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在某一天失去她時,在某一天不再有她陪伴時,有一件有關於她的東西,能讓他懷念,能讓他不那麼煎熬,不那麼絕望。

他只是想讓自己記住,曾經有這麼一個女孩,她像精靈一般闖進過他的世界。

陪他在黑暗冰冷的地下室呆了一晚,陪她去山上寫生,一起畫過畫。

給他買過早點,買過午飯,帶著他回過家,感受過不一樣的家庭溫暖。

他只想留下這麼一點點獨屬於他的微弱光明,屬於他的微末溫暖而已,為什麼她就不能成全他?

就在蔣易寒傷心之際,鞭子卻如影隨形地已經抽到了他的背上,伴隨的,還有那些熟悉的,讓他已經麻木的謾罵。

“你說不說?說不說?”

“你個沒用的廢物,我就說你的成績怎麼掉得這麼快,原來是跟你那不要臉的爸一樣,開始在外面亂搞女人了。”

“你個廢物,沒用的東西,你怎麼好的不學,偏偏要學那個畜牲?”

蔣夢越罵越生氣,越罵越上火,最後氣得把鞭子一扔,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畫,瘋狂地撕了起來。

“畫畫畫,我叫你畫,我叫你畫!”

“一天到晚就知道學那個該死的畜牲畫這些鬼東西,遲早有一天也會跟著別的女人跑的。

早知道有今天,我還如生下來就掐死你。”

“不要……”

蔣易寒望著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畫,第一次在被打罵時露出了極其憤怒的表情,伸手想要去搶。

“不要?”

望著他著急傷心的表情,蔣夢卻覺得十分痛快。

“我就要撕,我就要撕!撕個稀巴爛,你以後畫多少我就撕多少,我看你還敢不敢畫。”

撕完了以後,她最後還扔到地上,用腳死勁地踩。

蔣易寒看著那畫被她一腳一腳地踐踏,就好似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被人一腳一腳踐踏一般,腦海中的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嗡’地一下就斷了。

他眼神通紅,表情變得扭曲,突然一頭撞了過去。

將人撞開後,趴在地上瘋狂地撿著所有的碎紙條:

“我的…….我的……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蔣夢看著像瘋子一般趴地上撿紙條的兒子,越發氣得不行。

走過去用腳狠踢那些紙條:“什麼你的?”

“這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她勾去了你的魂,讓你墜落,讓你不思進取,讓你將來成為一個廢物!”

蔣易寒‘嗖’地抬頭,眼神陰鷙瘋狂地盯著這個女人。

他想殺了這個女人!

他要殺了這個女人!

殺了她,這種日子就能結束了。

殺了她,自己就自由了。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畫什麼就畫什麼,想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再也沒有人敢阻擋了。

蔣易寒此時忘記了一切,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他突然扔掉手裡的紙條,滿臉猙獰地衝了過去。

蔣夢被他那雙猩紅的眼嚇得退了好幾大步,剛好錯過了他的手,但隨即心底就湧起了一股更大的怒火:

“好呀,你竟然為了個野女人,都敢跟我動手了?”

說著揮手就去打:“我打死你,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小小年紀就開始想這些齷齪的事,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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