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淮茹才緩緩開口。

“我跟媽說了,原本這事她就是同意的,要不是碰到那檔子事.”

說到這裡,傻柱神情沮喪。

秦淮茹也停下話題,最後看著傻柱,“不過,她心裡還是擔憂…”

“擔心什麼?有啥好擔心的,不就是怕我們不養老,不養這仨孩子那!”

傻柱拍著胸口,“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以前說過的話,我傻柱都認!”

“別看我現在沒工資,但我這身本事,你還不知道?”

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秦淮茹拍著傻柱胸口。

“聽我說完,咱倆結婚領證都可以,但,住哪?”

“總不能,我們住一大媽家吧。

這算什麼事啊.”

傻柱皺眉,住一大媽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大爺還在呢。

“要不你來賈家?”

“那不行,住賈家?我,傻柱,不成入贅了嘛,不成不成!”

傻柱一聽心裡就不可以,別的可以忍,這個入贅真不行。

他爹何大清還活著呢,就是死了知道這事,也得氣的翹起棺材板!

“那你說咋辦?”

秦淮茹眼中狡黠。

傻柱躊躇片刻,最後惆悵,“該死的楊小濤,該死的傻茂,要不是他們倆,我家的大房子會沒了?”

傻柱罵了兩句,秦淮茹同樣在心裡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這些人壞事,傻柱家的房子,後院聾老太太的房子,都是她們家的啊。

傻柱無奈,“先這樣吧,不過,咱們得先領證!”

“以後,就是在這裡,老子也是有老婆暖床的人,不能讓人笑話了!”

秦淮茹帶著笑,不過是一張紙,領了又咋樣?

只要維持現在的狀況,既可以從傻柱這裡獲得好處,也能對賈家,對孩子婆婆有個交代,這才是最好的狀況!

“行,你選日子,我跟你去!”

“真的?”

“傻樣,人都給你了,不嫁給你,我,我以後咋辦?”

“那是,那是,必須嫁給我啊!”

“哈哈!”

傻柱笑著,又被秦淮茹捂住嘴。

兩人說完話,秦淮茹率先出了地窖,傻柱跟在後面,看看左右空曠,隨後往家走去。

“嗯?”

開到門口,聽到隔壁若有若無的聲音,秦淮茹抬頭看了眼楊家方向,心裡罵了一聲。

“臭不要臉的,狐狸精!”

說著推開門,走進來。

“回來了!”

幽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嚇得秦淮茹一哆嗦。

等看清楚後,臉色更白。

只見賈張氏坐在凳子上,在她身旁,擺著賈東旭的照片。

雖然,賈張氏也不敢看賈東旭,但這時候,卻是最需要賈東旭出來的時候。

若是沒有賈東旭,還真鎮不住這狐媚子。

“媽,你,你這是幹啥?”

秦淮茹不敢看賈東旭,畢竟,剛才她可是結實的給他墳頭上種了草。

“哼!”

賈張氏冷哼一聲,秦淮茹咽口唾沫,將門關好。

屋子外的月光收起,屋子裡黑的陰鬱,將相框裡那張笑臉遮住。

秦淮茹不等賈張氏說話,鎮靜下來,走向一旁床頭,伸手給槐花掖了掖被角。

“你們做的好事,哼.”

“做好事,不也是你同意的嗎?”

“別說,你不知道.”

秦淮茹冷靜下來,低頭說著,倒是讓賈張氏臉上掛不住。

“哼.”

沉默片刻,秦淮茹再次開口。

“傻柱說了,跟以前一樣,每個月給你三塊錢,成就跟他領證,不成就算了.”

“今後各走各的,各過各的.”

黑夜裡,賈張氏的三角眼猛地瞪大,手臂更是不由自主的摁著桌子想要起來。

啪嗒

賈東旭的遺像被他按倒。

“傻柱真的這麼說?”

她實在沒想到傻柱還記得當初的約定,三塊錢啊。

自從家裡的養老錢沒了,這些日子她是一分錢都沒攢下啊。

平常頭疼的時候,連個止疼片都沒錢買,嘴饞的時候,那是真的難受啊。

若是有了錢.

這一刻,賈張氏雙目放光,彷彿黑夜中的兩隻螢火蟲。

“真的!這還有假?”

“好,好.”

賈張氏笑著,快步走到一旁,“淮茹,不是媽逼你,但實在是,這家裡三個孩子都靠你啊.”

“棒梗現在這樣子,要是沒了娘,以後咋辦?”

“咱們現在辛苦點,等把棒梗拉扯到了,咱們娘倆就能享清福了啊.”

賈張氏語重心長的說著,“還有那傻柱,我聽說他命根子傷了,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孩子啊.”

“棒梗才是咱們家的唯一依仗啊.”

秦淮茹鋪開被子,慢慢躺下。

傻柱行不行,她不知道嗎?

秦京茹那孩子,是許大茂能搞出來的?

“蠢貨.”

心裡罵了一句,躺下睡覺。

今晚上,有些累。

不過,過了今晚,她們家的生活,也會改變了。

一大媽家。

傻柱躺在床上,從懷中口袋裡取出那張化驗單,雖然看不清楚,但,摸著就欣喜。

“老子,以後也是有媳婦的人了.”

傻柱笑著將報告單蒙在頭上,睡覺。

第二天。

天亮了,四合院卻比往常少了三分生氣。

不少人家到現在還關著門。

楊家。

冉秋葉幾次想要起來,卻被一隻胳膊摟住,躺在懷裡。

幾次過後,也就放棄了。

兩人躺在床上,冉秋葉躺在楊小濤懷裡。

自從有了孩子,兩人在一起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今天週末,咱們去王姨跟杜排長那走走.”

楊小濤小心捏著,感覺手掌有點不夠用。

冉秋葉羞紅著臉點頭,“行,我去收拾點東西.”

“不急還早呢.”

唔~~~

兩小時後。

楊小濤騎著腳踏車,冉秋葉坐在車子後面,兩人拎著東西走在衚衕口裡。

車輪滾滾,碾壓著樹蔭,通向遠處。

在兩人離開沒多久,秦淮茹打扮一番,在賈張氏頗為複雜的目光中出了門。

另一邊,傻柱也從一大媽家裡出來,今天特意穿上一大媽找出來的皮鞋,這是當年易中海結婚時候穿的,雖然有點大,但墊了報紙還是能傳出去的。

“嘿嘿,淮茹.”

“你真漂亮.”

“胡說啥,快點走吧?”

“好,東西都帶齊了?”

傻柱特意問一句,秦淮茹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結婚證,一張街道辦開的證明。

證明她,現在是個寡婦。

因為國家鼓勵寡婦再嫁,所以一般寡婦去民政局,都會很快透過。

至於傻柱,這傢伙還沒結過婚呢,相信也沒啥問題。

“淮茹,等著,攢夠了錢,我也給你買一輛腳踏車.”

傻柱認真的說著。

秦淮茹心猛地跳動,目光落在傻柱身上,隨即用力點頭。

楊小濤帶著媳婦出去的一幕,她同樣看在眼裡。

從幾何時,原先的羨慕已經被現實差距磨平。

可這會兒,在傻柱說出這句話時,秦淮茹雙目中的淚水,猛地流出。

“嗯!”

傻柱看著秦淮茹,輕輕上前想要擦拭臉上的淚水。

“別鬧,好多人看著呢.”

秦淮茹看到院裡不少人,趕緊退後,然後自己擦擦。

傻柱看著周圍人,卻是不以為意。

“看唄,今天過後,你就是我媳婦.”

“嗨,大夥都看到了啊.”

“秦淮茹,我,傻柱,今天就去領證,今後就是一家人了.”

說著,伸手拉住秦淮茹的手就往外走。

兩人過了垂花門,消失在中院裡。

月亮門處,一道人影從牆後閃出來,看著消失的兩人背影,嘴撇的老長。

“傻柱,不知道吧,就你那小秦姐姐,哥嘗過.”

“嘗過啥?”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許大茂嚇得一哆嗦,忙回頭。

“京茹,你,你不知道會嚇死人嗎?”

秦京茹大眼睛一挑,“你別打岔,什麼嘗過補償過的?”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然後向著中院打去,“什麼嘗過啊,我說的意思是,傻柱跟秦淮茹過不長久?”

“我姐?跟傻柱?”

秦京茹眉頭皺起,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懷上孩子,心裡有些著急。

想到傻柱,就想到那老地方。

“對啊,剛才傻柱說了,今後跟秦淮茹是一家人了,哼.”

“有我許大茂在,甭想.”

說著邁步過了月亮門,往外走去。

秦京茹應了一聲,迅速跟上。

杜排長家。

楊小濤跟杜排長一起沾著火柴盒,另一旁冉秋葉跟李青說著悄悄話,分享著當媽媽的經驗。

“還別說,這火柴盒,真是個技術活.”

另一邊,幾個聞訊過來的機械廠工人也在一旁忙著,聽到楊小濤的話都笑起來,“楊總,您可是八級鉗工,工程師,這還能難倒您?”

“去去去,這時候搬出來這個不是砸場子嘛,一邊去.”

哈哈哈

幾人笑著,顯然對於能夠比楊小濤做的更好更快,都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或許,等明年去機械廠,這事就會傳開來。

杜排長雖然看不到,但手上的動作麻利嫻熟,速度不比正常人慢。

“我這火柴盒,一天能粘一百多個,十個一分錢,算下來,也有一毛多,一個月下來三塊錢是能掙的.”

杜排長對自己能夠掙錢,給這個家分擔一下生活壓力,很是驕傲。

楊小濤沒說啥,這是男人的堅持。

“楊廠長.”

“聽說你們機械廠越辦越紅火了,這回來的工人每每說起你來,都豎起大拇指呢.”

楊小濤滿手的膠水,“您別聽他們吹,機械廠有今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今天不說這些,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杜排長笑著,“想好了,不管男女,小名就叫娃娃.”

“娃娃?”

楊小濤明白了,“娃娃好,挺好的.”

“若是個男孩,就叫杜郝!”

“杜郝?”

楊小濤仔細咀嚼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獨臂男人,義無反顧的從身邊衝上去

“這名字,真好.”

杜排長笑著,遮住眼睛的繃帶有些溼潤。

“若是個女孩呢?”

“女孩,就叫不悔!”

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回頭看到冉秋葉扶著李青走出來,兩人臉上共同閃耀著母性的光輝。

杜排長笑著,“對,就叫杜不悔.”

“好名字.”

李青在一旁坐下,“我跟秋葉說起鄉村醫生的事,你們楊家莊有嗎?”

“有啊,有個老郎中,村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

“那得讓他儘快去鎮上報備,經過一定的考核培訓後,就能領取津貼.”

“這麼好的事?”

楊小濤沒想到會有這好事,李青卻是笑著,“這還多虧了你們呢,要不是你們掙了那麼多外匯,哪有我們的錢啊.”

“不不,不能這麼算,我們掙錢也得有人花才行啊.”

幾人說笑著,對於國家扶持衛生建設,整治不良風氣非常支援。

這表明國內的衛生醫療情況會越來越好,也說明,國家越來越強盛,人民生活越來越好。

等楊小濤兩人走的時候,李青還在後面囑咐,一定要上心,楊小濤點頭。

兩人中午去了王主任家,在家裡蹭了頓飯,下午才去冉家將孩子接回四合院。

等一家人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才知道,傻柱跟秦淮茹,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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