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陰沉著臉，咬一咬牙道：“聖旨已下，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娘早就跟你說過，側妃又怎麼樣？正妃又怎麼樣？最重要的還是緊緊抓住男人的心。”
眼中迸射出一絲狠意，冷冷地道：“只要男人的心在你身上，還怕以後沒機會出頭嗎？有些礙眼的石子，拔掉就是了。”
蘇雨昕愣了愣，連哭都忘記了。
拔掉？
娘她說的是……殺了嗎？
雖說這段時間的遭遇，已經讓蘇雨昕成熟了很多，也讓她的心冷硬了很多，不再對下人們也好言好語了，但她畢竟來自於一個和平的世界，殺人這種事情，離她非常地遙遠，遙遠到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做這樣的事。
蘇雨昕冷下了臉，推開了她：“你怕了？”
“怕就等著別人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吧！就像剛才那小賤人一樣，你受得了嗎？甘心嗎？”
蘇雨昕當然不甘心，但對於殺人，她還是很害怕，“娘，可……可剛才她說蔣太師府那個很厲害。”
蘇夫人看著眼中滿是恐懼的女兒，最終還是有些捨不得，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傻孩子，她這是故意來嚇唬你的呢，只要你好好聽嬤嬤的話，聽孃的話，再厲害的人也沒有用，懂嗎？”
“嗯。”蘇雨昕似懂非懂，但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也沒有退路可走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第一次，是後花園時，被太子殿下當眾辱罵，後來被強行送去觀雲寺的時候。
蘇夫人微微嘆了口氣，幫她擦乾了眼淚：“去洗洗，準備接旨吧！”
蘇雨昕對於自己要成為一個小三一般的存在，還是非常抗拒。
“娘，我不想接，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不如嫁給五皇子為妃，至少五皇子傻傻的，什麼都聽她的話。
“別說傻話。”
蘇夫人又何嘗不想她成為正妻呢？
只有正妻生下來的孩子，以後才是嫡子，而哪怕是側妃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庶子，將來是沒有繼承爵位的權力的。
她自己就是個庶女，當初在顧大將軍府，雖然日子也還算好過，但是就因為這個庶女的身份，去參加宴會，從來沒有人正眼看過她。
也是因為這個身份，那些大家族選正妻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將她排除在外了，只有那些家世普通的男人才肯娶她為正妻，妄想借著她，攀上將軍府。
然而，她又如何甘心？
如何甘心一輩子都生活在那個耀眼的嫡姐的光環下？
又如何甘心，自己以後的孩子，也跟她有著同樣的命運？
蘇雨昕最終還是被她勸回了房，去梳洗換衣服去了。
屋裡只剩下蘇夫人和貼身奶孃後，她才若有所思地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奶孃，你剛才瞧見她的腿了嗎？”
奶孃賴嬤嬤輕聲道：“小姐，瞧見了，不過我聽那邊院子裡的丫頭說，小語那丫頭給她縫了增高鞋墊，把後跟墊高了，所以平日裡走路，沒有那麼明顯了。”
“可我覺得有點不對。”蘇夫人剛才仔細觀察過蘇喬的走路姿勢，非常地自然，根本不像是腿有問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