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夢界，在外界也同樣會被抹除，只是速度慢了一些！四重靈法不但沒有起到抵抗的作用，反而讓抹除加速了？是因為夢界比較虛幻嗎？”
古落生在大量試驗後，沉默了。
和萬花靈城時代不同，天命的干涉明顯增強了，竟然能夠直接消除本命器的存在痕跡！
古落生問過司月儀，但在司月儀的記錄中，最初幾年他只是在修煉，並未煉器過。
換句話說，若非轉生之書存在，他很可能都意識不到本命器消失了一部份！
這種離奇的事情，不由讓古落生頭腦風暴起來。
“天命，天命器，天命之地……”
“天命器無疑和天命之地直接相關，透過天命器和天命之地，可以穿越至平行世界.”
“可天命呢？”
天命到底是什麼？
按照萬花靈城的歷史，天命就是指天道築基，這種人會獲得天級氣運，必然崛起。
哪怕在大日老祖之前數千年的末法時代天道築基，也能修煉到元嬰境界。
在曦光聖地這一較為鼎盛的時代，出現天命者甚至可以導致三化神的聖地級勢力覆滅。
從各個世界的時間線不同，但【天命】卻通用的情況來看，【天命】更像是一種歷史正文，世界根據某個【正史】不斷進行維護，所以每個世界都必須存在心魔大王，否則世界就會發生偏轉，特徵是月星顏色異變。
古落生不知道偏轉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毫無疑問，一旦有人修正歷史、操控歷史，【修正者】就會降臨，他之所以帶速蝶一族遠遁邊界，就是規避這種禍患。
各個世界的歷史能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
一旦世界偏轉，會被修正者打擊……
同時，曦光聖地的天命者，和萬花靈城時代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魔馬也身負心魔大王的天命，雖然不是天道築基，但氣運頗為高階，等同於元嬰乃至於化神，可擊殺他的阻力並不大，哪怕是有逆命權柄協助也太輕鬆了，當時他可才築基境界。
元嬰和化神的差距，築基和築基怎麼相提並論？
從曦光聖地時代的天命者沒有稱作天王來看，他最多也就是一個元嬰。
“我有些明白了，天命是既定歷史，有些人是既定歷史的既得利益者，一旦既定歷史偏轉，他們的利益會受損，所以派人修剪錯誤……原來如此，看來修正者的源頭，就是這群正史的既得利益者！”
古落生修煉至今，認為修行界的根基必然是符合直覺的，可以透過邏輯理解的。
就像極靈法、符文技術，這都不是什麼玄而又玄的東西，可以透過研究學習掌握。
天命和天命器的關聯，古落生也終於有了明確認知。
天命是世界的歷史。
天命器，是世界正史既得利益者的工具，用來維護正史。
理清這一點後，事情就一目瞭然了。
為什麼魔馬擊殺起來較為輕鬆。
完全沒有曦光聖地所說的那種絕望感？
“因為蝴蝶效應！”
“一隻蝴蝶煽動翅膀，可以在數千裡外捲起龍捲風，微小的不同，可能導致巨大的變化！”
“越往時間上游走，對後世歷史造成的影響越大，比如跑到兩千年前隨便打死一個人，可能就會導致兩千年後數億人蒸發，或者被另一群人替代.”
“從雪如玉的記憶中可以得知，她所有任務都是在黑月、灰月、銀月三大時代進行，最遠不過知曉心魔大王的未來，換句話說，天命器涉及的時間線裡，銀月時間線其實最靠後！”
最靠後代表什麼？
代表影響最小！
影響小，修正力自然也不必太強！
所以曦光聖地的天命者可以讓三化神束手無策，直接把曦光中神洲炸成無靈荒域！
但是萬花靈城的魔馬直接被古落生擊殺，世界線偏轉，天命被改！
“該不會銀月時代才是最適合改變天命，獲得天命的時代吧？”
古落生嘴角一抽。
是了。
他女兒不就是奪了魔馬的天命，一路走到最強的位置嗎？
“你在思考什麼？從剛剛開始，我就有一種違和感，有什麼東西在干涉我的夢界！”
司月儀在一旁忽然說道。
她在被古落生詢問之後，也是感覺到了異常，冥冥她記憶中古落生前幾年一直在忙碌著什麼，可夢界的記錄裡，古落生卻在安靜修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
很奇怪！
很違和！
雖然一切都沒有問題，可她就是感覺到了異常。
這種違和已經達到了讓她煩躁的地步，無法忽略，必然發生了什麼。
“我煉製的本命器，似乎被世界拒絕了，在被存在層面抹去，當然，抹去的很緩慢。
我種情況，會不會在融合之後也發生，如果還會發生，那就非常有意思了.”
古落生說。
“被世界拒絕，竟然還有這種事……銅江多的是人，走，我們去驗證！”
司月儀緊皺眉頭，她要親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落生點頭。
他也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的猜測，又對不對！
兩人來到江家園林，二十個衣著華麗的修士跪倒在地，臉上或淡然或惶恐或桀驁不馴。
不過古落生和司月儀都沒興趣看他們。
司月儀說：“他們都是罪人，獲得權力之後，僅僅一個月就原形畢露，正適合作為實驗品.”
二十個罪人不少都在掙扎，但是聲音與法力都被禁制阻斷，什麼都做不了。
古落生點頭，不在意這些人的成色，反正實驗之後都得死。
他一揮手，二十件本命器落至這些人面前。
“融合它.”
司月儀一雙眼瞳綻放神光，其中力量迷惑了二十人的心智。
他們身上禁制解除，依次拿起本命器進行融合。
第一人融合，成功！
第二人，第三人，成功！
一直到第九人成功，第十人開始融合，出現了異常情況。
在場其他本命器突然破碎，化為塵土消失，司月儀的神識掃過，半點痕跡都沒有找到。
這些物質，憑空消失了！
“本命器破碎……本命器？隱光，原本有多少本命器？！”
司月儀驟然睜眼，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她找來二十人，古落生就理應拿出二十件本命器。
可她現在的記憶裡，本命器竟然只剩下十件了，其餘十人彷彿是來走過場的演員！
這是一場實驗，如果本命器一開始就不夠，她不可能找來二十人。
“原本有二十件，但有十件被抹除了！”
“實際上不只是他們手裡的，就連我手上的也被抹除了，世界不允許存在超過十件本命器？”
古落生搖頭。
“不是不允許存在超過十件本命器，應該是隻允許十件本命器與人融合，他們融合的本命器沒有消失跡象.”
司月儀說。
古落生默默點頭。
不同時代的技術往往有共通性，本命器不一定是沒有，也可能是沒發揚光大。
能使用十件本命器已經可以了，他自己只需要用一個，哪怕讓一個給司月儀，也還剩下八件。
八件可以增強修士天賦的本命器，真君世家的核心傳承也莫過於此了吧？
何況本命器自帶世界強制力，外人想破解都難。
他剛剛試著破解，用時間停止保護了器胚，可依舊沒用，只是暫緩了破壞。
按照效果而言，進階金丹應該可以強行把器胚庇護下來，但需要時刻對抗天地之力。
總的來說，並非絕對不可對抗的強制力，還有漏洞可鑽。
“隱光，引來世界之力打壓，這是遭了天妒，你所煉製的本命器，到底有何作用？”
司月儀看著古落生，問道。
“天妒？很好的形容，本命器的效果很簡單，能和修士靈根融合，提升修煉速度，同時能夠吞噬妖獸的血肉與靈魂，獲得妖族神通，增強自身資質.”
古落生笑了笑。
在面臨妖族威脅的不滅皇朝時代，本命器可謂如魚得水，可以吞噬的大妖數也數不清。
要知道妖獸資質越高，吞噬後獲得的反饋越大，本命器沒有在皇朝誕生反而很奇怪。
“獲得神通，提升資質？此話當真！！！”
司月儀也不禁動容了。
修行除了每一重境界是難關外，修行的靈法等級也至關重要。
有些境界甚至限定了靈法等級，不到二重靈法、三重靈法就無法突破。
為了潛力與戰力，修士們只能不斷攀登，追求更高階的靈法，極大增加了修煉難度。
毫無疑問，資質越高，修煉各種功法就越簡單。
天生五重靈體，和靈根都沒有，那能一樣嗎？
先天資質，人人都想提升，可極少有方法提升。
最常見的提升方法，其實是每個大境界的跨越，但也是杯水車薪，很難質變。
何況所有人都提升，等於所有人都沒提升。
本命器若能後天提升資質，那價值不亞於大境界跨越，或許能讓原本只能修煉二重靈法的修士成功轉修三重靈法，那實力可潛力可都是質變。
“沒有點東西，怎麼會被天妒.”
古落生說。
“也是……”
司月儀點點頭，一雙彩瞳在發光，“我需要本命器，無論什麼代價都可以給你.”
“我最高可以煉製半破限的六環築基本命器，只需要煉化一個金丹妖獸，就可以踏入金丹級，讓你獲得金丹境界的天賦，屆時四重靈法結丹也不是不可能.”
古落生說。
司月儀眸光越來越亮，竟然可以煉化金丹妖獸？
她太清楚其中的好處了！
按照老師的說法。
一個沒有血脈的單修士，練氣境界只能用出一重法術，只有進階築基境界後，才能透過法術降級，用出二重法術。
所謂的法術降級，就是高境界使用低境界法術。
築基修士使用練氣法術，難度自然會大降，原本用不了二重法術也就化為了可能。
同理，金丹境界使用練氣法術，可以用出三重法術。
元嬰四重，化神則是五重。
是的，按照常理，想使用三重法術，哪怕一階至三階的練氣法術，也需要金丹境界操控力！
就算最平庸的一重靈法金丹，那也是真人，和凡人有著生命層次的差距。
一個練氣修士想修煉三重靈法，需要在控制力方面比肩金丹，難度無異於登天。
若沒有靈根、靈體輔助，那是斷然不可能的。
古落生就是缺少了三重靈根、三重靈體，就算能使用三重法術，也無法修煉三重練氣法。
這其中的難度，不是幾個萬鈞天星就能跨越的，還是需要自身肉體的底蘊，或者讓萬鈞天星更進一步，獲得金丹境界的靈智，這樣倒是可以輔助修行三重靈法。
可以煉化金丹妖獸，獲得金丹天賦的本命器，無疑就是另一種金丹級萬鈞天星。
哪怕在純粹的計算力上，不如萬鈞天星，價值也是無窮了，是一個時代的瑰寶。
在司月儀眼中，本命器已經可以和至寶劃等號了。
她乾脆道：“我沒有什麼東西的價值能比得上本命器，但我可以在報仇之後，把我的靈法，我的靈眼，我擁有的一切外物全部交給你，只要我能踏入金丹境界，想必這雙靈眼就能自動穩定下來，就算移植也不會退化，對你而言應該是有極大價值的！”
“問題是怎麼保證你能成功報仇？”古落生說。
“天道儀式，以高階物品進行獻祭，可以讓儀式具備強制力，如果我意外死亡，儀式的力量會讓我的靈眼、靈法回到你身旁.”
司月儀說。
“聖族未必沒有辦法攔截.”
古落生說。
“我找聖族復仇，必然已經結嬰，我本身的力量會不斷加強儀式，非化神不可阻.”
司月儀想了想，說道。
“成交！你的雙眼，就值得上六環本命器了，何況還有靈法！”古落生笑容滿面，唯恐司月儀反悔，如果他的推測沒錯，司月儀在既定歷史的推動下，必然開創轉生術！
四重靈眼和不知等級的轉生靈法一起收割，他的下一世將潛力無窮！
“以天道誓約為證！”
古落生和司月儀現場佈置盛大儀式，定下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