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蘇靜雅上次已被蘇喬下了藥,此生應該生子無望了。

所以這嫡子,是不太可能了。

折騰,也白折騰了。

也不知道那蘇靜雅能堅持得了多久?

不過,有了皇上的口諭,黃家應該不敢輕易讓人死掉,一定會好好地讓她活著的。

唉,皇上這是遷怒。

如果不是蘇靜雅當初突然曝出蘇喬乃女兒身的事,就不會逼得蘇喬逃離。

這會說不定,皇上還美人在懷呢。

皇上連宣政殿的門都沒進,就陰沉著個臉轉身離開了。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也默默走人。

這個時候,還是少到皇上面前晃悠為好。

夜涼如水,萬籟無聲。

龍景淵的心,就跟這黑沉沉的夜空一般,沉重,漆黑一片。

尤記得那一夜,那女人一身月白雲袍,抱著個酒壺斜躺在這涼亭中,醉醺醺地望著天上的明月發著牢騷。

臉頰紅霞一片,醉眼朦朧迷離,嘴唇似晨時的花朵般嬌豔欲滴,在月光下,真是美得驚人啊。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再動,就怕驚擾了她,她就會像風一樣飄走了。

可如今,她還是走了,她就是一陣風,一陣誰也抓不住的風。

“呵呵,你是有多想離開朕?”

“朕就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

“皇上,您不能再喝了。”

看著抱著個酒壺不撒手的皇上,權公公很心痛,在心裡罵了蘇喬幾萬遍。

龍景淵頭也沒回:“權德,你說,朕長得不夠好嗎?還是朕對她不夠好?”

“皇上風采不凡,乃龍華最為優秀的男子,不對,就是在四國,也難以找出能跟皇上媲美的男子。”

“除了蘇小姐,奴才從未見過皇上對人這麼好過,這麼貼心,事事為她著想。”

所以,皇上,不是你對她不夠好,是你對那女人太好了。

以至於讓她恃寵而驕,讓她不知所謂,讓她大逆不道,竟生出那等想法。

“那你說,她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留在朕的身邊呢?”

“還是說,她根本就並未心悅於朕?之前都是在哄騙朕的?”

“這……”

權公公很想說,這是蘇喬不知好歹,貪心不足。

但望著第一次露出迷茫眼神的皇上,他又心酸了。

“皇上是否還記得,瓊林宴那一晚,蘇小姐說過的話?”

“說過的話?”

龍景淵似想起什麼,有些踉蹌地坐起來:

“你是說,她去找那個不稀罕當皇帝,願意陪著她浪跡天崖的叫什麼阿寒的男人去了?”

“……”皇上,您別的不記得,怎麼光記得這個?

還有,說起‘阿寒’兩個字的時候,您能不能別咬牙切齒,露出一副妒婦般的眼神?

龍景淵彷彿是找到了真相,揮手大聲道:“來人,再去給朕仔細查查,看……看哪國皇室子弟中,有一個名字中帶著……帶著‘寒’字的。”

“查到了,就給朕……給朕就地格殺!”

“不,先別殺,給朕……給朕帶回來,朕倒是要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何德何能,竟然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是。”立刻有暗衛領了命離開。

權公公:“……”

皇上您這一副捉姦的架勢,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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