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女人，最重要的是能幹活，能生孩子，其他的皮相根本不重要。
當飯都吃不飽的時候，誰還會在乎自己婆娘身上有些許小疤痕？
封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認為留下疤痕就不重要？”
每年送到皇宮裡的選秀的那些秀女，就連身上有個胎記都會被篩下來，更遑論疤痕？
儘管主子神色仍舊淡淡的，但袁五卻知道他有些動氣了，急忙跪地：“主子，屬下說錯話，請主子責罰。”
封寒收回了視線，卻並未讓他起身，再次看向了棋盤。
半響，這才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
“送去的東西，收下了嗎？”
袁五這次比剛才謹慎了些：“蘇姑娘只收下了藥材，禮品和銀子都沒收。”
小六連忙插嘴道：“主子，那胖丫頭是真的沒收，屬下剛才親自看過了，那銀元寶一個也沒少。”
封寒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小六趕緊捂住了嘴。
他到底哪說錯了？竟然被主子給瞪了。
難道主子是怪他胡亂插嘴？
封寒倒是來了些興趣，扔下了手中的棋子，抬了抬下巴：“繼續。”
“屬下說，屬下沒有完成任務，回來後必定會受罰，結果……”
說到這裡，小五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他很想說，那小姑娘心硬得根本就不像是鄉下能養出來的丫頭。
“她說了什麼？”封寒被挑起了好奇心。
小五頓了頓，實話實說道：“她說‘罰不罰是你們的事，跟我無關’。”
“她真是這麼說的？”
封寒黑眸中閃過一道異光，果然，他就說那小丫頭不似常人。
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看到那天那樣的場面，連一點畏懼之心都沒有的。
普通人，更是不會有那一手用幾個小石子，就能洞穿膝蓋骨的功夫。
“是，一字不差。”
袁五遲疑了片刻。
“當時屬下看她好像連那些藥材也不想收的，但看了幾眼盒子裡的藥之後，就收下了。”
封寒微微揚了揚眉：“你是說她懂醫？”
“這個屬下不敢確定，但懂一些藥材是可以確定的。”
袁五並未百分百地說死。
“據屬下調查，她的外祖父是個小郎中，也許是從那學得了一些藥草的識別。”
因為在外面，他們這邊也沒帶什麼珍貴的藥草，那些草藥還是從古音寺的住持那裡花銀子買來的。
雖說並不是常見的，但也並不珍貴和罕見，只能算得中等。
所以能認得出這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封寒捏起一顆小棋子，垂眸沉思了片刻：“把我那瓶無痕給她送過去。”
一個姑娘家的，身上留下疤痕，總歸是不好的。
就當還她那日的出手相救了。
一聽要把那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一個鄉下丫頭，小六著急了，忍不住再次插嘴：
“主子，那可是療傷聖藥，就是您也只得三瓶，而且咱們這次只帶了一瓶出來。”
“小五也說了，那黑丫頭也就是手臂上擦傷了些，怎麼就用得著這麼好的聖藥？”
要他說，就算真幫了他們主子的忙，最多拿些值錢的東西打發一下。
哪就值得浪費這麼重要的東西在那小丫頭身上？
封寒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