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楊東一行人驅車離開霍瘸子的心動派對,直接驅車趕到了忠虎寄賣行。

“吱嘎!”

奧德賽停穩後,楊東伸手推開了車門:“天馳跟我進去,其餘人在樓下等著。”

“東子,咱們就一起上去得了唄!”羅漢聽見這話,臉色陰沉的插嘴道:“林忠虎這個籃子,都已經玩的這麼埋汰了,還慣著他幹啥?”

“聽我的,你們等著吧。”楊東扔下一句話,也沒解釋,帶著林天馳就向忠虎寄賣行走去。

“東子,今天這事,你還是想跟林忠虎談啊?”林天馳走在楊東身邊,聲音不大的開口問道。

“嗯。”楊東微微點頭:“現在溫世豪和於家人撤了,蘭江村的專案咱們馬上就能幹,溫世豪和於家那哥幾個,雖然不是啥好人,但身份在那擺著,他們既然輸了,在這件事情上就輸得起,但林忠虎不一樣,他在咱們是隊友的時候,都能咬咱們一口,如果真把臉撕破了,以後工程動起來,他肯定得給咱們添麻煩。”

“也對,不管怎麼說,林忠虎都是本鄉本土的混子,而且這是咱們給老柴乾的第一個活,如果屁股不擦乾淨了,確實不好看。”林天馳應了一聲,跟楊東一起走進了忠虎寄賣行裡。

此刻剛剛早上八點多一點,但忠虎寄賣行已經開門了,不過大廳裡寂靜無比,一個人都沒有。

忠虎寄賣行,二樓會議室內。

“咣噹!”

楊東推開房門,直接走進了房間裡,此刻這個房間也很空曠,林忠虎並不在,只有三個中年在屋裡,兩個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一個人在辦公桌後面鼓搗著電腦。

“哎,你們找誰啊?”玩電腦的中年聽見開門聲,抬頭向楊東問道。

“林忠虎人呢?”楊東直截了當的問道。

“虎哥不在,你們有事跟我說就行。”中年打量了楊東一眼:“你們是楊東的人,對嗎?”

“我就是楊東,你現在給林忠虎打個電話,叫他過來見我。”楊東冷著臉開口。

“你不是有他號嗎,你給他打唄。”

“我打了,他關機。”

“呵呵,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有意思,你給他打不通,那我就能打通啊?”中年轉動老闆椅,面向楊東:“你以為我是一燈大師,會他媽千里傳音啊?”

“哥們,我們是過來談事的,你有必要話裡帶刺嗎?”林天馳見中年是這個態度,也擰起了眉頭:“林忠虎始終躲著,這事就能解決啊?”

“你他媽才多大歲數啊,就JB跟我論哥們!”中年嘴裡不乾不淨的罵了一句,隨後繼續道:“實話跟你們說吧,其實你們今天是為啥來的,我也知道,但這事真沒啥好談的,首先,昨天在豬場扣下的一千六百萬,正好能彌補我們當初的損失,所以,這筆錢肯定不退。”

楊東聽見這話,眯了眯眼,沒說話。

“虎哥說了,現在這JB年頭,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雞雞死,看狗狗翻,他誰也信不過,所以啥事都得靠自己,現在常石磊和馬吉友,確實都在我們手裡,你想要他們手裡的地,也可以,但我們既然廢了挺大勁把人扣住了,肯定不能白忙,雙方之前談好的條件,肯定不夠,還得重新嘮。”中年靠在老闆椅上,話語毫不停頓的把訴求說了出來,因為他此刻在這裡的作用,就是為了說出林忠虎的條件,根本沒有談判的意思,所以也沒必要做出讓步。

“那林忠虎除了錢之外,還想開什麼條件呢?”林天馳聽完中年的一番話,並未動怒,而是語氣平緩的問道。

“兩個選擇,要麼你們一次性拿出一個億補償來,要麼我們這邊,要火化場五年的經營權,還有公墓二百個坑位。”中年掃了楊東和林天馳一眼,繼續開口道:“如果你們選第一條,那就痛快拿錢!如果選第二條,就籤合同!只要兌現其中一條,我們馬上放人!”

“一個億?”林天馳聽見這話,立馬變了臉色:“你們知不知道,蘭江村專案,一共才有多大的利潤啊?”

“你說這些跟我沒關係,我就知道,如果我們始終扣著馬吉友和常石磊,這工程你們就JB幹不上!”中年毫不猶豫的嗆了林天馳一句,繼續開口道:“現在這年頭,老百姓生活都好了,你說,我們就算是養著馬吉友和常石磊,他們倆加一起,每年才能吃多少大米啊?”

“你現在讓林忠虎過來,我親自跟他談這些條件!”楊東聽完對方的訴求,看不出喜怒的回應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的條件就擺在這了,是讓你們選的,不是跟你們談的,你們見不見虎哥,這事都一樣。”中年態度堅決,而且語氣不耐煩的回應道。

“這事沒緩兒了,是嗎?”楊東確定了一句。

“我都告訴你八百遍了,這事就他媽兩條路,你聽不懂人話咋的?!”中年梗著脖子就回應了一句。

“行,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聽沒聽懂!”楊東被中年氣的一笑,伸手抄起一邊茶案上的菸灰缸,邁步就向辦公桌走去。

“哎呀我艹你媽的,我發現這個社會上,不知死活的小狗籃子,可真是死不絕哈!”沙發那邊,一個始終在鼓搗手機的中年看見楊東的動作,伸手就在沙發底下抽出了一把沙噴子,端著槍起身:“你瞅瞅今天把你能耐這個B樣!你在這跟我嘚瑟你媽呢!真以為P蘭店沒人能治你了?”

“去你媽的!你在這呲噠誰呢!”林天馳皺眉罵道。

“再他媽往前走一步,我讓你回爐重造,信嗎!”中年毫不猶豫的還口。

“看你們這意思,今天一早,是特意在這等我們呢?”林天馳看見對方沒說幾句話,直接就掏槍了,眉頭緊鎖的反問道。

“呵呵,我他媽就在這等你了,你能咋的?”另外一名中年說話間,也在沙發後面抽出了一把刀:“我們這些人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他媽在你爸褲襠裡打轉轉呢!跑這裝你爹籃子來了!”

“行了,跟他們說多了沒用,這群小傻逼懂啥呀!”辦公桌後面的中年擺了擺手,完全沒把歲數不大的楊東和林天馳放在眼裡:“實話跟你們說,別以為你們跟長錦和嘉翎過了幾招,就真以為自己剷起來了!我們這群哥們,全他媽是蹲大獄出來的,你要是想扯社會上的事,我們還真不怕你,今天我也跟你透個實底,蘭江村的專案,我們不著急,所以今天我也不強留你們,忠虎寄賣行的招牌就在這戳著,你們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過來談,我隨時恭候,聽明白了嗎?”

“你們既然是這個態度,那這事,咱們確實不用繼續談了,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你們這倆條件,我一個也接受不了!你告訴林忠虎,現在我找他,他不見我,但是等我真跟他談的時候,他得跪下跟我說話!”楊東雖然站在槍口之下,但一點沒慫,態度極為強硬的回了一句。

“小傻籃子,我他媽看你好像真是活擰了!”端著槍的中年看見楊東到這時候還敢跟他犟嘴,端著槍幾步上前,直接將槍口頂在了楊東的胸脯子上:“都這時候了,還跟我破馬張飛的呢?我問你,你能不能消停點兒?!”

“我他媽消停你媽B!”楊東看見中年囂張的嘴臉,左手攥住中年的槍管子,右手那個敦實的玻璃菸灰缸,直接奔著中年臉上砸了下去。

“吭!”

一聲響槍,在會議室內震盪開來。

……

忠虎寄賣行樓下。

“撲稜!”

正坐在正駕駛上玩手機的騰翔,聽見樓上的巨響以後,猛然坐直了身體:“哎,你們聽見什麼聲沒有?”

“他媽的!沙噴子!”羅漢聽見槍響之後,伸手就向腳下的刀摸了過去:“樓上出事了!”

“嘩啦!”

與此同時,忠虎寄賣行隔壁,一個沒掛牌子的商網,捲簾門猛然拉開,隨後至少有十五六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小青年,一窩蜂似的就向隔壁衝了過去。

“艹你媽,跟這群傻逼幹了!”劉悅看了一眼忠虎寄賣行門口的人群,敞開車門之後,第一個拎刀衝了上去。

……

樓上會議室內,持槍的中年看見楊東手裡的菸灰缸掄了下來,本能之下就扣動了扳機,被楊東拽到一邊的槍管子火舌噴吐,飛濺的鐵砂將牆上的一副八駿圖崩的滿是密密麻麻的孔洞。

“咚!”

楊東手裡的菸灰缸砸在中年頭上,當即泛起了一聲悶響。

“咕咚!”

中年應聲倒地,額頭的面板被菸灰缸的稜角幹開一道豁口,開始嘩嘩淌血。

“你媽了個B的,你還真敢動手!”另外一名拎著刀的中年,看見楊東在槍口之下還敢反擊,一愣過後,拎著刀就向兩人撲了上去。

“去你媽的!今天誰他媽也別想好了!”向來戰鬥力墊底的林天馳看見中年的動作,伸手抄起茶案上的不鏽鋼水壺,咬牙就衝了上去,是的,面對林忠虎那邊提出的無理要求,就連在楊東團伙中,性格、脾氣和魄力,已經能堪比唐僧的林天馳,都他媽忍不住搖滾了。

“噗嗤!”

中年上前之後,手裡的鋼刀上揚,直接在林天馳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嘭!”

林天馳一水壺砸下去,壺嘴在對方臉上留下了一道皮肉外翻的劃痕,隨後水壺破碎,只剩下了手裡的一個塑膠壺把。

“小B崽子,你們都想死了,是吧!”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看見楊東和林天馳還手,也在桌子下面抽出一根棒球棍迎了上去,對著楊東的側臉,一棍橫掃。

“我們用命賺的錢,可能讓你們用嘴拿走嗎!艹你媽!”楊東同樣一聲喝罵,也開始往前竄。

“當!”

楊東舉起手裡的菸灰缸,擋住這一擊之後,把菸灰缸一扔,攥著中年的棒球棍頂端,對著他肚子上就是一頓猛踹。

“撲稜!”

與此同時,那個被楊東用菸灰缸砸倒的中年也爬了起來,拎著沒有了彈藥的沙噴子,再次向楊東竄了上去。

“嘭!”

楊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單手攥著前方那人的棒球棍,身體傾斜,對著後方的中年一腳側踢,再次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嘭嘭嘭!”

“叮咣!”

一聲響槍之後,雙方加在一起的五個人,徹底在會議室內展開了一場拳拳到肉的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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