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匯路上。

李靜波聽見身後傳來的槍聲,腳步明顯一滯,因為在槍響的同時,附近至少有三人以上都掏出了槍,而且同時指向了李靜波。

“嘭!”

對夥眾人見李靜波站在原地,其中一人上前,一槍把子砸在了李靜波的後脖頸上,直接將人放倒。

“哥們,你們是誰的人啊?”李靜波被人按住之後,挺著胸脯問了一句:“民漁協會的?”

“少廢話。”對面一個人聽見李靜波的詢問,直接掏出了一個皮夾子,在李靜波眼前晃了一下:“市局禁毒支隊。”

“刷!”

李靜波看見警官證上的灼灼警徽之後,霎時一愣。

“嘩啦!”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奪過了李靜波手裡的塑膠袋,將化妝品盒子拆開之後,裡面的小密封袋散落一地,看見這些東西,李靜波的腦中一聲轟響。

一個禁毒警察撿起其中一個密封袋,對著路燈一晃,隨後開啟袋口嗅了一下:“甲基B丙胺!”

“帶走!”

之前開槍的警察話音落,李靜波的雙手直接被擰到身後,戴上了一副冰涼的手銬,與此同時,一臺不起眼的私家車停在路邊,車門敞開後,幾名緝毒警直接把李靜波塞進了車內。

“嘣——嘩啦!”

“噼裡啪啦!”

“……!”

與此同時,新年十二點的鐘聲準時敲響,城市中爆竹震耳,焰火輝煌。

李靜波坐在車內,看著散落了滿地的密封袋,頭腦中無比混亂。

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內,禁毒警察就對李靜波完成了抓捕,簡單地做了個現場勘查之後,火速離開了現場,街道上重新歸於了平靜。

一百米外,躲在一個陰影角落裡目睹了一切的可欣看見這一幕,直接撥通了古長瀾的電話。

……

另外一邊,正排在幾個同輩身後,準備給家裡長輩拜年的古長瀾,走到旁邊接通了電話:“喂?”

“老公,李靜波被警察抓了。”可欣直截了當的開口。

“呵呵。”古長瀾聽見這話,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那個女朋友呢,也被抓了嗎?”

“我沒看見人,今天來送東西的人,只有李靜波自己。”

“他自己去的?”

“對,沒錯!”可欣應了一聲:“我親眼看見他被警察帶走的。”

“媽的。”古長瀾聽說趙佳童沒有露面,微微咬了咬牙:“你覺得李靜波被捕之後,會在裡面把那個女的咬出來嗎?”

“這個我說不好,因為我平時跟趙佳童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對我提起李靜波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可欣如實作答。

“這樣,你現在馬上聯絡趙佳童,告訴她李靜波出事了,想辦法讓她跑路。”

“如果她不跑怎麼辦?”

“有句話說得好,婊Z無情,戲子無義,你感覺你們這種人,真的會為了一個男人而不顧一切嗎?只要趙佳童不落網,那麼李靜波就絕對洗不清自己身上的事,所以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得讓她躲起來,懂嗎!”

可欣聽見這話,驀地一怔。

“就這樣吧,一會我給你轉十萬塊錢過去,最近這段時間,你也想辦法躲一下。”

“可是你不是答應我,等這件事辦完,你就帶我回家的嗎?”

“你他媽腦殘啊,現在事情剛出,你知道他們會不會咬你啊,聽我的,先躲著吧。”古長瀾此刻已經把事情辦完了,對於可欣這種風塵女子,可謂已經一點興趣沒有,直言開口:“記住,如果我不找你,千萬別找我。”

“可是……”

“嘟…嘟……”

沒等可欣把話說完,古長瀾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走到兩位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開始磕頭:“祝爺爺奶奶身體健康,福壽綿長,孫子給你們拜年了!”

……

另外一邊,趙佳童在出租屋等了許久,直到窗外響起了密集的鞭炮聲,還是不見李靜波歸來,心情莫名有些慌亂,按照她對李靜波的瞭解,這個大男孩絕對不是那種可以攜款逃跑的人,可是此刻距離李靜波出門,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按照她住所和四匯路的距離,李靜波早該回來了才對,又等待了五分鐘左右,趙佳童愈發感覺事情不對勁,就拿起手機,準備給李靜波打個電話。

“鈴鈴鈴!”

趙佳童這邊還沒等撥號,可欣的電話號碼就打了過來。

“喂,可欣。”

“嘉瑤,你聽我說,李靜波出事了。”可欣語氣急促的開口。

“出事了,他出什麼事了?”趙佳童聽見這話,心口猛地一懸。

“我剛剛接到訊息,他被警察抓了。”可欣調整了一下呼吸:“好像是禁毒大隊抓的。”

“你、你說什麼?”趙佳童聽見這話,臉色刷白,腦門瞬間冒汗,她本就吸D,所以禁毒大隊這四個字,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詞語。

“嘉瑤,你現在人在哪呢?”可欣語速很快的繼續追問了一句。

“啊,我在外面呢,之前小波半天沒回家,我打電話他也不接,所以我出來找他了。”趙佳童聽說李靜波被捕之後,變得無比警惕,在瞬間就撒了個謊,因為這個活是可欣給她聯絡的,所以她現在連可欣也不信,生怕自己的行蹤會暴露。

“在外面就好,嘉瑤,你聽我說,現在你男朋友出事了,如果他把你供出來的話,那警察肯定還會找你,十克冰D,判刑的話,至少七年打底,你快想辦法跑吧。”可欣連哄帶嚇唬的開口道。

“可是我走了,小波怎麼辦?”趙佳童在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動作輕微的翻箱倒櫃,開始收拾起了金銀細軟,正如古長瀾預言的那樣,趙佳童在得知李靜波出事以後,根本沒想過撈人,而且已經思維飛快的為自己思考起了退路。

“哎呀,嘉瑤,現在咱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有心情管別人啊,你知道蹲七年大牢,對於咱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咱們的青春就沒了。”可欣停頓了一下:“現在你男朋友出事了,這個活又是我聯絡的,如果事情漏了,我肯定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已經打算去外地避避風頭了,你怎麼辦,跟我一起走嗎?”

“算了,我自己有辦法。”趙佳童猶豫了一下,語速很快的回應道。

“好,既然你不跟我走,我也就不強求了,今天的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因我而起,一會我給你轉兩萬塊錢過去,算是一點補償吧。”

“……”

……

禁毒支隊,審訊室內。

李靜波的手銬被銬在冰冷的審訊椅上,表情呆滯,眼神間充滿了迷茫,他想不通,為什麼趙佳童會讓他幫忙送的,竟然會是這些東西,可是他深知,販D是重罪。

“咣噹!”

幾秒種後,一位禁毒警察拿著李靜波的體檢單進入了房間內,房門關閉以後,審訊室內一片寂靜,將外面慶祝新年的爆竹聲隔離開來。

“你被捕之前,吸D了?”負責審訊的警察看著同事遞過來的體檢單,向李靜波問了一句。

“對。”李靜波點頭承認。

“說說吧,第幾次了?”

“吸了有半年了。”李靜波如實回應。

“我沒問你吸食的事,我問你是第幾次賣東西了!”

“我不是D販子。”李靜波聽完警察的話,微微搖頭:“我今天是幫別人送東西的,但是我並不知道自己送的東西是D品。”

“行,說說吧,你是幫誰送的東西。”警察看見李靜波的態度還算配合,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

李靜波聽見這個問題,頓時沉默了下去,他現在雖然思維混亂,可是心中也清楚,自己一旦把趙佳童供出來,那麼接下來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李靜波不知道趙佳童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感情,但是他深愛趙佳童,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也不會在第一次陪趙佳童回家的時候,就毫不猶疑的選擇了陪她吸D。

趙佳童長得跟薛樂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當初的薛樂就是為李靜波擋刀而死,所以很多時候,連李靜波自己都分不清楚,他愛的女人究竟是薛樂還是趙佳童,但薛樂畢竟已經死了,而趙佳童還活著,在很多時候,李靜波選擇對趙佳童付出一切,都是在心中彌補著對於薛樂的愧疚。

“我從事禁毒工作,已經十五年了,在這個房間裡,我見過很多存有僥倖心理,並且妄圖與法律負隅頑抗的毒梟,可是他們最終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警察看見李靜波閃躲的眼神之後,言語直白的開口:“如果你說的情況跟我們調查的結果屬實,你的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而實施了運輸、販賣D品,是不構成犯罪的,只要承擔自己吸食的責任就夠了。”

李靜波聽完緝毒警察的話,心中充滿了掙扎,他知道,自己此刻如果想要脫罪,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趙佳童供出來,因為在送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不知情的,同時他也清楚,自己一旦把趙佳童供出來,那麼她將面臨的是什麼,或許因為這天是新年的緣故,在這世界上孤零零的李靜波心中本就壓抑,所以他也在掙扎,自己是否應該把這個陪自己度過新年的女人供出去。

一個人想要活的不那麼累,總是要給自己找一個精神支柱的,這個精神支柱,可能是一套房子,一臺車子,一名伴侶,一個朋友,一隻寵物,甚至於一支香菸,這個支柱是他們最後的依靠,可以讓他們在陷入迷茫和舉目無親的時候,所有依靠,有所慰藉。

而李靜波的心靈支柱,就是趙佳童,每次看見趙佳童的時候,李靜波都可以自我麻醉,把趙佳童想象成是薛樂,這樣一來,他總覺得自己還沒有走到今天,只要自己回到那個小山村,自己一如少年,家也還在。

半晌後,李靜波嘆了口氣,選擇了沉默,他在這世界上本就是孤零一人,或許自己去承擔惡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緝毒警察看見李靜波的神情,同樣眉頭緊蹙,因為在他十幾年的職業生涯裡,見過了太多各式各樣的販D者,他們無一不叫嚷著自己是被冤枉的,類似於李靜波這種說自己不知情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可是十餘年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販D的案件,他一次都沒遇見過,所以在見到李靜波的那一刻起,這個主辦案在心裡就是對他抱有有罪推定的,而李靜波的行為,在他看來,更像是難以自圓其說。

“人贓並獲,現在還打算死咬著不放,是嗎。”警察目光凌厲的詢問了一句。

“我不是D販子,但是我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李靜波面無表情的抬起頭:“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已經被人贓並獲了,所以不管什麼結果,我都認!”

……

大年初一的清晨,鞭炮聲依舊振聾發聵。

市局,禁毒支隊。

李靜波被審訊一夜之後,自始至終都沒交代問題,面對警察的訊問,始終緘口不言,但是也沒遭到什麼非常規審訊,因為之前可欣聯絡趙佳童的時候,雖然說對方要的是十克東西,但是實際上趙佳童是將八包D品拆兌之後,裝成了十袋,所以警方查處的D品,實際上只有八克,這種缺斤短兩摳縫子的手段,在社會上那些以販養吸,倒騰散貨的小D販子手裡,是比較常見的手段,估計趙佳童也沒想到,就是因為她一時貪婪的小念頭,也在潛移默化間把案子的性質降了一個檔次。

一夜的熬鷹戰術下來,李靜波困得眼睛泛紅,無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每次低頭,都會被警察敲桌子的聲音叫醒。

早上八點多鐘,負責審訊的主辦案從值班室睡了一覺之後,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坐在了桌邊:“想的怎麼樣,能交代問題了嗎?”

【Ps:本章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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