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知道了。”
“爺，我們知道了。”
“爹，真有這麼嚴重嗎？”
蘇耀輝心裡有點癢癢的，就想弄明白在那煤洞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女兒和爹都這麼忌諱。
老爺子斜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問，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都下去吧！”
*
眾人一出上房的門，老爺子剛才的鎮定樣子沒了
肩膀下垂，滿面愁容，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一般。
老太太見此，心一下子繃緊了，幫他將被子掖了掖：“老頭子，這事真的會掉腦袋？”
老爺子頭痛不已，重重地嘆了口氣：“唉！掉不掉腦袋的，現在只能看天意了。”
“唉，真是天降橫禍啊！”
早知道有今日，當初他就不該去山上爭這個小管事的職缺了。
哪怕日子過得苦一些，也總比連累家裡人一起丟了性命的好啊。
“那……那怎麼辦？”老太太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老太太沒讀過書，也不懂外面的那些複雜的事，平日裡雖然表現得很強勢，但也就只是在這個家裡邊而已。
如今突然遇上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就連自己老伴都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她哪還沉得住氣？
整個人都有些穩不住了。
蘇老爺子看到她這樣，心裡有些難受，穩了穩情緒：
“急什麼，我也只是做最壞的打算，也許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
“我只是個小小的管事，也許根本就沒人在乎我。
我現在還好好地躺在這裡，大妮也好好的，也沒人找上門，這說明人家也許根本就不在意我們這些小人物。”
“是嗎？”老太太稍稍心安了些，但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蘇老爺子想了想，吩咐道：“去殺只雞，給大妮好好補補，這次全靠了她，沒有她，我這條老命今兒就丟了。”
“咱家的老母雞都生著蛋呢。”老太太有些不願意，坐著沒動。
蘇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是雞重要，還是我重要？”
“好好好，我去殺，去殺了行了吧？”
老太太見他生氣，立刻下炕，趿著黑布鞋出了門。
*
“哼，還殺雞，也不怕撐死。”
見老太太竟然去了平日裡進都不讓他們進的小雞欄裡邊逮雞，正在院子裡打水洗衣服的二妮不由得撇了撇嘴。
正翻曬著幹豆角的劉氏聽到，迅速抬頭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急忙低聲呵斥：“二妮，你說什麼呢？”
“你姐這回為了救你爺，吃了這麼大的虧，還傷了手，燉只雞給她補補也是應該的，可不興你這麼眼紅亂說話的。”
老太太逮了只平日裡下蛋不勤的老母雞，轉身走出對雞攔。
在路過兩母女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有本事，你也去那煤洞子裡把你爺背出來，再揹回來啊！”
“屁本事都沒有，一天到晚盡知道盯著我這點東西，盡知道吃吃吃，也不怕吃死你們。”
就算是捱了罵，劉氏也不敢有一句怨言，連忙討好地道：
“娘，二妮是亂說的，她還小，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哼。”
老太太冷哼一聲，提著雞去了正屋邊上的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