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內憂外患
離開安全廳大廈，江長夜漫步於長街。
坦帕的繁華遠超楓葉城，到處到處可見精品商店。
新的住所在清平區，就在安全廳大廈附近，鳥語花香，也算一處風景宜人的好地方。
回到家裡，管家給他換鞋，道：“老爺他們有事在外面吃，少爺想吃什麼？”
房子還是何陽的，江長夜有分配的住所，但沒住，而是依然和姐姐姐夫住一起，於是何陽成了老爺，江長夜成了少爺。
操！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爹呢。
江長夜隨口道：“隨便吧，今天有客人嗎？”
“飛鹿集團的趙先生來過。”
趙濤永啊？
估計是為了聖火熔爐的事。
他們在守護天使像上幫了自己大忙，現在滿腦子就是聖火熔爐工程。
這屬於討債的。
不過這個債江長夜沒打算賴，點頭道：“請他過來，家宴。”
黃昏的時候，江長夜在自家後花園宴請趙濤永。
燒烤。
開著瓶酒，烤著雞翅，灑著孜然，江長夜隨口道：“守序黨賊心不死，還想著復活守護天使工程呢。”
趙濤永的神情有些憂傷：“我聽說，現在有不少序列文明對我們不懷好意？”
“唔，來打探這個的？”江長夜笑道。
看看手裡的雞翅膀烤的差不多了，他遞給趙濤永：“是有這情況，但別太擔心，天不至於就塌了。要知道，他們針對的是人族，不是淨土。”
趙濤永點點頭：“我聽說湮滅教派最近很起勁？”
“嗯。”江長夜點頭。
江長夜當初需要一個比較緊急的危機來推動聖火熔爐計劃，現在危機不用他製造就自己來了，問題是也來的太大，不是一個聖火熔爐能解決的。
於是湮滅教派來興致了。
還等什麼呢？
絕地計劃搞起吧。
誰要想覆滅淨土，我們就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完蛋！
核彈！
核彈！
核彈！
就特麼差喊這話了。
但是江長夜不看好這事。
他很清楚，你要是不做這個，那眾生樂土或許還能容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要敢這麼幹，那序次元以後可能真的就只有異化人族，沒有本土人族了。
江長夜道：“我不會讓這事成功的。我不是自私，就目前的情況看，事實就是聖火熔爐最靠譜。”
“但聖火熔爐無法阻止十二個序列文明的聯合入侵。”
“難道別的工程就能阻止？再說你真的相信，那些序列文明會不惜一切的攻打我們？”江長夜輕笑。
趙濤永明白他的意思：“十二個裂隙對應的文明不是同一種族，要說聯合起來很難。但如果只是抽調十分之一的力量，依然還是有可能的。聖火熔爐一旦出現，就意味著淨土會有很多強大的神器，這會成為吸引那些貪婪傢伙的籌碼。”
趙濤永說的沒錯。
各大異族人心不和，導致聯合行動困難，但如果誘餌足夠強，那就不好說了。
異化法則和人類有重大相關是推力，聖火熔爐計劃搞不好會成為貪婪者的覬覦，就象吊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是吸引力。
推動力和吸引力都有了，異族聯合行動的可能就會大增。
這也是現在許多人反對聖火熔爐計劃的最強理由。
江長夜微笑：“在我所認知的範疇裡，好與壞從來都是看怎麼操作的。操作的好，好事可以變成壞事，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
趙濤永明白他的意思：“就象守護天使像，本來是守序黨的好事，卻變成了他們的壞事？”
江長夜點點頭：“是。”
他一口啃下雞翅，連皮帶骨一通咀嚼，含混不清道：“聖火熔爐這事是大事，急不來。依我看，要完成這事，需要變革黨，開拓黨和正義黨獲得聯合執政權，才好在州域範圍內推動這事。好在這事還有半年多，也快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立穩腳跟。飛鹿集團在坦帕的業務還不是很多吧？”
聽到這話，趙濤永興奮了：“確實還不多。”
江長夜抹著嘴道：“安全廳要搞監察工程，用來加強對異族的監控，主要是區域性分佈問題，有不少小工程，比較繁瑣。飛鹿集團有興趣嗎？”
趙濤永為他點菸：“賺錢的買賣都有興趣。”
江長夜點點頭：“當然要賺錢。回頭我介紹你給貝魯格尼和金海認識，到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安排。”
趙濤永小心翼翼：“這不太合適吧？”
江長夜嘿嘿一笑：“沒事，你儘管和他們聯絡，我不介意的。我相信你有分寸。”
和趙濤永聊完，讓他離開，江長夜獨自坐在花園裡思考著。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繞到他身前，正是素容。
在江長夜身邊坐下，素容看著滿地的燒烤：“見客人了？”
“嗯，老趙。”江長夜淡淡說了一下。
素容頭疼的捋了一下劉海，輕聲道：“最近的事，的確比較多。新官上任，各方面都面臨新考驗。典型的內憂外患啊。長夜，你怎麼想？”
“我？”江長夜笑：“我想去試煉世界。”
什麼？
素容愕然起身：“你都總督導了還去試煉世界？”
“誰規定總督導就不能去的？”江長夜白眼。
說著他輕籲口氣：“以前都是為了狂三去，這一次，想為自己，也為朋友，更為我們的國家民族。”
他沒有告訴素容輪迴的事，但告訴了她因為某些原因，狂三暫時離開了。
素容疑惑看他：“我不明白。”
江長夜想了想，道：“這次的人族危機，主要就是和異化降臨的起源有關。那麼換個說法，如果我能夠在試煉世界找到關於異化降臨和人類相關的原因，是不是可以一定程度緩解人類危機？”
素容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可以。但問題是什麼樣的理由？謊言是騙不過眾生樂土的。”
江長夜微笑：“為什麼一定要撒謊呢？真話本身也可以解決問題。”
素容有些明白了。
她也是知道異化來源秘密的人，所以她立刻想到，江長夜完全可以從劇情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是的，你並不需要撒謊。
無數的異化危機，對應著無數的劇情。
你只要找到一個劇情，再加以發揮，就有可能讓其成為真實的謊言。
這就好比你發現了引力定律，於是你以為找到了萬物的定律，卻不知道，這定律只適用於地球，卻未必適用於其他星球，畢竟各星球的大小不同，質量不同，引力也不同。
江長夜要做的不是撒謊，他只需要以點概面，斷章取義。
想了想，素容道：“問題是這個答案必須讓各大序列文明放棄對我們的覬覦。”
“沒錯，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能從中獲益。”江長夜回答：“外患可以是患，也可以是解決內部問題的手段！”
“那你得先告訴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哦，那可就多了。”江長夜思忖著：“比如人類之所以會成為異化危機的重心，是因為只有人類能對抗異化危機？”
素容搖頭：“眾生樂土不會喜歡這個答案。”
江長夜想了想道：“異化危機來自某個強大存在的陰謀，之所以和人類有高度相關是因為該存在以種族為切入點，一個個蠶食。一旦人族滅亡，接下來就是新的種族遭殃。這個怎麼樣？”
素容點頭：“這個聽起來還不錯，各大序列文明會因此放棄對我們的進攻，甚至要在必要的時候支援我們，但好像對我們的內部問題沒多少幫助。”
江長夜思考片刻，道：“異化源頭不止一個，所以幕後黑手也不需要是一個，更不需要也不是一條心。完美的謊言一定是可容納自相矛盾的。有什麼自相矛盾，其實都是來自上層的不合！”
聽到這話，素容笑了：“哇哦，這次聽起來有那麼點意思了。所以，階段性的解決問題？”
“沒錯。異化危機來自無數劇情，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它們梳理起來，讓它們按照我們劃出的路線行進，從而達到我們需要的結果。”
“你不可能掌控異化。”
“卻有可能掌握認知。”
江長夜說著舉起酒杯：“我們只需要讓該相信的人相信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