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河口區,浪花街,楊東住處內。

自從張傲把酒給吳定遠買回來之後,這位大哥就自己坐在飯桌邊喝上了,讓張傲買回來的一枚鹹鴨蛋,只是敲開了一個洞,找根筷子往裡一紮,嘬一下筷子頭喝一口酒,那叫一個愜意。

“哎,遠哥,你這麼嗦囉筷子喝喝酒,有意思嗎?”已經抱著柴浩哲講了一上午各種動物找媽媽的劉悅,看見吳定遠自己坐在那喝得有滋有味,莫名感覺有些饞了。

“有的人喝酒看菜,有的人喝酒看酒,不一樣。”吳定遠喝完酒之後,明顯的又話多了起來,拔出鹹鴨蛋裡的筷子頭,嗦了一下之後,又滿臉愜意的喝了一口酒:“我當兵那年,跟我的班長關係特別好,我那個班長哪都好,就是酒癮大,把我帶的也喜歡喝酒,後來我們倆就總是半夜溜到食堂去,偷一個鹹鴨蛋出來,躲在營房後面喝酒,那時候我的班長拿出鴨蛋來,都是用軍刺一切,我們倆一人一半,我都是一口沒,而我的班長就用刀尖挑著吃,舔一下刀背喝一口酒,後來我也學會了,當年沒覺得怎麼樣,可是這麼多年,山珍海味的吃下來,卻發現酒這東西,還得是這麼喝,才有滋味。”

“遠哥,你當過兵啊?”羅漢聽見吳定遠開口,也湊了上去。

“嗯,摩步旅的。”吳定遠點頭一笑:“現在國家強了,摩托化部隊少見了。”

“老班長。”羅漢聽見吳定遠的回應,腰板挺直了不少:“我是機步師退下來的。”

“有點意思啊。”吳定遠聞言,對羅漢勾了勾手:“過來陪我喝點。”

“遠哥,你是哪年兵啊……”羅漢咧嘴一笑,湊到了桌邊。

“……”

另外一間屋子內,柴雨琪坐在楊東對面,看了下時間:“對了,前一陣子我不是跟你說,我準備開一個寵物醫院麼,地址已經選好了,下午你陪我去看看房子,順便參謀一下唄?”

“那個,最近幾天我都挺忙的,要不改天吧。”楊東想了想,開口推脫了一句,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古保民和柳效忠始終都在探尋楊東的蹤跡,加之一夥守在暗處的神秘殺手,更是讓楊東如履薄冰,他之所以拒絕柴雨琪,除了不想讓自己暴露,同時也怕萬一自身遇到危險,會將柴雨琪帶入險境。

“你有事?你能有什麼事啊?”柴雨琪被楊東拒絕後,黛眉微蹙:“哎,我真是發現了,怎麼我找你辦點事,就這麼困難呢,你現在每天往這一窩,成天坐在視窗的太陽下面曬秧秧,你告訴我,你能有什麼可忙的呢?”

“咣噹!”

柴雨琪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推開,隨後林天馳和李靜波等人也邁步走進屋內,看見吳定遠和柴雨琪,以及劉悅懷裡的柴浩澤之後,林天馳登時一笑:“呦,你們怎麼在這呢?”

“我爸爸出遠門了,我媽媽回老家了,我姐說要帶我來找姐夫玩……”柴浩哲淌著哈喇子回應道。

林天馳聽見這話,又掃了一眼楊東身邊的柴雨琪,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東子,咱們在渝溢集團承包貨船的事,我已經跟分公司的負責人談妥了,準備在賬上支出來二百萬,先把承包費出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啊,這件事,一會咱們開個會,商量一下。”楊東正愁沒有理由搪塞柴雨琪,聽見林天馳的話,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嘿然一笑:“你看,我就說吧,我這一天真挺忙的。”

“行吧,算你混過去了。”柴雨琪雖然出生在一個可以任性的家庭裡,但並不任性,除了性格有些強勢之外,看起來確實像一個大家閨秀,說明柴華南夫婦在教育孩子方面,還是有著正確的三觀的,而柴雨琪見楊東這邊真有正事,也就沒再堅持,隨即話鋒一轉道:“哎,現在都已經三月末了,再過半個月,龍王塘的櫻花園就該開花了,到時候你得陪我去看櫻花。”

“我這陣子真挺忙的……”楊東下意識開口。

“楊東,你夠了啊!”柴雨琪提高音量打斷了楊東,眼睛一瞪:“怎麼著,我提前半個月約你,你都沒時間,是嗎?知道的你是個無業遊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多大個老總呢!”

“行,你要是想去,那咱們就去唄。”楊東被吼的一怔,隨即笑著點頭把這件事應了下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會提前一天給你打電話,你忙吧,姐走了。”柴雨琪心願達成,志得意滿的點點頭,從劉悅手裡把柴浩哲接了過來:“遠叔,走了。”

“好。”吳定遠見柴雨琪準備離開,一口將杯中酒飲盡,同時又抓起了兩個罐裝啤酒裝進了衣兜裡。

“遠哥,我送你。”楊東說話間,房間內的眾人集體起身相送。

……

金Z區,二十里堡,金南小區民宅內。

古保民跟表弟荀向金透過電話之後,點燃一支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咣噹!”

半分鐘後,一間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隨後柳效忠帶著三名青年邁步走到了客廳,扭頭看著古保民:“大哥,我走了!”

“歇著吧,今天你不用出去找人了。”古保民擺手示意柳效忠落座,繼續開口道:“我摸到楊東的訊息了。”

“哦?”柳效忠聽見這話,頓時打起了精神:“我找了他好幾天,都沒見影,這幫癟犢子在哪呢?”

“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楊東準備在渝溢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承包一條貨運船,而那家公司的負責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媽了個巴子的,現在咱們到處找他,他竟然還敢露面做生意,這個血彪挺猖啊?”柳效忠瞪著眼珠子罵了一句。

“楊東跑海運這件事,肯定是準備在暗中進行的,我也是陰差陽錯才得到了訊息,他這邊咱們先不用管他,只要他在我表弟的公司簽下了承包合同,咱們以後就能隨時掌握這些人的行蹤。”古保民停頓了一下:“相比於楊東,現在有一件事情對咱們來說,更加危險。”

“大哥,什麼事啊?”柳效忠看見古保民臉色不好,挑眉問道。

“幾天前,嶽子文派了很多手下去沈Y,除了這些人,市裡也有很多私家偵探受到了雋霄集團的僱傭,去沈Y調查一件事。”古保民停頓了一下,在菸灰缸裡按滅了菸蒂:“嶽濤失蹤了。”

“什麼?”柳效忠聽見這話,當場呆愣:“誰幹的,查出來了嗎?”

“沒有。”古保民微微搖頭:“嶽子文僱傭私家偵探的時候,白紅利也受到了邀請,這個訊息,就是他透給我的,白紅利說,這次帶走嶽濤的,是個高手,什麼蹤跡都沒查到,那個人只是在監控下面漏了個臉,而且還經過了偽裝,老白分析,這個人應該是故意讓人看見他進院子的,目的就是讓嶽子文查出他兒子失蹤了,但是這件事也只能查到這,在往下查,就沒訊息了。”

“咱們這邊才剛跟嶽子文起衝突,他兒子就失蹤了,而且人還沒找到,這麼一來,這個屎盆子不是就他媽的扣在咱們頭上了嗎!”柳效忠咬牙喝罵一句。

“是啊,嶽子文這個人,平時對家人的隱私保護的很好,甚至就連戶口本上都沒有嶽濤的名字,整個大L市,知道嶽子文跟嶽濤這層關係的人少之寥寥,而我正是那些屈指可數的人當中的一員,現在我剛一跑,嶽濤就消失了,這件事,咱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真他媽的屋漏偏逢連夜雨。”柳效忠喘著粗氣:“問題是那些人綁走嶽子文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意圖呢?”

“且不管他們的意圖是什麼,但是對咱們來說,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現在嶽子文已經肯定不會放過咱們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即使真的去綁嶽濤,這種事我也做得出來,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而已。”古保民停頓了一下:“現在綁走嶽濤那夥人遲遲沒有聯絡嶽子文,那麼他肯定會認為人在咱們手裡,這樣一來,他在對付咱們的時候,反而會投鼠忌器,只要他有所忌憚,咱們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大哥,現在咱們已經被逼出了民漁協會,手裡的很多資源和關係,都已經報廢了,接下來的路該何去何從,你有什麼想法嗎?”柳效忠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穩。”古保民輕描淡寫的吐出了一個字:“以咱們現在的資本,想要抗衡嶽子文,肯定是沒戲的,雖然沒辦法穩中求勝,但是隻要穩下來之後,還是有一線生機的,給我幾個月的時間,只要我能站穩腳跟,最起碼能留下一條命,也能給兄弟們保住一份飯碗,畢竟民漁協會的法人,還是我的名字,只要咱們願意讓利,那麼我跟嶽子文之間,就還能談,而談判的前提,就是我得保證自己得有一份,可以不被嶽子文一口吃掉的實力。”

“嗯。”柳效忠聽完古保民的回答,躁動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

金南小區居民樓下,一臺落滿灰塵的高爾夫,正在一個角落安靜的停放著。

“哎,今天的情況不太對啊?”坐在駕駛位的霍恩陽看了一眼腕錶,啃著牛肉乾對副駕駛的張曉龍開口:“龍哥,現在都已經中午十一點了,今天古保民的人,怎麼一個都沒下樓呢?”

“他們就算下樓,也無非是想去找楊東的蹤跡,沒什麼意思。”張曉龍靠在座椅上嚼著口香糖:“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霍恩陽發問。

“古保民現在的路子,是準備求穩,打算穩定下來之後,跟嶽子文打拉鋸戰,如此看來,他還是想活命的,所以才打算躲在這裡,幕後佈局,先給自己的計劃撐一個骨架出來,可是古保民未免太童話了點,面對嶽子文這種對手,求穩,又談何容易。”張曉龍目光懶散的盯著古保民所在的樓道口:“不僅嶽子文不會讓他穩下來,咱們也不能給他這個時間,算起來,嶽濤也已經失蹤兩三天了,嶽子文的憤怒情緒,應該也已經積攢的差不多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讓他們倆家碰個面。”

“你想讓他們鬥一下啊?”霍恩陽呲牙一笑。

“你看過舞獅表演嗎。”張曉龍不置可否:“舞獅的時候,雙方要先亮功夫,拳腳招數紛紛展露,撲、跌、翻、滾、躍,看起來很有氣氛,但更像是雜耍,舞獅的精髓,是等幾隻獅子鬥起來之後,那一刻,雄獅起勢,重步巡山,各路勇士一湧而出,這才是這場表演中,最熱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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