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不叫於秋蘭,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字,叫做,陳小芳~!”

“陳小芳?”

埋頭綴泣的於秋蘭,終於抬起了頭,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蛋,因為壓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抬起頭後出神的唸叨著這個名字,李峰塞到手掌心的手帕也起了作用,隨著手帕逐漸溼潤,臉頰的淚痕則是漸漸乾涸。

“怎麼,嫌不好聽,要不,叫瓜爾佳小芳,也行,你父母應該不會介意~!”

崩潰的小姑娘不哭了,楚楚可憐的看著李峰,見他還是不說清楚,臉蛋一鼓身子一擰,整個人都斜對著李峰了。

轉過身子後,才稍微有些反應過來,瓜爾佳的姓氏,不是上次……

“瓜爾佳,瓜爾佳,這不是那位大姨要找的人麼?”

“還沒有反應過來?”

香菸摁滅在菸灰缸中,李峰緩緩的開啟了抽屜,拿出了那張十六年後才重見天日的照片,放在了玻璃上。

很巧,旁邊,就是黃亞琴的照片,於秋蘭想要看到,那就必然會注意到,旁邊的玻璃下面,還有一張照片。

很明顯,她看見了,在李峰開啟抽屜時,她就在注意,她並沒有歇斯底里的質疑這個男人說的話,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準備了,能夠說服她的東西。

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於秋蘭雙手拿起照片時,再次不經意看到了那個扎著麻花辮的姑娘,笑容很令人舒服,但笑的令於秋蘭有些發慌,直至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一家三口的合影上面。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於秋蘭不知怎的,嘴巴一扁,全部的委屈好像找到了宣洩的閘口,金豆子噗嗤噗嗤的掉了下來,十八年的身世謎題,好像真的被人解開了。

“女兒小芳,兩歲留念~!”

哽咽的把照片背後的八個字唸了出來,她好像真的看到了過世的父母,隔著十六年的漫長歲月,跟自己打了一個招呼。

這個招呼裡,包含著他們濃濃的愛意,卻永遠,無法親口向她表達。

委屈,不解,迷茫,驚喜,所有的情緒相加到一起,最後形成了痛苦,這個結果,對她來說,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十八歲,剛剛成年的年紀,就得接受父母早已離去的噩耗。

雖然曾經,她也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真的知道後,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拿起照片,捏著手絹,於秋蘭小跑著到了沙發那裡,雙手趴在扶手上,抬頭看著照片,埋頭委屈的哭,再看看照片,再次埋頭委屈的哭,李峰的手絹,不一會兒,就被淚水給浸溼,溼的透透的。

彷彿早已預料會是這種結果,但於秋蘭這麼能哭,是李峰沒想到的,他是男同志,眾所周知,男同志,沒幾個會哄姑娘的。

雙手插兜在辦公室內徘徊,看她沒完沒了了,李峰煩惱的抓了抓頭髮,深刻的理解了那句話,女人真是水做的。

“你先彆著急,我還沒說完,你等我說完,你再哭,你現在,哭的還有些早了~!”

不知道李峰的話,是不是起了作用,於秋蘭肩膀顫抖的節奏,還真就慢了下來,迷惘的抬起腦袋,看向了,這個幫她找到家人的男人。

“你們家在四八年,也就是拍攝這張照片不久後,遭遇了滅門案,你的父母,在那年,於家中倒在了血泊中,房子也被人點燃,而你,卻不知所蹤~!”

“你的養母於黃氏,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你的親生父母,可能就是命喪他們的手中~!”

這次,李峰是一口氣說完了,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這個答案,很殘酷,但也是必須跟她講明的問題。

說完後,李峰就仔細的觀察起她的神情變化,然而,得到訊息的於秋蘭彷彿沒什麼變化,就是眼神空洞了,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看來這段資訊量巨大訊息,讓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震驚到,連哭,都已經忘了。

李峰關切的目光,看著於秋蘭,面色有些不忍,雙親被害,兇手還可能是養育了她十幾年的養母,一般人哪能接受的了。

於秋蘭的目光中,卻沒有李峰,幼年記憶的閥門像是被鑰匙開啟,火焰熊熊燃燒時的場景,如同夢魘一樣,擊中了十六年後的她。

清脆的槍聲,燃燒的烈火,坍塌的房屋,倒在地上的兩人,此時,她的視線裡,只剩下了這些零星記憶的片段。

她痴痴的看著,彷彿永遠要把這一幕,記在心中,她確實做到了,但,知道的有些太晚了。

至於李峰,他看到的,就是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樣的於秋蘭,不斷滾落地面的淚水,證明這尊雕塑,還是活著的。

“喂,於秋蘭,於秋蘭,陳小芳~!”

彎下腰試著推了推這尊榆木疙瘩,從記憶片段重新回到現實的陳小芳,再也忍不住,下意識的抱住面前的人。

科學證明,女性在極端脆弱的時候,需要有人支援她走下去的力量,突遭偷襲的李峰,被她抱住的瞬間,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閃過這麼一段文字。

滾燙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襯衫,同時,也軟化了一個鐵石心腸到差點一把把她的男人。

“唉~,哭吧~!”

長嘆了一口氣,望著抱在自己腰間痛苦到極度的女孩,李峰高高抬起的雙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右手輕輕拍打著於秋蘭的後背,跟哄孩子似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峰雙腿都快站麻了,坐在沙發上,抱著他腰部的於秋蘭,這才緩緩停下了抽泣,直至,雙手一鬆,整個人無力往前一傾,就這麼昏厥了過去。

“這他喵的?”

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稍微有些燙,李峰真的麻爪了,看到她還不斷縮緊身子,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李峰只得拿起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了起來。

他在猶豫,要不要給廠醫院打電話呼叫大夫,但他感覺,這個電話真要是打了,原本還能解釋的事情,恐怕真的有嘴都說不清了。

特別是,在他襯衫肚子那塊,全是小姑娘的眼淚,全浸溼了,這廠醫院的人一過來,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禽獸,也是禽獸不如。

匆忙的在辦公室翻了翻,退燒藥也沒有,李副廠長身體倍棒,哪裡會準備藥箱,直到最後,拍了拍額頭,這才想起來,醫生說過,發燒,得多喝白開水。

手忙腳亂的倒上水,在幾個杯子裡倒來倒去,把溫度降差不多了,這才把小姑娘扶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一點點,給她喂水。

“咳,咳,咳咳~!”

沒有童話中的故事,笨手笨腳的李副廠長,哪裡會有伺候人的手藝,喂的可能有些急了,直接把於秋蘭,給硬生生的嗆醒了。

迷茫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好像終於想起了自己在哪,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停在半空中的水杯,她好像明白了,身後倚靠的人,究竟是誰。

把雙腿從沙發上放回到地面,於秋蘭對著李峰勉強一笑,臉蛋已經從剛來時紅撲撲的樣子變成了慘白色,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抽空了,一條又一條的重磅訊息衝擊下,正常人,誰都接受不了。

“謝謝~!”

像是想起了桌上的那張照片,下意識的,於秋蘭把身上蓋著的衣服放在了茶几上,並且稍微和李峰拉開了一點距離,雙眼,就這麼看著自己的腳尖。

“好像發燒了,等下讓廠醫院的大夫,給你開點藥~!”

“不用,她,為什麼這麼做?”

長時間的哭泣,讓於秋蘭的聲音有些沙啞,至始至終,她並未懷疑李峰的話,她現在只養母,為何如此。

“四八年,他們敗局已定,有些人,倉皇逃竄,但有些人,則是潛伏下來,而孩子,就是潛伏人員最好的幌子,於黃氏,你的養母,把你從親生父母的身邊奪走,她,選擇的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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