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個關鍵地點?

不得不說雖然沒那麼入夢,但克蕾爾女士的配合程度還是高的。

要不說要調動人的積極性呢,沒有夢境的規則壓制,竟是又簡簡單單地收穫了一個重要資訊。

怎麼看這位口中的神秘房間,都將有助於自己搞清楚孽疫的涵義。

“你剛才提到利克先生‘曾經’是個醫生?”

評估了一下克蕾爾的入夢狀態,確認還算穩定後付前繼續問道。

“是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退休了.”

這個問題似乎讓克蕾爾稍有些不自然,不過見戈裡姆肖大師只是認真傾聽狀,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她的情緒倒也很快安定下來。

“雖然年紀還不是很大,但按他的說法,想在精力下降前儘量多地享受生活.”

但即便如此,克蕾爾依舊以不經意的語氣,隱晦強調了一下自己跟丈夫的年齡差並沒有那麼大。

“完全理解,其實包括我也一樣.”

點點頭,付前表現得對這位貴婦的說法十分附和,甚至以己為例,與前面塑造的人設再次呼應。

“這也是為什麼我對錢這麼看重,能夠提供幫助固然是好的,但我更想盡快攢夠退休的費用.”

“以閣下的年紀說這個,確實年輕了一些.”

表現驚人的大師,此刻卻又服務業般如此捧場,明顯讓克蕾爾女士感覺不錯,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付前。

“後面有時間的話歡迎過來做客,利克好一些的情況下.”

這位倒也不是完全的傻白甜,悄悄強調了一下付前這會兒該做的事情。

“那是當然,幸運的是在女士你的幫助下,我已經基本確認了發生在你丈夫身上的情況.”

而事實證明大師就是大師,面對顧客給的壓力,付前只是微微點頭,溫和而堅定地說道。

……

啊……這就確認了?

付前的回答明顯大大出乎克蕾爾意料,連帶著入夢狀態都稍有些不穩定。

“我剛才有提到什麼關鍵的東西嗎?利克的異常是源於做醫生的經歷?”

一時間她下意識地回憶著剛才的交流內容。

“不確定.”

付前竟是完全沒有順水推舟扯下去的意思,一邊搖頭一邊指著克蕾爾的右手。

“但你的異常應該源於利克先生是沒錯的.”

我的異常?

克蕾爾明顯更迷糊了,順著大師的指導看去,右手手裡握著的,正是自己丈夫的腕錶。

“這東西還是有問題?可我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常——”

下一刻她的疑問戛然而止,一隻手竟是按在了她的雙眼上,把視野徹底擋住。

某種古怪的感覺傳來,彷彿絲絲縷縷的冰霧從面前拂過。

而沒等克蕾爾出聲質問,擋視野的手已經是拿走,眼前再獲光明。

“再看.”

而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下意識地沒有移開目光,並在下一刻近乎凝滯。

視野裡面,右手原本光潔的面板上,竟是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紅痕跡,一望之下詭異猙獰。

甚至這些特別的印痕,還在以一種和緩姿態盪漾流轉,如同活的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

終於是堅持不住,克蕾爾一邊尖銳發問,一邊顫抖地檢查著其它地方。

那彷彿活著般的黑紅痕跡,竟是不只存在於右手,目之所及四處可見這種驚悚的痕跡。

驚恐之間,她已經是沒有勇氣去照鏡子看自己的臉。

……

“髒東西.”

然而剛剛幫助她看清世界真相的大師,此刻語氣依舊平和不帶一絲波動,最大程度地幫顧客平穩情緒。

稟承著服務業的宗旨,付前沒有故弄玄虛,而是有問必答。

“糾纏你丈夫,並由他傳導到你身上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你其實不需要問我,仔細看看.”

仔細看……

情緒稍稍穩定的克蕾爾,一時間遵從指示,再次鼓起勇氣把目光集中在手背上。

那是……

這一次她看得尤為細緻,以至於不放過組成痕跡的任何一個點。

啊——

而不到兩秒鐘,一聲剋制不住的尖叫終於響起。

“你沒看錯,它們都是活的.”

而作為服務業大師,付前非常貼心地考慮到了顧客可能短暫喪失了語言能力,不等詢問就主動解釋。

“每一個點都是汙穢的化身,它們如蟲群般自我編織,纏繞,進而糾纏你們的靈魂.”

……

克蕾爾女士身上的東西當然是假的。

雖然沒那麼穩定,但好歹是夢境主宰,做點兒這種小操作,還是不用擔心把人嚇出去的。

至於這份變化的靈感,一定程度上算是剽竊自亞拉基爾老兄。

之前在莉特夢境裡的時候,發生在她姐姐薇爾身上的汙染,就是以類似的形式呈現。

無數飛舞的小蟲,匯聚成不斷變化的圖案。

而選擇這種風格的原因也很簡單,對於一位女士來說,小蟲子無疑衝擊力會很不錯。

“可為什麼我也會……快把它們弄走!”

事實證明效果確實好得不得了。

付前的講解下,克蕾爾女士的尖叫再升兩個八度,身體更是已經徹底僵直,一動都不敢動。

“很簡單,因為你被汙染了.”

輕笑一聲,付前竟是站起身來,抓住了對方右手手腕。

“手錶確實可以扔掉,那個並不是關鍵.”

而注意到因為自己的話,克蕾爾幾乎是下意識地想把手裡腕錶丟掉,只可惜過分僵硬的五指一時竟是無法伸展開,付前溫和地肯定了一句。

咚!

這份語氣似乎帶來了鼓勵,克蕾爾的手終於雞爪般開啟,讓價值不菲的腕錶掉到桌上。

“很好,可能會有一點點疼,注意不要亂動.”

而隨口誇獎中,戈裡姆肖大師的另一隻手,已經是緩緩靠近了那盤旋在面板上的印痕。

嘶……

甚至都很難稱得上痛,如同被毫毛扎刺,古怪的麻癢在面板表面泛起,很快連成一片。

感受這份變化的同時,克蕾爾驚駭的目光裡,密密麻麻的一蓬黑紅竟是升騰而起,匯入了對方掠過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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