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不停攪拌著手裡的咖啡。勺子和杯子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獨自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望向窗外,男男女女走過時,他的大腦裡就會不由閃出曾與趙曉夢一起經歷過的往事。

那種痛苦撕心裂肺。他感覺到自己就像田野裡的一條漫無目的爬行的渺小蟲子,一條失去了配偶的可憐蟲子。

在那間辦公室裡,他看到趙曉夢和王寧站在一起時,心裡埋著的最後一絲僥倖被絞碎了。

他想掄起拳頭狠狠砸在王寧臉上,而後吸一口濃痰吐向王景耀。他可以那麼做,他也打算那麼做,但他終究沒有那麼做。

一位年輕的姑娘牽著一隻小哈巴狗走過窗外。小哈巴狗撩起後腿對著路邊的小樹撒尿。

忽然有一些畫面在李偉悲傷的情緒中亂入。他想起昨晚酒醉後在夢中見到的那隻小白狗。

他又感覺自己就像柴房裡那個骨瘦嶙峋的小可憐,而王公子如同外面“錦衣玉食”的哈巴狗。同樣是狗,出生在不同的世界,命運天差地別。

回憶起昨夜之夢,李偉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夢太真實了。

尼姑庵,茶樓,妓院都歷歷在目。他甚至可以清晰地記起夢中每個人的容貌、動作、語言。

李偉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細細感受,他甚至能聞到自己身上還殘留著脂粉味,他的手腕和腳腕也開始隱隱作痛。

李偉下意識地擼起了襯衫的袖子。他的臉色頓時大變。咖啡杯脫手落在桌子上滴溜溜旋轉,咖啡灑在他的襯衫上。

而此時,李偉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胳膊上的勒痕,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後,李偉自言自語,“難道是入室盜竊?”

家裡的玻璃被人打碎,自己身上又有勒痕和古怪的香味。結合那個似真似幻的夢,李偉得出了這個結論。

也許是昨晚有賊破窗而入,給他用了某種迷幻藥並把他捆綁起來。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可是,這個推斷也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首先,自己中了迷藥這種說法就太過牽強。

藥物可以讓人神志不清,甚至讓人產生幻覺,但讓他體驗一把《盜夢空間》,這就有點離譜了。

其次,他胳膊上的勒痕是真實存在的。這足以證明他確實被捆綁過。而他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又沒有綁繩。他記得屋子裡也沒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偷竊?綁架?搶劫?

再者,對方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他只不過是一條失去了配偶的可憐蟲子罷了。值得被人用這麼高階的手段對待嗎?

解釋不通,完全解釋不通!

等等!迷藥和捆綁?

李偉下意識縮了縮自己的臀部的括約肌。所幸沒有感受到屁股疼痛。

不是劫色,也不是為財。

李偉徹底迷了。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臉上有火辣辣的感覺。咖啡廳裡的客人都看向他。李偉透過疼痛和尷尬確定自己已經從夢中醒來了。

可下一秒,他又猛然記起昨晚被小尼姑和中尼姑抓姦在床的時候,那尷尬是現在的十倍,那種想立刻人間蒸發的感覺比現在還要真切。

“我需要治療。”

李偉抓起外套就要逃離,轉身邁出兩步,他又愣住了。因為面前趙曉夢正含淚盯著他。

其實十分鐘前趙曉夢已經站在李偉的身後了。只是李偉正在絞盡腦汁琢磨昨晚的怪事才沒有注意到她。

趙曉夢的內心很複雜,她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煎熬。如果可以逃避,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這個男人,可她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來面對李偉。

方才,趙曉夢終於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她正要開口,卻看到李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個耳光彷彿是抽在了趙曉夢的臉上。她心疼不已,她痛哭流涕。

“李偉。你不要這樣。”趙曉夢哽咽著說。

李偉沒有約趙曉夢,不過對方出現在這裡他也不覺得意外。他倆是這裡的常客。工作之餘他們喜歡一起來這裡聽音樂,喝咖啡。這也是當代許多打工人享受閒暇的方式。

“李偉,為了我這樣一個女人,你傷害自己不值得。趙曉夢哭得梨花帶雨。

李偉只是靜靜看著趙曉夢。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那種痛苦的感覺忽然就消失了。他愛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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