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雀哥一行人成功從大箏手裡劫走張鶴的同時,一道騎著摩托車的身影,也沿著山上的小路進了村子,停在了路邊的廣源食雜店門前,然後車上的漢子步履匆匆的推門走進了屋內,看著坐在火爐邊正跟阿豹聊天的村主任開口道:“宋主任!大事不好了!你抓緊打個報警電話吧!”

“這一大早上的,你喝假酒了?我報什麼警啊?”劉主任有點懵的問道。

“是這樣!剛才我上山去摟柴火!發現有兩夥人在西山鴛鴦地的樹林子那邊幹起來了!而且還開槍了呢!我當時想報警,但是發現手機落在家裡了!”中年呼吸急促的開口。

“開槍了?這都封山禁牧了,咋還有人帶著槍上山呢?是不是村裡小六兒他們幾個,又拿著自制的洋.炮上山打兔子去了?這幾個不省心的玩應!”劉主任臉色難看的罵道。

“不是小六兒他們!是兩夥陌生人!又是動刀又是動槍的!我離老遠看了一眼,把我屁都給嚇涼了!對了,我好像還看見了老張家那個小子!”中年繼續開口。

“張家?哪個張家?!”阿豹聽這個話茬,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就是營子裡張文才蹲監獄的那個小子!當時有一夥人要抓他,但是他好像被另外一夥人給救了!”中年之前在山上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晰,按照自己的想法猜測了一下。

“張鶴?”劉主任楞了一下,看向了阿豹:“你不就是要找他嗎?”

“我問你,他們人在哪呢?走了嗎?!”阿豹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激動的問道。

“沒有,我是騎著一腳踹從小路下來的,他們走大路的話,還得十多分鐘呢!現在報警,估計鄉里派出所還能在縣道上堵住他們!”中年搖頭。

“劉主任!我得去看看!這邊你處理吧!記住,這事絕對不能經官!”阿豹說話間,敞開自己的手包,把裡面的六七萬現金全倒在了桌子上,然後帶著幾個青年就奔著門外跑去。

“主任,這誰啊?”中年直到阿豹走後,才稀裡糊塗的問道。

“你別管他是誰!來,這兩萬塊錢你拿著過年花!然後就回家喝酒去吧!”劉主任在桌上拿起兩萬現金,給中年遞了過去:“記住,剛才山上的事,你就當沒看見,明白嗎?”

“啊?”中年楞了一下。

“啊個屁啊!要錢的話,你就拿著回家,不然你就報警,沒人管你!”劉主任擺了擺手。

“那我肯定要錢啊!白給的誰不要啊!再說了,老張家那小子的死活,跟我有雞毛關係!”中年聽見這話,毫不猶豫的接過了兩萬塊錢,呲牙一樂:“那你再贈我二斤豬頭肉唄?”

“操!自己割吧!”劉主任無語。

……

下山的道路上,雀哥他們的越野車正加速行駛。

“嘭嘭!”

車內,那個被二河擋了一刀的青年憤然抬手,對著張鶴臉上就是兩拳,把他打得鼻血橫流:“靠!你挺猖啊!跟誰都敢舞刀弄槍的,是嗎?!”

“去你的!”

此刻張鶴的手腕子已經被靠在了後排車門上方的把手上,但捱揍之後,身體還在往前竄。

“嘭!”

旁邊的雀哥見狀,對著張鶴頭上砸了一槍把子,然後把槍口頂在了他的小腹上:“真想死啊?”

“想不想死,我說的算嗎?”張鶴目眥欲裂的反問道,在監獄裡蹲了那麼多年,再加上身背命案,所以他的心理素質,還是夠用的。

“可能不算!但是能活多久,你還是可以做主的!”雀哥頓了一下,也沒跟張鶴繞彎子,直言開口道:“我們是為了安壤雋星酒店的命案來的!”

張鶴聽見這話,登時沉默不語。

“我們既然能找到你,你再犟嘴也沒用了!所以我問什麼你說什麼!”雀哥盯著張鶴的眼睛,繼續道:“病秧子在哪呢?”

“不知道!”張鶴硬扛著開口。

“他沒跟你一起跑?”雀哥再問。

“不知道!”張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你們這次辦事,是有人指使的,還是病秧子帶的頭?”雀哥又問。

“不知道!”張鶴語罷,閉著眼靠在了座椅上。

“哥們!這麼整就不合適了吧!我給了我一刀,我都沒說什麼!但你要是一問三不知,可是在逼著我收拾你啊!”二河攥著一條毛巾用來止血,眯眼道:“你該不會真不怕死吧?”

“我說得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嗎?”張鶴嗤笑一聲。

“行啊!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聊!等你真跟我們回到安壤,就不是用這種方式審你了!”雀哥也知道張鶴剛剛被抓,此刻正是心裡充滿戒備的時候,於是也沒硬逼他,點燃了兩支菸,自己留下了一支,又給張鶴嘴裡插上了一支。

“嗡嗡!”

與此同時,對向的車道上也有一臺越野車駛來,而駕車的靖嘉並未多想,提前向一側進行了規避,結果那臺車居然迎著他們衝了上來。

“我艹!是對夥!”看見這一幕,靖嘉發出一聲驚呼,迅速踩下了剎車踏板。

“哐!”

阿豹那臺車迎著雀哥他們的車衝上來,硬生生的懟了上去,隨著碰撞聲起,兩臺車的保險槓同時炸裂。

“他媽的!對方還有人!”二河發出了一聲咆哮。

“趴下!”

雀哥看見從對方車裡伸出來的一根槍管子,在後座按住了副駕駛二河的腦瓜子。

“吭!”

槍聲泛起,雀哥他們的車窗被掏出了一個大窟窿。

“靠!”雀哥一聲暴喝,也把槍掏出來,開始往外面接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吭!吭!”

槍聲在山路上不斷咆哮,兩臺車很快千瘡百孔,阿豹他們在雀哥的壓制之下,也躲在了車後。

“不能退!得往上衝!你們坐穩!”靖嘉埋頭躲在方向盤後面,把車掛上爬坡檔,猛踩油門。

“咔噠!”

雀哥在靖嘉喊話的同時,也換好了一個彈匣:“走!”

“咣!”

兩車再度碰撞,雀哥他們的車直接把阿豹那邊的車頂到了路邊,向前竄去。

“砰砰砰!”

躲在車尾的阿豹等人見狀,全都開始對著這臺越野車射擊,在車身上留下了無數彈孔。

“砰砰砰……”

雀哥趁著對方開車的同時,也開始瘋狂的扣動扳機,將阿豹身邊的一個青年放倒之後,槍口下壓,對準了輪胎。

“叮噹!”

隨著子彈在輪轂上濺起火星,那臺車的輪胎也癟了下去。

“嗡嗡!”

靖嘉衝出去之後,把車掛回前進擋,開始加速逃離。

“豹哥!黃胖子中槍了!”一個青年扶著倒地的隊友,大聲咆哮了一句。

“扶他上車!追!”阿豹此刻顧不得隊友的死活,迅速換了一個彈匣。

“沒法追!車身左側的倆輪胎全廢了!”另外一人看著癟下去的車軲轆,同樣磨著牙喊了一句。

……

雀哥他們躲過阿豹他們的一輪襲擊之後,靖嘉瞬間衝出去了接近一公里的距離。

“別走大路!繞小路走!”雀哥此刻也是驚魂未定的喊了一句。

“雀哥,你的胳膊怎麼了?”二河轉頭,發現雀哥的衣袖上都是血,提高了音量。

“沒事!子彈擦了一下皮!你們都沒事吧!”雀哥見二河跟靖嘉,還有另外一個青年都沒事,這才鬆了口氣,看向了身邊的張鶴:“你……你他媽怎麼了?”

“咕嚕嚕!”

此刻張鶴的脖子下方,有一個正在不斷冒血的彈洞,喉嚨裡也發出了血液上湧的聲音,之前雀哥他們都在低頭躲著,但張鶴的胳膊被銬在了扶手上,所以在槍戰的時候,完全就是個活靶子。

“我靠!這……還有救嗎?”二河見狀,同樣懵逼。

“看出血量,是傷到了動脈,沒救了!”雀哥冷著臉看向了張鶴:“能聽見我說話嗎?能就點點頭!”

“刷!”

張鶴猶豫了一秒,點頭。

“被你殺的那個醫生,是我們的人!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現在你肯定活不成了!但我跟你保證,等你沒了之後,會把你埋在你們家的祖墳裡!然後把墳給修好!”雀哥做了個深呼吸:“能告訴我病秧子在哪嗎?”

“……死……死了!”張鶴說話間,嘴裡嘩嘩流血。

“死了?”雀哥蹙眉。

“他是被……被人……僱的……那人……要……殺我們……滅……口,他們都……死了……就我活著……哇!”張鶴說完這句話,吐出了一口黑褐色的血液,身子先是一挺,然後便向前倒了下去。

“哎!哎!”雀哥看見張鶴的動作,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子:“僱他的人是誰啊?!”

“雀哥,別晃了!人涼透了!”二河轉身看著張鶴渙散的瞳孔,微微搖頭。

“靠!”雀哥煩躁的罵了一句。

“雀哥,這是啥啊?”張鶴旁邊的青年側目看了一眼,發現張鶴胸前那枚天珠只剩下了半截,露出了裡面的一個隨身碟插口。

“張鶴隨身帶著這東西,會不會跟僱傭病秧子的人有關?”二河挑眉問道。

“或許吧!如果張鶴沒撒謊的話!他這一死,雋星酒店的線索,可就徹底斷了!”雀哥此刻心情很亂。

“未必!因為對方的人,並不知道張鶴沒了!他們只要往下查,咱們就有機會!”二河思維很快的插了一句。

“也對!不管怎麼樣,先脫身吧!”雀哥聽見這話,臉色才算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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