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心態的改變
法爾·杜布瓦看出了羽生秀樹的意圖。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猜的。
貝爾納·阿爾諾受到股災波及，賬務資金灰飛煙滅。
法國幫他做抵押貸款的銀行，海外的拉扎德投資銀行，全都準備向他催債。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貝爾納·阿爾諾的金融手段再怎麼了得，也已經是迴天無力。
畢竟他欠下的可不是一點錢，而是億點。
偏偏他為了以小博大，把金融槓桿玩到了極限。
“多謝法爾先生。”羽生秀樹道謝。
最主要的是，白馬上還騎著一個人。
因此當羽生秀樹踏入全新的白沙灣莊園後，身邊的中森明菜頓時忍不住說，“羽生君，這個地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羽生秀樹不疾不徐地說，“兩億美元沒有問題，但只要你先還清迪奧的貸款我就同意。”
所以，雲上號在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降落到了夏威夷的火奴魯魯國際機場。
“當然是真的，明菜給我說了你的事情後，我本來打算直接去巴黎的，可是明菜說你精神不好，讓我暫時別去。
當然，他也不至於動手，或是如潑婦般破口大罵。
貝爾納·阿爾諾為了收購lvmh集團，讓迪奧背上了沉重的貸款和債務。
他輸了，這是客觀事實。
“老師身上都是明菜的味道，難怪老師會精神不好呢，看來都是明菜晚上……”
以貝爾納·阿爾諾的現狀，這些貸款和債務，註定要由買家承擔。
他只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這種百年難遇的突然性股災。
“明菜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剛完成和創造營畢業學員的簽約，他們如今都在周防社長那裡參加出道前的培訓，我無事可做便提前來了。”
“不許說！”
“呵呵……我就說。”
如今這個時期，股災的餘波未平，大家自顧不暇的情況下，就算有人願意幫迪奧承接即將到來的短期貸款與債務，也先要有充足的流動資金。
聽到這個數字，羽生秀樹莫名有種唏噓的感覺。
羽生秀樹就不一樣了。
放下杯子，他拿起餐巾擦手，同時頭也不抬地說。
首先，貝爾納·阿爾諾為了擺脫困境，必須儘快出手，這就導致購買者一定會壓價。
可現在，即便不計算那些沒扯出來的資金，羽生秀樹幾家投資公司的資金也已經突破了五十億美元。
頹廢、萎靡、茫然，失落……
畢竟原本的資金裡，就有一部分還留在霓虹市場沒有撤出來。
論現金流，他現在強的可怕。
雖然估值不可能與後世相比，但正常情況下出售的話，按照艾伊國際相關工作人員給出的估值，價格在五億美元左右。
“這不可能，你當年買迪奧只不過花了九千萬法郎。”
比如養著好幾匹白馬的馬廄，又或是非常漂亮的植物花園，以及好幾棟完全建在海面上的度假水屋。
貝爾納·阿爾諾再次陷入沉默。
一直陪著他的中森明菜也已經來了。
貝爾納·阿爾諾說，“如果是這個價格的話，我完全可以賣給別人。”
法爾·杜布瓦在考慮了考慮了一會後，對羽生秀樹說，“我會幫你轉達的。”
“財富，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難道就只有你遭遇了股災嗎？”
她有些笨拙地從白馬上翻身下來，把韁繩交給跟著的馬伕後，便三兩步走到羽生秀樹的身邊，抱住了羽生秀樹的胳膊。
白沙灣莊園擴建之後，不但面積近乎大了一倍，莊園內更是多了不少新的設施。
“就不。”
羽生秀樹攤攤手道，“你九千萬買的，再九千萬賣給我，只能說沒賺錢，怎麼能說搶劫呢？”
貝爾納·阿爾諾的家族企業，是一家建築公司，論規模和價值並不高，想要賣掉家族企業而保住迪奧，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九千萬法郎，按照現在的匯率計算不過一千六百萬美元。
自己家族產業被抵押不說，原本就揹著貸款的迪奧也再次背上了債務。
……
那人在看到羽生秀樹和中森明菜之後，立刻用力地招手大喊。
只不過匆忙之中想要找一個願意承擔鉅額債務的買家，又豈是那麼容易，被壓價也是註定的事情。
十月末的東京，那陰沉溼冷的天氣，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心裡的顧忌，也變得淡了。
畢竟要是等銀行上門，那主動權可就不在貝爾納·阿爾諾手上了。
風和日麗，碧海藍天，可以踩著白色沙灘漫步，可以駕駛風帆遊艇出航的白沙灣莊園，便是他這次休息的地方。
他很想反駁羽生秀樹的話，但他卻知道，此時此刻，任何口頭上的爭辯都是毫無意義的。
貝爾納·阿爾諾強調，“那是破產清算的價格，並不代表迪奧真實的市值。”
白馬上騎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小泉今日子。
而中森明菜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除了想找個人在夏威夷與她作伴外。
因為這就代表他失去了一切，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羽生秀樹在法國待了太長的時間，不但精神時時刻刻緊繃著，甚至還要施展演技騙人騙己。
所以羽生秀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道理，羽生秀樹自己明白。
“一億美元，你出這個價格我就賣。”貝爾納·阿爾諾給出最後的價格。
為了股災，為了lvmh集團。
因為比起這些，作為勝利者的他，有太多的方法能讓貝爾納·阿爾諾難受。
迪奧被貝爾納·阿爾諾買下之後，這些年的發展勢頭非常好。
神保英一這次藉著股災在全世界各大金融市場設下“埋伏”。
這時候貝爾納·阿爾諾當然可以宣佈破產，然後任由銀行清算家族企業和迪奧公司。
羽生秀樹當然知道，現在的迪奧不可能價值九千萬法郎。
羽生秀樹可以在貝爾納·阿爾諾臉上，看到許多不同的情緒。
比如他想讓中森明菜來陪他，那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考慮中森明菜推掉工作對其他人的影響了。
離開巴黎之後，他的目的地並非霓虹。
現在把新聞的主人換成他後，他突然覺得能住幾周時間都算不錯了。
“九千萬法郎。”
而貝爾納·阿爾諾在坐下之後，眼神無力地看了眼羽生秀樹，彷彿認命般說，“你可以羞辱我了。”
且不提這其中是否涉及重複借貸的違規操作。
他會鬆口嗎？
當然不！
“這樣吧，我出一個整數。”
所以他也無需掩飾自己欲要趁火打劫的想法。
但再看其的精神狀態，卻與外表完全不同。
相比上一次兩人見面，羽生秀樹的狀態依舊。
貝爾納·阿爾諾大聲說，“我不可能答應這個數字。”
同時他也知道，法爾·杜布瓦父子也是明白的。
喬治五世四季酒店三樓的餐廳內，還是那張靠窗的桌子。
在另一個時空的2017年，貝爾納·阿爾諾左手倒右手，用lvmh集團吸納迪奧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時，交易的總價格超過一百億美元。
“老師，人家好想你。”
羽生秀樹仍用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你會答應的。”
不過她才剛剛走了兩步，就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匹白馬，正慢悠悠的沿著海岸邊的鋪設路朝著他們走來。
“不但有白馬，還有水屋可以住，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水屋休息。”
……
羽生秀樹說著呵呵一笑，“我可從來不會關心手下敗將。”
兩天後，十月二十五號，週日傍晚。
……
小妖精說著，還彷彿故意般在羽生秀樹身上聞了聞，然後又看了看另一邊的中森明菜，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笑容。
兩週前，羽生秀樹在這裡見到了美麗的克里斯蒂亞娜·耶裡。
此次羽生秀樹來夏威夷，並非獨自一人。
否則按照當時的情況，只要股災不發生，他現在已經是lvmh集團的主人了。
羽生秀樹卻沒有再接話，而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此次聯絡貝爾納·阿爾諾見面，可不是為了一笑泯恩仇的。
貝爾納·阿爾諾的要價整整比他買下迪奧時翻了十幾倍。
“真的假的？”羽生秀樹笑著問小妖精。
此時看到小泉今日子出現，她也趕忙揮揮手道，“我還以為今日子會比我們晚一些才到呢。”
反正貝爾納·阿爾諾是肯定還不起的。
雖然很多的大起大落，多半是他假裝出來的。
在貝爾納·阿爾諾看來，羽生秀樹此次聯絡他見面，不管是不是為了迪奧，都肯定會羞辱他。
只不過這個時候，與貝爾納·阿爾諾交接的已經不是羽生秀樹了，而是羽生秀樹海外投資公司的下屬。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應該說，是遠遠超過才對。
對於有些事，也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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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口，貝爾納·阿爾諾重新開口。
而今天，坐在他面前的則是貝爾納·阿爾諾。
說著，羽生秀樹豎起手指，“一億法郎。”
反觀貝爾納·阿爾諾，儘管還穿著整潔的高定西裝，在外表上並未看到明顯的不妥之處。
前世他看新聞，看到那些富豪花費巨資買下豪宅，私人小島，每年卻只去住上幾周時間，還覺得有些浪費。
“你可以試試。”羽生秀樹鎮定自若。
但積少成多，把各個市場的資金匯總起來，還是成功讓神保英一達成了控制資金超過五十億美元的願望。
換個說法，他似乎更加任性，更加自我了。
二十七號上午，他便搭乘‘雲上號’離開了巴黎。
畢竟之前的兩次見面，他可是口不擇言的辱罵了羽生秀樹。
輸了的情況下，說再多的理由都是狡辯罷。
在法國的這些時間裡，羽生秀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聽到羽生秀樹僅僅加價一千萬法郎，貝爾納·阿爾諾強忍怒火，再次強調，“這個價格根本不可能。”
而處理這件事的速度還必須要快。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對面的貝爾納·阿爾諾再難保持平靜姿態。
貝爾納·阿爾諾現在若是賣掉迪奧，不但能擺脫一大筆債務，更能利用到手的資金去拯救家族企業。
可若是不賣，那就等著一無所有吧。
“你想要迪奧？”
雖然沒有去碰直接爆發股災的阿美利卡市場，每個市場賺的錢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誇張。
但這對於貝爾納·阿爾諾是最無法接受的。
“兩億美元，迪奧就是你的。”貝爾納·阿爾諾也不再拖泥帶水，直接說出價格。
看著兩個美人一前一後，踩著白色沙灘追逐跑遠，羽生秀樹的笑容格外燦爛。
可現在呢，買下整個迪奧卻只要一億美元。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態再次發生了蛻變。
小妖精說話間，已經騎著白馬來到了羽生秀樹和中森明菜身前。
聽到貝爾納·阿爾諾的話，羽生秀樹冷笑一聲。
“衣服多少錢，我寫支票給你。”
“老師，明菜醬，你們終於來了！”
如今不但lvmh集團到手，甚至還買一送一，講迪奧也收入囊中，順便藉著股災大賺一筆。
放下一張名片後，羽生秀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妖精那虎狼之詞還沒說出口，便被中森明菜惡狠狠的打斷，“今日子你又在亂說。”
只見其表情憤怒的說，“你這是在搶劫。”
羽生秀樹覺得，他也該好好休息放鬆一下了。
他羽生秀樹也沒有那麼高的情操。
貝爾納·阿爾諾能做的，也只有出售迪奧，然後保住家族企業，以免落個一無所有的結果。
但那感覺卻是真實無誤的。
中森明菜說完，便拉著羽生秀樹的手朝白沙灣莊園內走去。
在巴黎的時候，當羽生秀樹決定要帶著中森明菜來夏威夷後，中森明菜便建議叫上小泉今日子。
白沙灣莊園經過擴建之後，他這還是首次前來。
因為羽生秀樹已經不在法國了。
他今天是打算趁火打劫，可不是給貝爾納·阿爾諾送溫暖的。
我後來又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你的助理卻告訴我，你沒時間接電話。”
還因為在面對羽生秀樹的“索求無度”時，她獨自一人已經完全無力招架了，必須找個人幫她分擔。
“你打算出多少錢？”貝爾納·阿爾諾問。
羽生秀樹聞言，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繼續說。
“太棒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而且在心裡，關於收購lvmh集團的爭鬥，貝爾納·阿爾諾不覺得他輸給羽生秀樹了。
“你給我站住。”
被羽生秀樹這麼一提醒，中森明菜立刻道，“我想起來了，你還說莊園裡有白馬可以給我騎。”
即便失敗，他也有最後的堅持。
想到這裡，他伸手攬住女孩的纖腰道。
潑冰水，算是今天唯一實質性的“動作”了。
緊跟著就端起面前玻璃杯裡的冰水，直接便潑的貝爾納·阿爾諾滿頭滿身都是。
“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把莊園旁邊的一塊土地買了下來，合併進了白沙灣莊園裡。”
再者，就是羽生秀樹所說的事情。
貝爾納·阿爾諾擦了擦臉上的冰水，卻沒有接羽生秀樹的話。
羽生秀樹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是單純的想要見你？”
因此他只是語氣淡然地說，“我並沒有輸給伱，我只是輸給了股災。”
之前兩次見面，無論貝爾納·阿爾諾的態度如何，至少整個人的精氣神十分昂揚，帶著成功人士特有的驕傲與自負
可現在呢。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正常情況下的買賣。
“我可沒亂說，明菜在電話裡明明告訴我，說老師晚上把你……”
兩天後，貝爾納·阿爾諾四處求助無果後，面臨即將到期的貸款與債務，最終決定把迪奧出售給羽生秀樹。
貝爾納·阿爾諾最好的選擇，便是放棄其中一家公司，然後保全另一家。
作為勝利者的他，自然是要行使勝利者的權利。
昨天還想著週末能多寫點，結果一覺從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中午，看來真是累慘了。
先發一章四千六字的，然後和家人一起出門吃個飯，晚上回來爭取再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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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