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權有勢，那他不會這麼煩躁，可事實是，在凰鳴，他沒有一點把握自己能贏。
甚至，他就是連把人抓在自己手中都不行。
“主子，你的心亂了。”
小嶼子跟著他二十年，從東晉到凰鳴，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一起嚼過樹根野菜，一起受過別人的鄙視排斥，對他的瞭解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在他心裡，主子不僅僅是他的主子，還是他最親的親人。
“你不是說，不管她的目的為何，只要不礙我們的事，都不用理會嗎？”
夜離寒冷靜下來，沉默了半響，“那邊有訊息傳回來了嗎？”
小嶼子搖了搖頭：“還沒有，畢竟離得遠，來回路程最少都得十來天，沒這麼快。”
前兩天，主子已經將他的計劃告訴他了。
他也知道，他們也許很快就會離開凰鳴，回到東晉。
所以，在主子和王爺的這件事情上，其實連他也很猶豫。
一方面，王爺確實是一個十分卓越，配得上主子的女人，而且王爺對主子真的很好。
另一方面，他也十分清楚，主子對回東晉有多麼迫切，多麼渴望。
“主子心煩是因為擔心那邊的事情，還是因為……”
現在東晉皇宮形勢緊張，他們離得又遠，主子心急也情有可原。
畢竟，成敗就此一舉了。
“你先出去吧！”夜離寒現在什麼也不想說。
小嶼子招呼了門外的侍從，把飯菜都收拾乾淨，又給主子泡了杯茶，這才悄悄退下。
*
接下來的幾日，整個都城內有些動盪不安，不知道是誰家丟了什麼東西，有不少人在秘密地查詢著什麼。
除此之外，朝堂上也有些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原因在於，一連好些天，每天都有官員因為貪汙受賄，或者欺壓百姓，私販鹽糧等等原由而落得個被下大獄秋後問斬的下場。
在蘇喬的背後操作之下，這些空出來的位置，全都填上了跟商相爺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官員。
有的是明面上跟她有關的，有的是背地裡有關聯的。
朝堂上的事，讓黎桑父女都有些措手不及。
這日，再度有一官員因為私自剋扣稅銀而被收押，下朝後，凰瑛急匆匆地去了鳳翔宮。
一直有派人盯著朝堂上的黎桑早已得知訊息。
“瑛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凰瑛緊繃著臉，一屁股坐到了榻上：“朕也正為這事心煩。”
“父君，會不會是皇叔做的？”
感覺事情不妙之後，她第一個想的就是皇叔不肯真的放權，在背地裡給她使絆子。
黎桑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這一猜想。
“她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也許她後悔了呢？”
一個人掌權太久，已經嚐到了權勢所帶來的那種滋味，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她更願意相信，皇叔之前的爽快交權，只不過是在迷惑她而已。
“父君，我看她對你也沒有那麼死心塌地，據下面的人來報，最近皇叔跟夜離寒可是走得挺近的。”
黎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有些惱羞成怒地道：“我不需要她的死心塌地，只需要她乖乖聽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