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走過去，將湯放到他面前。
“主子，我們真的能回去嗎？”
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話，那他也不勸主子了。
畢竟他們真的回了東晉的話，那跟凰鳴國這邊，估計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不是我們，是我，你就留在這裡喜歡你的瑞王爺吧！”
夜離寒瞟了他一眼，拿起了湯勺。
小嶼子一聽話，立刻急了。
“別別別，主子，您可千萬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外面那些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怕我再呆下去，會英年早逝啊！”
“還有，小的我一點也不喜歡瑞王爺，我之前只是覺得，她跟主子您十分相配，又能暫時得到她的庇護，所以才想讓您跟她在一起的。”
跟回東晉比，瑞王爺只能靠一邊站了。
雖然有些可惜。
夜離寒喝湯的動作一頓，卻並未抬頭：“我哪裡跟她相配了？”
“她雖然長得不如外面那些女子粗壯，言行粗魯，但她能領兵打仗，能以凌厲手段穩固朝綱，送那對父女上位，並且將權勢抓在手裡十年之久，令半數大臣臣服，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安於後院？”
小嶼子瞪大了眼，彷彿看怪物一般看著他家主子。
“主子，您該不會拿王爺跟我們東晉的女子相比吧？”
還‘安於後院’？
像王爺這樣的女子，他是怎麼起這樣的念頭的？
夜離寒喝了一口湯，抬頭撇了他一眼：“我如果真拿她跟東晉的女子相比，那就不只這些了。”
東晉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三從四德，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他沒法想象她變成那個樣子的情形。
如果她真變成那個樣子，那她還是她嗎？
還是連他這個男子都打心裡佩服的女人嗎？
“況且，你是腦子不好使，忘記她是為什麼想拿我當擋箭牌了嗎？”
“對哦，還有宮裡頭那位。”小嶼終於記起了這一茬。
旋即又十分不解地嘆了口氣：“王爺這麼聰明厲害的人，怎麼就看不清那個男人在利用她呢？”
夜離寒突然覺得這湯淡然無味，放下了湯勺。
“有時候不是看不清，而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錯了，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錯了人。”
越是高傲的人，有時候就越是固執。
“王爺既然喜歡那位，那為什麼現在又要跟商少來往密切？”
小嶼子想起了今天的事，又有些弄不明白了。
“我打聽到，王爺昨天去北山打獵的時候，順手救了商書衡，聽說還親自把他送到了寺廟，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談得很投機。”
夜離寒磨了磨牙，斜了他一眼：“這個我怎麼知道？”
“去，給我泡杯好茶來，這湯太膩了。”
小嶼子還沒有發現他臉色不對，隨口接道：“主子，您不是說那好茶，吃進肚子裡就沒了，吃了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去外面換銀子嗎？”
夜離寒差點沒被氣出內傷來。
“囉嗦什麼，讓你去就去。”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小嶼子終於發覺了他身上的怒氣，趕緊轉身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