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蘇憶河正蹲在屋簷下刻牙刷,聽到這話,也不由好奇地抬頭望了一眼。

“二哥,我上次讓你幫我做的木框子你做好了嗎?”

“做好了。”

蘇憶河起身,回屋提了個籮筐出來,放到蘇喬面前:“全都在這筐子裡,你看看行不行?不行二哥再給你改。”

蘇喬拿起一個仔細看了看。

長方形了木框子下面,有一層用竹篾紡織的底層。

等紙漿滲水製成漿液,最後用這篾席框子撈漿,使紙漿在篾席上交織成薄片狀的溼紙。

溼紙曬乾或涼幹,揭下就成了紙。

“行,就是這樣的。”

蘇喬瞧了瞧筐裡面,大概數數,有二十來個。

數量暫時也足夠了。

“二哥,你明天也要去上學了吧?”

老爺子沒去成鎮上私塾,倒是她哥蘇憶辰直接跟私塾的夫子說了,還幫著交了束脩,甚至還給蘇憶河準備了紙墨和啟蒙的書。

上次的鍛鍊,也確實是讓他成熟了不少,至少知道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大哥了。

提起這事,蘇憶河心裡很是高興,也很是感激蘇蕎和大哥蘇憶辰:“大哥都幫我弄好了,不過明天沐休,後天正式去上學。”

“你行的。”蘇喬笑著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蘇憶河十分認真地點頭:“嗯,我會盡力的。”

第二天,蘇喬起得很早,幾乎是雞一打鳴,天才微微亮,她就起來了。

先是洗漱了一番,就開始撈漿,將二十多外小篾席框子都用完,曬到門板上,這才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揹著揹簍出了門。

還沒走到北山山腳下,迎面就碰上了袁六。

他身後不遠處,路邊的草地上停著一兩馬車,馬兒正安靜地吃著草。

“蘇姑娘,你這回總算是沒讓主子等。”

能在太陽初升的時候見到蘇喬,袁六這心總算是安下來了。

蘇喬瞧他一副大石落地的樣子,挑了挑眉:“怎麼,我像個會食言而肥的人?”

“上兩回,你答應給小白做烤肉,結果一轉身就忘記了。”

害他家主子白等了不說,心情也變得不好,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也是戰戰兢兢的。

袁六覺著,這種事情,主子不好意思開口,那做手下的,肯定得幫一把。

“當時你主子也沒說具體的時間呀。”她哪會知道他在等她去?

當然,蘇喬絕不承認,以前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去的。

袁六帶著她走到馬車邊,幫她取下揹簍:“蘇姑娘,請上車吧!”

蘇喬也沒矯情,踩著梯子上了馬車。

一拉開簾子,發現裡面竟還坐著個人。

蘇喬有些意外,走進去坐到了他對面:“你怎麼來了?”

該不會是來接她的吧?

難道是擔心她不去?

封寒神色自然地道:“在山上也沒什麼事做,我順道來看看礦山上的挖掘情況。”

封寒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的袁六。

袁六會意,跳上馬車,駕車回別院。

“怎麼,那煤洞子裡的東西還要挖出來?”

那東西對朝廷,又或者對他真的這麼重要?

封寒誤會了,解釋道:“之所以沒叫你爺爺去,一是為了避嫌,二是怕牽連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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