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高平眾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驥文君的嘴跟機關槍似的,啪啪啪一溜煙全禿嚕了出去。

好在拖拉機師傅不知道是因為突突聲太大,沒聽見還是怎麼的,沒搭理她。

驥文君就不樂意了,脾氣一上來,天王老子都得哄著她,嚴建茂不搭理她,她竟是踩著眾人去前邊,企圖翻過車斗搶操縱桿。

誰也沒料到她有這心思,正常人思維都不會蠢得去和司機撕扯,沒誰嫌命長。

但驥文君顯然不是個正常人,又兇又狠的模樣,是要人命的架勢。

這可把眾人嚇壞了,手忙腳亂去攔。

驥文君這會力氣出奇的大,這麼多人愣是沒摁住,半個身子都翻了過去,一手拽住了嚴建茂頭髮,咬牙切齒的往後拽,一手拽住車斗,穩住自己。身手矯健,動作利落,不見一點嬌弱。

“啊……”嚴建茂痛得一聲慘叫,他也沒料到這娘們這麼沒腦子,敢對他直接上手。

一著急,手就鬆開了方向盤,拖拉機失去控制瘋狂左右顛倒,車上的人嚇得哇哇大叫,慌亂的抓住身邊的東西,嘴裡大喊讓驥文君鬆手。

驥文君也嚇壞了,忘了鬆開嚴建茂的頭髮,反而拽得更緊了,好似這樣才有安全感。

嚴建茂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口吐芬芳,將驥文君罵了個狗血噴頭,反手去拽驥文君,可車子晃得厲害,總是抓不住,眼見車子就要衝到崖下,眾人白著臉,都忘了尖叫。

嚴建茂也直呼完了完了,他的命要沒了,這一刻無比後悔跑出來拉私活,更後悔讓這個賤人上車。

王裕西擰了擰眉,真是麻煩。

縱身一躍,跳下驢車,大步上前,拽住已經衝出懸崖的車頭,一把扯了回來,幾百斤的拖拉機,加上幾百斤的人,足有上千斤的重量,在他手裡輕飄飄的十分溫順,安放在路中間,再順手熄火。

從地獄到天堂,就是這麼一呼一吸間的事,眾人就覺得剛剛做了個噩夢,狠狠吞口唾沫,為慶幸劫後餘生,也為這個年輕人的驚人之舉,這還是個正常人嗎?

一群人,相互攙扶,哆哆嗦嗦從車上下來。

嚴建茂在遠離了危險的瞬間,火氣蹭蹭蹭往上漲,狠狠掰開驥文君拽著他頭髮的手,反身一把拽住驥文君的頭髮,將她從車上扯了下來,再一巴掌甩了過去,怒罵,“賤娘們,你想找死,老子成全你,晦氣玩意,”說著又給了一巴掌,實在不解氣,他還想上腳踹。

嚴建茂是個莊稼漢子,手上勁大,驥文君頭髮被拽掉一大把,兩巴掌下去,臉也腫得老高,腦子嗡嗡的,被打蒙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從車上摔下來那一下也沒惜力,全身骨頭都疼。

甘高平眾人回神,顧不上腿軟,紛紛去拉嚴建茂,說好話,“同志,您消消氣,消消氣,這事是我們不對,給您添麻煩了,實在抱歉,您放心,該給的補償和歉意我們一定給,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

他們也是氣驥文君的,一個隊伍的人,差點全死在她手裡。

但誰讓人家後臺硬,要是缺胳膊少腿帶回去,他們交不了差,還會給家人惹來麻煩。驥家財大氣粗,不管驥文君在驥家得不得寵,只要是對外,驥家人都會護短,哪怕是驥家一條狗,也容不得外人教訓,所以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的護著。

嚴建茂其實也是個慫人,知道這些人不簡單,尤其是這娘們,穿金戴銀的比窯姐還會打扮,家裡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剛剛也是氣狠了,才腦子發熱動手,萬不敢再出手,這會有個臺階,順勢就下了。

冷哼一聲,算是揭過。

驥文君可不,從小到大誰敢這麼打她,懵過之後,就是大怒,喊叫著要上去撕了嚴建茂。

眾人趕緊將她攔住,再怎麼說這裡都是別人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管你驥家在帝都多有臉面,到了這裡,也得收起鋒芒,敬土地。

況且,這事本就是她不對,這都差點要了人家的命了,扇兩巴掌怎麼了,換個脾氣暴,性子狠的,命都給你奪了,扔哪個大山裡,誰知道你是死是活,還敢鬧騰,真是不知所謂。

驥文君撲騰得厲害,好幾個人阻攔的人受了無妄災,被撓破臉。幾人是又氣又痛,又得忍氣吞聲。

嚴建茂才不搭理臭娘們的叫囂,一改剛剛的怒火,小意討好的湊到王裕西跟前,“裕西啊,謝謝你救了叔,回去叔讓你嬸子給你做好吃去,你嬸子手藝還是不錯的。”

王裕西清清冷冷的掃了眼嚴建茂,也不應聲,扭頭就走。

嚴家大隊的人都熟悉了這位的脾氣,可沒一個人敢跟他計較,要是哪天他不給你冷臉了,才叫人害怕。

甘高平眾人卻看得稀奇,暗猜這個少年的身份似乎不簡單。

趕緊攔了上去,“這位小同志,剛剛也謝謝你救了我們,這是一點心意,還請別嫌棄。”甘高平遞上一卷大黑十,十張,一百塊,放在禺山縣這樣的小地方,一百塊,就是縣城裡的人見了都得眼熱。

王裕西無視錢票,涼悠悠的瞅了甘高平一眼,“不用,讓開。”

甘高平在少年清冷的眸光下,頭皮一麻,下意識就讓開了。再想遞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王裕西離開,甘高平還有些愣。

嚴建茂剔著牙撇了撇嘴,“行了,別愣著了,要坐車就趕緊上去,忙著呢。人家小少爺可不差你這點,趕緊的。”雖然嚴建茂惱怒驥文君,但都到這了,不能半途而廢,要不然之前的忙活,全白費了,怎麼著都得送到底,把錢掙到手。

甘高平愣愣的收回視線,見嚴建茂還願意讓他們坐車,萬分感激,招呼眾人趕緊上車,並看好驥文君。

驥文君被幾個女隊員困住手腳,動彈不得,只能雙眼噴火,怒視眾人,嘴裡不幹不見的罵著,一張臉腫成豬頭,又醜又兇,比瘋婆子還不如。

好在就是罵幾聲,沒再動手搶車,當聽不見就是,一路上消停了,順順利利的到了嚴家大隊。

村口,嚴建茂就讓眾人下車,自己走著進村,他得去洗洗車,還得檢查檢查,剛剛有沒有弄壞。車可是他的寶貝,吃飯的工具,不能出一點事。想到剛剛的刺激,嚴建茂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甘高平本想讓嚴建茂帶著他們在村子裡安頓下來的,但看他一臉不樂意,想早點將他們這群累贅甩掉的樣子,也不好再提要求,連翻感激後,遞了二十塊錢給嚴建茂。

嚴建茂大大方方收了,隨意的塞衣服口袋裡,走得十分瀟灑。

“甘隊,這裡的人怎麼不看重錢?”一小隊員,滿臉不解,之前那個少年,無視一百塊,現在這個明顯貪錢的男人,在面對二十塊錢時,竟也隨意收撿,沒有一點驚喜。

換做其他地方,遞上五毛錢,那些人都喜得雙眼冒光。

甘高平環視了一圈,不是不看重錢,是看不上他們這點小錢吧,“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隊員擰了擰眉,到底沒再問,問了怕是也不知道。

一群人沿著村子裡的大道往裡走,一路上看到了一排排正在修建的磚瓦房,一座只能看到高高圍牆,和直衝雲霄的代表嚴家大隊小學的地標方柱。

心情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像是修建在廢墟里的城堡,這裡的人這麼有錢嗎?磚瓦房隨便建?難怪看不清他們這百十塊錢。

再往裡,是寬敞的大道,收拾平整的土地,還有錯落有致的屋舍。

看著或泥胚,或草棚的屋舍,勘探隊友默默的籲口氣,這才像農家該有的樣子嘛,外面怕是哪個有錢老闆來建的屋子。

再往前,大道直通河邊,眾人瞧見了矗立在河岸邊上的醬菜廠。

醬菜廠和學校,他們在縣城的時候,大致打聽過,卻並不知道細節,只覺得縣裡的人傳得神乎其神,他們有些不大相信,並沒有太過相信。

如今瞧見了,便覺得和傳言相差無幾,甚至有過之無不及,絕對名副其實。

學校和醬菜廠,是真的很氣派,嚴家大隊確實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路過來,除了村口大道兩邊修建屋子的人,村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安安靜靜的像荒村。

“人去哪了,瞧著怪滲人的。”

明明有人帶他們來,轉眼,帶他來的人就不見了,你說嚇不嚇人。

河邊埋頭洗車的嚴建茂……你眼瞎了,他這麼大一坨在這沒瞧見?

甘高平左右瞅了瞅,村子裡的生活氣息還是很濃郁的,不像沒人住。

“小李,你去找一家,敲敲門,看有沒有人在。”

小李有些害怕,他是個慣愛看鬼故事的人,什麼荒村女鬼一類的,看得尤其多,現在滿腦子都是敲了門後,出來一個臉冒綠光的恐怖女鬼。

但又不想在人前露怯,只得大著膽子去敲門。

敲了許久,才聽到噠噠噠過來的腳步聲。

隨著噠噠聲,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裡實在有些詭異,讓他們不得不多想。

老舊的院門被拉開,發出尖銳綿長的吱嘎聲,眾人臉都白了,默默靠在一起,大有一有不對勁就趕緊逃命的架勢。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傅總裁,被殺手撩的每一天

吃鳳梨

我的總裁男友

紫月君

【gb】:於青山的短篇

於青山

解羅裳

貪吃餅餅

嫁入豪門從520撿垃圾開始

日月三川歲清照

在山莊躺平的那些年

淮玉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