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鳳枝現在還躺屋子裡,沒人搭理,她自己也起不來。意識倒是還算清醒,聽了前因後果,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

可她越明白越冤屈,這事她什麼都不知道,是真的冤啊。

奈何這會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說為自己伸冤了。

至於楊家孫輩,全躲屋子裡,一個也沒出來。

院子外,安安康康楊濤和王裕西撅著屁股往裡瞧,一臉的幸災樂禍。

康康小丫頭撅著嘴哼,“活該,柱子哥哥說了,楊濤哥哥的奶奶做壞事,都是這個壞叔叔拾掇的,別人都不知道,只有柱子哥哥知道,柱子哥哥偷偷瞧見過好幾次,這個壞叔叔可壞了。”

楊濤看著自家的鬧劇,小小年紀,透著一股看淡世態炎涼的老成。神色間不見絲毫難過,反而無比痛快。

“嗯,我二叔壞得很,不但拾掇我奶做壞事,他還經常欺負我,搶我吃食,心情不好了就拿我出氣,大冬天的故意往我身上潑涼水,看我瑟瑟發抖,他就興奮。”

不管是以前,還是被拐後,楊老二一直很混蛋,尤其喜歡欺負楊濤。大抵是因為楊濤出生那會,楊老二病了一場,病得很重,差點沒救過來。

楊老二就覺得是這個侄子克他,明裡暗裡的磋磨,想要侄子的命,免得侄子活著,一直克自己。

楊老大兩口子知道楊老二的心思,但從未正面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不知道是怕麻煩,還是覺得無所謂。

楊濤被拐前,楊老大兩口子對楊濤有幾分疼惜,畢竟指著他長大掙錢給他們用,給他們養老送終。他們養兒育女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那時候楊老二欺負楊濤,兩口子會替楊濤做主,找楊老二討公道,但大多數時候,只是借這個緣由,從楊老二家要好處而已。

楊濤被拐,聾了一隻耳朵後,楊濤在楊老大兩口子哪裡僅剩的作用沒了,兩口子覺得楊濤晦氣,成了廢物,以後肯定掙不到錢,就不願意再投資,從此再沒管過,不管楊老二怎麼欺辱都視而不見。

實則,楊濤被拐,還是楊老二害的。

楊濤被拐那天之所以沒回家,就是被楊老二逼著去掏鳥蛋,落單了被錢寡婦盯上被帶走的。

不過這事沒人知道,楊濤也沒往這方面想,楊老二自然也不會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他還怪楊濤命硬,沒死在外面。

反正不管如何,楊濤從小就在楊老二手裡被受盡折磨,艱難度日,心底仇恨的種子已經發芽,如果不是遇到師墨,如今應該已經黑化,會做出什麼來,無人知道。

“這人真壞,”康康聽得小肉臉鼓鼓的,恨不得自己上去踹兩腳。

安安拽著楊濤的衣袖,圓嘟嘟的小臉特別認真,“楊濤哥哥別難過,他們不配做你的家人,不配你為他們傷心。”

楊濤咧嘴笑,“我知道,我不難過,他們現在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我不會因為陌生人影響心情的,謝謝安安康康。”

安安康康拽上楊濤的手,聞言也跟著笑了。

王裕西看著身前的三小隻,勾了勾唇。

師墨也勾起了唇,收回精神力,崽子們昨晚做壞事,她沒阻止。

擔心今天鬧出大事,就沒有帶崽子們進山,留在家裡靜觀其變。

現在瞧著,應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不過,偷雞這事,不能當不知道,等晚上崽子們都在家,得借這事,好好給他們上一課才行,要不然以後都用這麼損人不利己的法子懲治人,走上歪路怎麼辦。

起身準備獨自去一趟山裡,崽子們正在看熱鬧,不會追著去。

剛走出房門,臉色大變。

“爸媽。”

師墨聲音又急又冷,嚇了師義鋒任丹華一跳,忙從屋裡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師墨沉聲道,“不知道為什麼,山裡野獸突然暴亂,你們待在屋子裡,不管遇到什麼都別出來,我去把孩子們和堂叔他們接過來。”

老兩口什麼動靜也沒聽到,但他們不質疑師墨的話,心跟著沉了沉,不知道這個獸亂會有多嚴重。

看師墨變臉的樣子,應該不簡單,師義鋒忙道,“我去,你在家護著你媽和小侄子。”

“我去,”師墨沒給師義鋒爭搶的機會,一閃身,就消失在院門口。

師義鋒追了幾步,影子都瞧不見一個,嘆了一聲,“孩子他媽,你帶著小傢伙進屋,我去看看門窗。”

任丹華抱緊小孫子點頭,“好,你當心點。”

師墨到楊家,找到崽子們。

還未開口,王裕西率先道,“我感應到了危險。”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汗毛直立,就是危機來臨的身體本能反應。

師墨點點頭,“獸亂突臨,我就是來找你們回家的。”

看著安安康康嚴肅道,“我要去縣城接哥哥姐姐回來,你們跟著裕西哥哥和楊濤哥哥趕緊回家,不準在外面瞎晃悠,把堂奶奶和堂叔堂嬸他們都帶我們家去,順便告訴堂爺爺情況,讓他通知大家,躲進地窖藏好,不要外出。”

安安康康不知道什麼是獸亂,被師墨嚴肅的模樣,感染得一臉緊張,知道事情很嚴重,懂事的沒有粘人。小肉臉繃得緊緊的,“知道了,我們會告訴堂爺爺的,媽媽你要小心,快點回來。”

師墨揉揉他們腦袋,遞了三張紙條給心機蟲,“送去給譚振國賈票和裴開兵,要快。”

藏獸山橫貫整個西一省,山裡野獸暴亂,受災的絕對不止禺山縣。

師墨只能儘快送訊息,讓他們有準備的時間,將傷害降到最低。

心機蟲在康康頭上輕輕一扭,搖身一變,成為大白鴿,叼著信紙走了。

楊濤第一次見,驚得瞪大了雙眼,但懂事的沒有驚叫,沒有詢問,抿緊唇,裝沒看到。

師墨拍拍他的頭,沒工夫遮掩了,小傢伙很懂事,也很聰明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會起心思。

不再停留,讓四人趕緊帶著人回家,腳下一轉,往縣城跑去。

到了縣城,先找張黑狗,讓他帶著所有自己人,住到她家去,家裡有陣法,可以抵擋普通攻擊,把王家人也帶上。

張黑狗應聲的同時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師墨點頭,“山裡野獸暴亂,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往城裡來,你趕緊將人都帶過來安頓,只要不出院子就不會有事。”

獸亂?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禺山縣會有獸亂?

張黑狗心口狠狠跳了跳,來不及多想,“好,我馬上去叫人。”

同時,譚振國得到了信。

他已經熟悉了心機鴿,知道這是師墨給的訊息。

看了眼窗外蒼茫的藏獸山,真有獸亂?

一點聲音都沒有啊,也沒什麼預兆,更沒聽說過曾經發生過什麼獸亂。

師墨向來穩重,不確定的事不會說,更不會拿這麼重要的事隨便說,必定是確認過的。

只是這事他做不了決定,他信師墨,不代表其他人會信,貿然去說,只會耽誤時間。

大山子在旁邊著急,“老大,寧可信其有啊,別遲疑了,萬一真有呢?”

譚振國當然信有,但這不是他信就能辦的事。

又來回跺了兩圈,沉聲道,,“你去找幾個腳力好,大概懂行的人,到城外探探情況,發現不對勁趕緊跑,保命要緊,再去將家人安頓好,我去找領導。”

“是。”大山子飛速離開。

市裡的賈票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聽從師墨的指示,帶著所有人躲到了倉房裡,他現在可是將師墨當財神供奉的,聽她的準沒錯,管他是不是真有獸亂,躲就對了。

省城,裴開兵找到華城,遞上信紙,他看過,並且信了大半,“大妹夫,你怎麼看?”

華城肩負整個西一省,每個決定都很重要,不能輕易下定論,沉吟一瞬後,才道,“這事可大可小啊,有讓人去探查嗎?”

“叫人去了,不過我們省城離藏獸山有段距離,一時半會不會有訊息。”

華城擰著眉看窗外,這個方向的藏獸山,如同一條蜿蜒遊蕩向遠處的巨龍,蒼茫翠綠。

“大舅哥,你看藏獸山是不是起霧了?”龍尾處,升騰起陣陣青煙,遮掩了翠綠,變得渾濁起來。

起霧?

這時候起什麼霧?

裴開兵順著華城的視線看過去,藏獸山中心位置,確實升起了一團團的霧氣,越來越濃郁。

兩人愣了愣,突然同時一驚,“是塵土。”

華城驚得渾身一哆嗦,“快,拉響警報,通知所有人待在家裡,不準外出,武裝準備,往各個市縣傳遞訊息,快。”

獸亂可大可小啊,真要跑到城鎮,傷亡必定很大,到時候,他必然是主要責任人,這後果,他承擔不起。

越想華城越哆嗦得厲害,深秋轉涼的天,汗水嘩嘩的掉,往日的威嚴都很難維持。

“是。”辦公室裡隨時待命的秘書也驚得不輕,頭重腳輕往外跑,好幾次左腳拌右腳,差點摔倒。在西一省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獸亂,娘啊。

裴開兵等不及了,也要走,“大妹夫,我去將所有人都集中到我家裡,大妹和孩子們有我,你放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華城努力鎮定,點頭,“好好,我妻兒就託付給大舅哥了。”

“應該的,”裴開兵應了一聲,慌亂跑走。

縣城,譚振國立下軍令狀,表示所有後果由他承擔,才讓領導拉警報,全縣進入緊急戒備,沒多久,上面就來了通知。

譚振國鬆了口氣,又提起了心。獸亂啊,該怎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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