你們燉只雞補補,是剛剛從縣城拿回來的,新鮮得很。”

兩人顧不得說其他,道聲謝,就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

大碗飯下肚,才算是活了過來,吃得斯文了些。

前後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吃完了,大山子勤快的將碗筷收進灶房。

譚振國開口詢問何來福的事。

師墨複述了一遍,只是簡單敘述,沒有加入自己的猜想。

譚振國聽得滿心震驚,他的預感沒錯,真的是一場暴風雨。

良久,重重的撥出一口氣,這事他只能上報,上面如何做,不是他職責範圍內的事了。

大山子在旁邊記錄師墨的話,什麼時候停筆了都沒察覺到,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悲劇,竟然是因為兩個人的貪心而起。憤怒憤然而起,氣得咬牙切齒。

譚振國瞪他一眼,問起另外的疑惑,“嫂子可知道獸亂突然結束,野獸恢復正常是因為什麼?”

雨水有古怪,發現的人很多,師墨沒辦法解釋,只能置身事外裝不知道,“或許是何來福的藥效結束了的緣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讓人去查一查。”

譚振國總覺得這事跟師墨脫不開干係,尤其是那場雨。

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他又覺得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更何況,如果真和師墨有關,也不能讓人知道。

點頭跳過這個話題,又道,“何來福何有才兩人的事我會徹查,嫂子還想起什麼細節,麻煩跟我們說一聲,隊裡忙,我先回去了。”

師墨知道他們還有很多事,沒有挽留,“好,慢走。”

任丹華追出來,將雞湯塞給他們,剛剛燉好,雖然還差點火候,也能吃了,讓他們在路上吃。

兩人感激的接了過來,坐上車離開。

何來福何有才兩人的事好查,也不好查。

好查是整個何家大隊的人都知道他們賣了野山參得了一筆錢,後來整個何家大隊的人都出動找野山參。

何有才何來福是貪心不足的人,會用點什麼極端手段不足為奇。而且還存活的零星幾個老人,多少知道點何來福家禁藥的事,一聯絡起來,事情就很明朗了。

不好查是何家大隊幾乎死絕,大家都是猜測加聽說,沒有切實有效的人證物證。

不過,如今何來福身死,何有才失蹤,直接定論成是他們,也無可厚非。

可突然從天災,變成了人禍,多少會讓人心裡無法平衡,至少知道這件事的人是這樣。

不管眾人知道訊息後會有什麼反應,天災變人禍的訊息,最終公佈了出來。

禺山縣,長青公社,每個大隊,都通報了何有才何來福兩人的罪行,何有才何來福兩家的人都在獸亂裡喪生了,倒是不怕民眾聽了訊息,去找他們家人洩憤。

將訊息公佈出來,也算是給所有人敲一個警鐘,別異想天開,要錢不要命,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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