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地面上,映照出一幅夢幻般的景象。

一縷縷薄霧如同輕柔的薄紗,四散在空曠的道路和屋頂,給莊嚴的京城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寧靜的氛圍。

行人們戴著帽子或圍巾,穿梭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薄霧的盡頭,路中間的盡頭,隱隱約約出現一輛二八大槓腳踏車,在視線裡逐漸清晰。

“叮鈴鈴~叮鈴鈴!”車鈴鐺發出銀鈴般的聲音,清脆而悅耳,提醒上班的行人們注意避讓。

度過炎炎夏日,進入秋末,氣溫已經逐漸有了向下走的趨勢。

頭戴一頂略顯滑稽的深藍色毛線帽,這當然是出自小黃的手筆啦,雖然看上去,與身上沉穩的幹部裝頗為格格不入。

但是,是媳婦織的,誰敢不戴。

一手握著腳踏車的把手,另一手則緊握著他媳婦斜坐在腳踏車後座上的手,哪怕是再醜的帽子,只要不是綠色,李峰覺得都可以欣然接受。

後排的黃亞琴,不時臉頰貼在丈夫的後背聽著他的心跳,不時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拙作。

清晨的新鮮空氣輕撫著她的臉龐,但卻沒有帶走她臉上,那一絲淡淡的憂愁。

注意到車鈴聲音的職工們,紛紛側頭望去,偶爾,會出現幾位打招呼的聲音。

軋鋼廠的大門,已經若影若現,看到路邊熟悉的垃圾簍,小黃都準備車一停,挪屁股下車了,誰知道,腳踏車嘎吱一聲沒到往常的位置就停了。

小黃拍打了一下丈夫的後背,結果得到溫柔的一句:“你先下來~!”

可不得下來麼,這正前方,看著已經進不去車了,連腳踏車就進不去了,軋鋼廠的大門,就距離一百米開外,已經朦朦朧朧能瞅見了。

但前頭,咋擠著那麼多人,甚至,前方的道路上,還停著幾輛拖拉機。

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地停下車看個究竟,這堵車還聽說過,但堵人,李峰卻第一次見。

源源不斷來上班的職工們,在前頭議論紛紛,時間尚早,他們也存心瞧個熱鬧,主門真要進不去,大不了還有其他門可以進人。

帶著冷意的風中,能隱約聽見,前邊發生了爭吵,下了車的小黃,踮著腳尖,嘗試半天,卻什麼也看不見,可把她急壞了。

“前邊什麼情況,咋都擠這裡不進去?”李峰脖子抻了半天,也有些酸,大聲朝前邊招呼問道。

“前邊是一分廠的人,人太多,保衛科不放人吶!”擱前邊看熱鬧的某個好心人,趕忙回了一聲。

聽到此話,李峰神色一凜,一分廠的人,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和婁慶河的那番談話,久久無語,這老狐狸,沒想到,這麼快。

表面上溫溫吞吞,行事卻雷厲風行。

不對,不符合他的性格,搞不好,是婁半城手筆。

看著擁擠的人群,李峰神色一定,既然,戲劇已經拉開帷幕,那主角是不是要登場了。

“一分廠的人可真豪橫,這得是全來了吧,一直聽說他們挺團結,沒想到用在了這種地方~!”

擠在外頭的總廠職工,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淡定,人大清早,擠在這裡,不用想,肯定也是為了房子。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們這般鬧法,總廠的人,也跟著擔心起來。

“你走北門吧,別擠著你,我去前頭看看~!”李峰摸了摸黃亞琴的小腦袋,下巴朝著另一邊指了指。

小丫頭只得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去,熱鬧她也想看,但現在,肚子不允許。

沒了拖油瓶,李峰推著車子,用前車輪披荊斬棘的推開人群,這才慢慢的消失在人群裡。

一直擠到前頭,李峰隨手薅過一個,面帶憤怒的年輕人問道:“為什麼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

小夥子一開始還不耐煩的甩了下胳膊,直到看清李峰身穿幹部裝,這才帶著焦急的表情,抱怨道。

“聽說你們總廠要分家屬樓,到現在也不通知咱們,咱們問話也不給答覆,拿一分廠當外人了不是,所以大傢伙都趕過來了,凡事總得講個道理,但前頭保衛科門都不讓咱們進去,可不就都堵在這裡!”

周圍的人群紛紛附和著,看來都是一分廠的,語氣裡表達不滿和不解。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不滿地喊道:“憑什麼不給俺們進去,俺們也是軋鋼廠的人,你們去俺們一分廠,哪次沒進去過,憑什麼輪到俺們,你們就鬧意見!”

大門口這邊也傳來,贊同的聲音,一位中年婦女哀嚎一聲,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著眾人面撒起潑來。

“當初說道的不分你我,都是一個廠,現在要分房子了,你們就想多吃多佔,我告訴你們,沒門,今天,不放我們進去講理,你們也別想進!”

說到最後,竟然一邊拍著手一邊喊出了腔調,要配上節拍,妥妥的一個rao種子選手。倒吸了一口冷氣,李峰撇著眼看著這一幕,這是在演戲麼,怎麼感覺,像是真的一樣。

看著自己廠裡的頭馬,開始噴總廠的真面目,氛圍逐漸被憤怒給填滿,竟然有人開始對保衛科的人員高喊口號。

“別動手,動了手,就不一樣了,派幾個代表,跟他們談!”也不乏冷靜的,在規勸著雙方,避免事態鬧大。

李峰看到一名保衛科的李天興站在廠門口,處在浪潮的最前頭,後背的大鐵門,都快被衝爛了。

還在腦門冒汗大聲警告著這些一分廠的人,雙手連連在胸口擺動,試圖安撫憤怒的職工。

李學文不知道從哪掏出個大喇叭,大聲說道:“一分廠的同志們,請大家冷靜一下,房子還沒蓋好……!”

“你給我下去,一群騙子,你們廠里人都看過了,就差住人了,還沒蓋好!”

不知道哪裡吆喝了一聲,一隻解放鞋在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差點把拿著大喇叭站在站崗臺上李學文給砸中。

底下的人群趕忙拍手叫好,紛紛發出嘲諷和怒罵的聲音。

“就是,越是遮遮掩掩,證明你們心裡就越有鬼,還自家同志,你們這是拿我們當外人,說好的親如一家,在房子面前都是扯淡,你們謊話連篇,就是想吃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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