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智昊快速瞟了一眼，轉頭望向了小李，再次皺著眉頭詢問：“找到線索了嗎？我老婆她現在到底在哪？”
小李餘光掃到蘇喬已經進了洗手間，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有些疑惑，所以想再來問問您這邊。”
聽到還沒訊息，孫智昊的脾氣有些壓抑不住了，聲音調高：“我不是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們還來問什麼？我現在只想要儘快找到我老婆。”
小李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十分好脾氣地解釋：“孫先生，我們也想盡快找到你夫人，但是……”
“沒什麼但是。”孫智昊非常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小李的話。
“你們趕緊給我去找人就是了，我現在不想跟你們浪費時間，因為每多浪費一分鐘，也許我老婆就危險一點。”
蘇喬從洗手間出來，剛好聽到了這麼一番話，頓時眯起了眼。
迅速掃了一眼客廳裡的裝修和擺設，漫不經心地走過去：“孫先生，其實我們今天來，是因為我們在郊區發現了一具女屍，只不過……”
蘇喬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優雅地坐到了小李身邊。
孫智昊聽到女屍的時候，怔愣了片刻，旋即拽了一下衣領，略有些急切地詢問：“只不過什麼？”
蘇喬的視線從他拉衣領的手上劃過，這才繼續道：“那是一具無頭女屍，而且屍體被人用硫酸毀壞，所以不太好認。”
“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一些畫畫用的顏料，還有化工祛溼粉，而據我所知，這東西在畫廊裡有時候也能用得上。”
孫智昊瞳孔一縮，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度，‘蹭’地站起，憤怒又強勢：“你跟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我老婆是跳海自殺，不是被人謀殺，你在這裡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你們警察難道就是這樣辦案的嗎？不好好地去找人，卻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你們到底還是不是警察？”
蘇喬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孫先生，你在緊張什麼？”
一聽到發現了屍體，而且屍體上還有顏料，聲音就更大了，不停地厲聲質問，再加上頻頻用力拉拽衣領，怎麼看都覺得是在緊張不安。
人們在撒謊時，血壓會不自覺地增強，會有冒汗現象，在面部和頸部等敏感部位會產生刺癢感，他們會下意識地透過摩擦和抓撓來消除這種不適。
當然，憤怒和挫敗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蘇喬直接詢問，直指核心，以備再次試探他。
孫智昊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我緊張什麼？我哪緊張了？”
“我是生氣，我是生你們的氣，你難道聽不明白嗎？你們再這樣，我就去投訴你們。”
蘇喬眯了眯眼。
孫智昊是個畫家，雖然家裡經營著文化藝術品公司，還有畫廊，但他是個畫家，而且熱愛畫畫，在聽到‘畫畫的顏料’幾個字時，應該很敏感。
然而，他卻避開這個問題，完全不談顏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