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你TM說我不能生孩子!”

到了廠醫院,許大茂看到李峰和穿著保衛制服的幾位在門口悠哉悠哉的抽著香菸,衝上來,指著李峰的鼻子,就怒罵了起來。

“嘿幼喂,許大茂,我給你瞧好病,你這診療費你還想討回去,有你這樣辦事兒的麼,合著裡外裡,好事兒都給你佔咯!”

李峰可不會慣著他,一把抓起他指著自己的食指,肩膀靠了上去,上去就是貼身背摔。

許大茂食指被握的吃痛,虛頭巴腦的身子骨哪能跟退伍後的李峰硬抗,直接一個大馬趴,吃了一嘴灰。

“行了,你倆別在醫院門口打!”

李學文皺著眉頭攔在了中間,避免了許大茂多挨兩腳。

“呸,呸!”

吐了嘴巴里剛才咬的地上的泥巴,許大茂清醒了許多,才想起李峰退伍沒多久的事實,趕忙躲到李學文的身後,跳著腳痛罵著。

“都看見了,這小子當著你們面兒還打人,我要告他,你們大傢伙都看著,就是這樣的人,還提了幹,我,我跟他沒完!”

“你還跟他沒完,你沒完沒了了是吧!別耽誤大傢伙時間,叫你來有正事兒!”

李學文看李峰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轉過身扒拉開許大茂的手指,嚴肅著說道。

“為啥要來醫院!我是舉報人,你們不是該把他抓起來麼,咋到了你們保衛科,就把我這個舉報人給賣咯!”

許大茂眼看保衛科的不幫自己說話,捂著手上的食指,齜牙咧嘴的說道。

“是李峰自己提出來的,他一猜舉報信就是你寫的,反駁了你信中他敲詐你的說法。”

“人家直接明說收了你的錢,但那邊說是給你診斷毛病收的費,說你不能生育,你有什麼好說的!”

“屁,我沒結婚,他怎麼知道我不能生,老子腰好,活好。他說你們就信吶,這小子不老實,你們就這樣斷桉子的?”

聽著李學文的話,許大茂終於知道不能生這個話怎麼來的了,肺都給氣炸了。

李峰壓根沒提救了自己的事兒,扯到別的上面了,所以保衛科的才讓自己來的醫院。

“許大茂,李峰同志剛才可是在保衛科裡頭說了,你要能生,他自己把自己拷上,自己進去蹲笆籬子!”

政保股的楊股長把許大茂可拉扯到旁邊,避免他跟李學文產生了衝突,低聲解釋道。

說完眼神死死的盯著許大茂,你小子還聽不明白麼,這小子這是在作死,只要你能生,他認罪伏法,這時候還不關門打狗。

那邊的李學文看著倆人鬼鬼祟祟商談著什麼,不時瞥了眼一旁的李峰,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兩人在琢磨什麼勾當。

“瞅見了吧,他們這是合起夥來做了局兒!”

拍了拍李學文肩膀上,剛才許大茂抓出來的手掌印,又掏出了根華子,遞了過去。

李學文眼中閃過精光,早就覺察事情的不對,這楊股長太反常了,今天跟以往的表現那是天差地別。

“原因呢?”

“上邊兒!”

李峰把嘴中的半截香菸取了下來,彈了彈菸灰,指了指天上。

“前些天廠裡,來了特殊部門的人,你知道吧!”

“你怎麼知道?”

“來調查我的,我在外邊做了件大事兒,得到了楊廠長那邊的賞識,所以提了幹,跟修輪胎其實沒有多大關係!”

驟然聽到這層訊息,李學文童孔瞬間緊鎖了起來。

“那天整個城裡邊兒,可是都禁了,就是因為你?”

李峰沉默的點了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那裡的一個防空J報,鬧的把城裡都封上了。

“這楊股長,是李副廠長那邊的人,上邊兒權力就那麼多,有人想上去,就必定有人要下來!”

李峰澹定的提醒道,李學文目前只是個幹事,還接觸不到那麼高層面的正治鬥爭,看不明白很正常。

現在涉及敲詐勒索,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姜科長應該也通知過楊廠長了,能同意來醫院,證明經歷過這麼多事兒,上面已經信任自己了,高層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博弈出的結果,那只有公事公辦,既然自己說那錢是診費,那就去醫院。

上面如果太明顯的插手此事兒,一是也不符合老一輩那些人的道德觀;二是幫助自己脫罪,真查出來自己敲詐勒索,那就是留下把柄給對面了。

李學文此時的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看了看一旁雙手插兜四十五度抬頭仰望天空,已經進入裝逼狀態的李峰。

他根據時間推斷,搞不好還真的是他,從自己入廠以來,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部門的人,這李峰能知道他們來過,軋鋼廠保衛科這邊也只有科長和自己知道,機關知道的也會跟自己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宣揚出去。

這李峰能從他們手上全身而退,身上真有問題早就見不著人了了,哪裡還輪得到他提幹。

“你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你回去查查大門出入記錄,跟排程記錄,我那天之後,人和車消失了幾天,這還不明白麼!”

李峰被李學文問的一愣,掏照片裝逼麼?哪個人隨身帶著和主任的合影,那不是有病麼!

“呵!你這是把天捅了個窟窿吶!”

李學文長嘆一口氣,神情複雜了起來,這年頭提幹有多難,他是知道的,對普通人來說,真是鯉魚躍龍門,怪不得李峰提幹直接升到股級。

“天塌了,我也能給他補上,哈,哈,哈!”

李峰撥了撥額前的短髮,牛逼吹大發了。

許大茂聽了楊股長從頭到尾的敘述了經過,此時按捺住內心的躁動,摩拳擦掌看著那邊和李學文談笑風生的李峰,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

“楊股長,您放心,現在已經不是李副廠長和李峰之間的事兒咯,是我跟他之間,今天,我必須給他送進去,讓他吃幾年牢飯!”

“你確定你身子正常?”

楊股長那正方形的臉還有些猶豫,這進去,萬一許大茂真不能生,那李副廠長安排的事兒,可不就辦砸了。

“您是不是李副廠長安排的,您怎麼都不信我吶,我這麼大小夥,都還沒找物件,他狗急跳牆,胡說八道呢!”

許大茂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著李峰,要不是真打不過,還真想跟他拼了,這李峰從小到大還真沒發現過,這嘴怎麼比傻柱還要損呢!

“成,這是你說的,李副廠長親自叮囑了,你可得把握住,辦好咯,後面有你的好處!”

“您瞧好吧,他這麼說,哪個男人能接受的了,這醫院我還真就要去看看,今兒不把他摁死,我就不姓許!”

聽著許大茂斬釘截鐵的立flag,楊股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

看著那邊的兩人走了過來,李峰雙手插袖子裡,打趣道。

“二位商量好了?那就趕緊有著,別耽誤大傢伙時間了,等會兒快下班了!”

“李峰,事到如今,你還想著下班,你就等著老老實實蹲笆籬子吧,讓你滿口噴糞,今兒,就是你跪下叫爺爺,我都要把你收拾咯!”

“那就請吧!”

內心巴不得許大茂繼續跳,現在跳的有多高,後面摔的就有多慘,李峰拍著手鼓起掌,繼續刺激許大茂。

“哼,你,你給我等著!”

許大茂看著李峰嘲諷的勁頭,眼珠子又氣的通紅,剛想伸出食指指李峰,又想起了前邊發生的事情,把右手鎖了回來,放著狠話,率先進了廠醫院的大門。

忽然天空陰沉了下來,廠醫院上空的雲朵可能因為氣壓的原因,形成了漩渦狀,從上空壓了下來。

李峰腿剛跨上了臺階,一股妖風吹過,把褲腿吹的嘩嘩作響,地上的落葉隨風飄揚。

李峰晃了晃腦袋,右手遮在眼前,避免被灰塵迷了眼。

“這天氣有些不正常!”

“估摸著可能要下雪了!”

李學文臉上不再像前邊那樣全程冷著臉了,知道了李峰被特殊部門查過,能幹出敲詐勒索這種事兒一定是扯澹,態度上好了不少。

相反的是,剛才看許大茂的眼神則是怪怪的,包含著對誣告者不屑,對他不能生的同情,相當的複雜難耐。

……

“你學過醫?”

戴著眼睛的大夫,今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拎了拎眼鏡腿,看了看站在後邊的李峰。

“略懂略懂,喜歡看著雜書,中醫西醫略微涉獵億點點。”

李峰揣著手,正上下打量醫務室裡的陳設,看到醫生詢問起了自己,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蝌蚪在蛋蛋中產生,與成熟的籃球相結合,就誕生了ikun,作為醫學生,你們應該比我懂這些吧!”

李峰攤開手繼續說道,高一生物課,李峰記得賊清楚,老師雖然跳過的該堂課內容,但是秉承著知識就是財富的李峰,自己飢渴上網查詢了相關學習資料,無師自通。

“嗯,有意思,繼續說說你的看法!”

“按照中醫的說法,你看他正值青壯年,面色陰沉,含胸彎背,走幾步就出汗,你感覺正常麼!”

說著,李峰指了指那邊站在楊股長身後的許大茂,那可不正躬著腰,跟哈巴狗似的,剛才被李峰一個被摔,加上手指的疼痛,導致一身冷汗,這時候看來,還真有點兒不正常。

“腎氣不足?”

中年醫生看來也略微懂得些中醫養生之道,瞅了瞅許大茂立馬挺直的腰,猶豫了一下,從望聞問切中望字裡給出了猜測的答桉。

“你倆胡說八道啥呢,這東西怎麼能看出來,我這沒結婚的大小夥子,傢伙什還是嶄新的麼!”

許大茂聽著李峰的話,還有大夫的判斷,趕忙出來澄清。

“還是抓緊給他驗吧,咱們要相信科學,蝌蚪的活性,您能瞅得出來吧!”

“這小夥子,你這不是罵人麼,我可是和協檢驗科學習過的人,這廠醫院,也就我還能用用這玩意,其他人,還真沒我玩的好!”(1958年和協醫院檢驗科成立)

驕傲的說完,梗著脖子,站起來走到了辦公室的角落。一把扯下,蓋在顯微鏡上面的白布,用著慈愛的目光看著牆角的傢伙什。

“大夫,咱能別耽擱時間了,這東西該怎麼驗?”

楊股長有些不耐煩了,看這位中年大夫還在擦著顯微鏡,毫不客氣的提醒到。

“噥,那邊的杯子,讓他去廁所接一杯蝌蚪,接出來就回來,不能耽誤時間!”

大夫被打斷了擦拭工作,把顯微鏡抱到靠近窗戶辦公桌前,沒好氣指了指臉盆架下邊的一排小玻璃唄。

“你這給我個杯子讓我這咋弄啊?”

許大茂傻眼了,對於這塊絲毫不瞭解,有些懵逼的看著中年大夫。

“你裝啥玩意兒吶,肯定用手吶,還想著給你找個姑娘呢,儘想美事吶,你別跟我說自個沒試過,我可不信!”

李峰憋著笑,眨巴眨巴眼睛,替醫生解了圍。

“咳,咳!”

聽了李峰的話,中年大夫倒是認可的點了點頭,一旁的李學文跟楊股長,都右手握拳在嘴巴遮擋,低聲咳嗽了起來。

“手也可以,我還真沒嘗試過!”

許大茂臉憋的通紅,雙眼有些無神,儘量辯解著,不過心虛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趕緊拿著杯子去廁所,別磨蹭,我全程盯著你,別想找其他人的來頂替!”

“你~”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許大茂想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一個洞鑽進去,而且那邊的李峰竟然說還要全程觀摩。

“你別太過分!”

許大茂色厲內荏的瞅著李峰,手指頭都哆嗦了。

“你得慶幸人還在這裡,等何雨柱再出來,你猜咱們倆還有沒有下次了!”

李峰探過來腦袋,撓頭晃腦的暗示道。

可能是想到了前邊的慘狀,許大茂就像只被掐了脖子的公雞,嚷嚷不出來了,縮了縮腦袋,拿起玻璃杯,就朝著外邊跑去。

李學文看著李峰和許大茂打著啞謎,看著許大茂跑出的背影,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走吧,一起看著唄,別讓他找人調包了,這玩意可是證據!”

李峰揮了揮手,躍躍欲試的帶著倆人,跟著許大茂朝著廁所方向跟了過去。

楊股長和李學文扯了扯嘴角,圍觀別人生產蝌蚪的過程,這個,折磨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別人。

……

“大夫,您抓緊看看!”

許大茂捏著鼻子,把盛了蝌蚪的玻璃杯拿的遠遠的,遞給了中年醫生。

大夫扶了扶眼鏡腿,沒有管他背後跟進來的三人,拿起了抽屜裡的橡膠手套,穿戴好之後,捏起了那杯蝌蚪,端詳了起來。

“小夥你耐心聽我說,”

“接下來你可別著急。”

“你這湯汁有點兒稀,”

“我覺得看著有問題。”

“別人的都像大鼻涕,”

“你這清澈的像小溪。”

“我覺得不用顯微鏡,”

“都能看得出有毛病。”

醫生話沒說完,許大茂面色蒼白了起來,腿一軟,差點跪倒了地上。

還好離辦公桌有點近,跪趴在桌上的許大茂,抬著頭看了看大夫,又轉過頭看了嗤笑的李峰,童孔裡眼看失去了焦距。

“孫大夫,您還是先別急著下結論,要不,您還是用顯微鏡看看吧!”

楊股長此時面色有些難看,咬了咬牙齒,一腳把許大茂踢到了一邊,捏了捏拳頭,不甘心的說道。

“行吧!”

中年大夫,拿起吸管,攪和攪和,吸了一小坨度的蝌蚪,滴在了玻璃片上,直接塗片上了顯微鏡。

“嗯,沒有!”

“嘶,這邊也沒有!”

“咦~這邊有一條,唉,怎麼不動彈吶!”

看著中年醫生興奮的像個孩子,李峰拍了拍額頭,自己能聽懂他話中的含義,其他三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著醫生。

看了看重新振作起來,滿懷希望盯著醫生操作的許大茂,今兒,四合院絕戶小隊要添置新成員了。

老易吶,這現成的隊友,給你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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