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執掌天地，一念花開！
武當山。
現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包括武當山上得到訊息趕來的武當派眾人，與及陳近南、洪安通、馮難敵等人。
他們一個個都呆呆地看著站在天空中的那道身影。
在這一刻。
是如此的偉岸。
吹了一口氣，五千名精銳的滿清八旗就此飛灰煙滅。
有如夢幻一般的情景就此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令所有人心中一震再震。
這是什麼概念？
五千名滿清精銳，若是平原作戰，哪怕是五萬大明衛所兵遇上了，也得被攆得四處逃竄。
要知道，此時可是滿清建國初，滿八旗的戰鬥力槓槓的，還沒有被中原繁華所腐蝕。
可是，在面對這位道長時，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的，就是不堪一擊。
道長只是輕輕吹了一口氣，就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將這些滿八旗連人帶馬捲到天上，化為血雨落下。
這位道長，絕對是一位真正的仙人！
不少人漸漸地回過神來，看向天空中的那道身影，看向武當派時，眼中的熾熱幾乎化為實質。
“我要聆聽仙師傳法！我拜入武當派！”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這個念頭。
俗世的權利富貴又如何，在真仙的面前，如土雞瓦狗耳。
張三丰手持拂塵，懸浮在半空中，直到清兵化為塵埃，心中的那絲怒意才漸漸散去。
看了一眼下方均縣城中沸騰的眾人，他沒有說什麼，收起了下方的本命神器，轉身走了回去。
“拜見祖師！”
武當山門前廣場，看著張三丰步步踏空走來，通鳴帶著陳近南、洪安通、馮難敵等人恭恭敬敬地行禮。
“不用多禮，起來吧！”
張三丰手中的拂塵一甩，淡淡地說道。
眾人都躬著身低著頭，一個個老實地如小學生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眼神中的熾熱幾乎化為實質。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
越來越多的人聽說了張真人吹口氣誅滅五千滿清鐵騎的事蹟，向著武當山趕了過來。
均縣城內的人數，已經達到了萬餘之眾。
這一天，到了約定的日子。
老天爺很給面子，沒有下雨，太陽高照，春風拂面。
一大早，無數人從睡夢中醒來，走出了住處，來到了大街上。
整個均縣已經擠爆了，到處都是人，到處都在議論著張真人的事蹟。
他們來自天南地北，操著不同的口音，說得是天花亂墜，唾沫飛揚。
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著興奮之色。
他們都知道，今天就是天尊講道的日子。
是的，不知道是誰喊出的口號，說張真人肯定是天上的仙尊之身下凡，所以，稱之為天尊。
此舉，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咚！”
時間來到辰時，山上傳來了一道沉悶的鐘聲。
所有人心中一凜，透過武當派弟子的傳話，他們知道，鐘聲響起後，接下來就是天尊講道了。
就是不知，天尊打算如何講道，講的又是什麼道！
這時，熱鬧的人們突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天空中有一道人影緩緩的走下。
天空本是虛幻，但他一步步走過，就會生出一道道雲氣充當臺階。
彷彿是以天空為平地，以白雲為臺階般。
張三丰走下了武當山，來到了均縣城的上空三丈高，盤腿而坐於虛空。
他的氣息，比起高山來，還要巍峨雄壯。
比起大海來，還要遼闊蒼茫。
每個人看到他，都會為他的風采所吸引。
在他的面前，不自覺地令人自漸形愧。
地面上，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哪怕是後來得到訊息的滿清皇室中人，哪怕是聞訊趕來的佛門中人。
踏空而行，以云為階。
這是真正的高人！
並非那些弄虛作假的假道士！
這樣的人物，稱之為天尊，實至名歸。
很多懷揣著夢想的普通人心中也都一片火熱。
這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若是有幸能得天尊法眼，收入門下，那他們的命運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很快，武當山上的眾人也都奔了下來，就在外面席地而坐，準備聽道。
風兒輕輕吹過，張三丰臉上一片淡然，手中拂塵輕輕一甩。
下方眾人的心思，他卻根本就不理會。
他輕輕地說道：“老道張三丰，興之所致，下得凡間，見修行之道已沒落，故傳令天下，開講大道！”
聲音不急不徐，有如春風般，送入了地面所有人的耳中。
停了一下，他便正式開講，朗朗的聲音傳到了地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張三丰端坐於虛空，面色莊嚴，俯視眾生，一句句玄之又玄的大道真言，落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他的身後，本命神器太極圖緩緩旋轉著，釋放著無量道韻，映襯得他有如仙神，無比威嚴。
講道的同時，他的靈識籠罩著下方的眾人，觀看眾人的反應。
搖頭晃腦者有，抓耳撓腮者有，面露疑惑者有，似有所悟者有...
千人千面，萬人萬態，不一而足。
要知道，張三丰講的可不是什麼修行之法，而是講的大道真言，尋常人聽來，有如聽天書。
非大智慧者，不足以聽懂。
這時，卻見有一少年，臉露微笑，結跏趺坐，似是悟道了一般。
張三丰淡淡地一笑，手中拂塵一甩，將那少年從人群中移過，落在最前排，通鳴等人的身後。
這是一名天生慧根的少年，可不能放過了。
雖然沒有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天降紫氣，但這卻是真正的大道真言，直指修行本質。
旦凡有所悟者，必定能走出自己的道，前途無量。
能見得一名這樣的少年，此次講道，足矣！
不過很可惜，除了這名少年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悟道了。
張三丰臉上沒有動容，萬里挑一，已經算是比例高了。
他講完了一段大道真言之後，又是拂塵一甩，正式開始講修行之道。
“修行之道，自後天練氣而始，氣行周天，打通全身經脈，貫通天地二橋，是為先天之境...”
張三丰的聲音有如洪呂大鐘，傳遍了四方。
以他的境界，隨手創出一門基礎的修行之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聽到了真正的修行之法，下方的眾人這才認真聽了起來。
畢竟，之前講的那些，屬實聽不懂啊。
所有人都臉露欣露之色，一個個如小學生聽課一般，乖巧坐著，仔細聆聽。
他所講之道傳入眾人的耳中，皆有所悟，不少江湖中人聽到他的講道之後，更是一個個恍然大悟。
心中激盪不已，只感覺一條通天大道在面前展開，以往修行所遇到的種種難題都迎刃而解。
這才是修行的本質。
就連那些以往沒有接觸過練武的普通人，也都若有所悟，體內生出氣感，踏上了修行之途。
張三丰面露微笑，他開啟腰間懸著的紫金葫蘆，將裡面盛著的靈液灑下，化成一片靈霧，落在下方眾人的頭頂。
講道歸講道，這畢竟是一方末法之世。
在聊天群的品階來看，已經快要跌落小千世界的範疇。
整個天下間的所謂高手，能夠修煉出內力的，不足百人。
而實力最強的洪安通、陳近南等人，不過是打通了十二條正經，連奇經八脈都沒有打通一條。
在後天階段中，都只能算是後期。
此生，無望先天。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歸功於天地有缺，靈氣流逝殆盡。
所以，張三丰講解修行之道，也得另外為他們準備靈氣。
否則，哪怕是領悟了修行之法，也入不了修行之門。
好在人祖所賜的後天靈寶紫金葫蘆別的功能沒有，化清水為靈液的功能，正好適用於低階世界使用。
畢竟，天地間除了天地靈氣之外，還有數之不清的其他能量。
太陽之力、太陰之力、地磁之力、地肺之力、星辰之力...等等。
紫金葫蘆的作用，就是將這些無形的能量，轉換為天地靈氣所聚靈液。
不得不說，後天靈寶的神效，超出了常人理解的範疇。
雖然這只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但在傳道初期，非常適合張三丰使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三丰終於停了下來，他微笑著看向眾人，問道：“爾等可有不懂之處，儘可問來！”
此次講道，能得一大智慧者，賺大了好不！
不怪乎他這麼高興了。
這方世界，振興武當的重任，可以交給那個少年了。
底下一人問道：“敢問天尊，世間可有仙？”
聽得張三丰說可以問問題，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張三丰淡淡地回道：“仙的定義不同，表現方式也不同！或許在你們看來，老道就是仙人，但實際上，老道尚未證道成仙！”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真正的仙者，手握日月摘星辰，超脫世界法則，力量不可揣測，創造世界，扭轉陰陽，無所不能！老道還差得遠呢！”
他口中無所不能的仙，指的是人祖。
畢竟，和人祖比起來，他這點微末道行，實在有些不夠看了。
所以，張三丰才會如此感嘆。
又有一人問道：“敢問天尊，可曾見過仙？”
張三丰回道：“見過！吾人族之祖，已證得永恒大羅，永生不滅，萬劫不磨！若非人祖引渡，老道早就化成了黃土一捧，何來今日？”
“嘶！”
想不到，世間真的有如此人物！
下方眾人聽得張三丰的解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嚇住了。
又有一人問道：“敢問天尊，修行的終點便是仙嗎？”
張三丰搖了搖頭，回道：“非也！修行之道，無有終點！證道成仙之後，方有萬載壽元，是為道途之始！道無止境，唯有成仙之後，才有更多的時間，更好的求道！道途艱難，唯窮極畢生之志，上下而求索！”
“神通不假外求，偉力歸於自身，方是大道真理！”
下方眾人聽了，都面露嚮往。
聽到沒，哪怕是證道成仙，也可以有萬年可活。
那是什麼樣的境界？
雖然不太懂得仙人是何境界，但長生久視的吸引力，足以讓眾人入迷了。
又有一人站起來，問道：“敢問天尊，我等該如何成仙？”
張三丰點了點頭，捋了捋鬍鬚道：“修行之道，唯大毅力、大智慧、堅持不懈者，方能走得更遠！由凡人證道成仙者，億萬中無一！”
“為何？唯缺乏毅力耳！”
“唯有堅持不懈、忍受得住修行的寂寞、忍受得住世間的繁華、才有可能在修行之道上走得更遠！”
聽了他的話，眾人若有所思。
“敢問天尊...”
“敢問天尊...”
“敢問天尊...”
而後，更是一個個問題，紛紛問出。
張三丰不厭其煩的為眾人講解修行之道上的關鍵點。
這一次講道，講的是最基礎的修行之道，算得上了基礎中的基礎。
下方這一萬人，能有一成的人入得修行之途，就算是萬幸了。
但是，以這一千人為種子，散播開來，一傳十，十傳百。
他決定，一年後再開講，傳授更高深的修行之道。
這方世界，早晚變成修行盛世。
而傳下修行之道的張三丰，聚攏的天地氣運，可想而知。
哪怕是道祖位格，也不是沒有奢望。
終於，一天時間過去了。
張三丰停了下來，目光掃視全場，但見不少有已經踏入了修行之途，更有不少人突破了境界。
他又看向了下方那名少年，溫聲問道：“少年，你可願拜老道為師？”
如此慧根者，唯有收為親傳弟子，細心教導，才能不枉此次講道一場。
那名少年回過神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群老道士的身邊。
而天尊的目光很明顯，是看向自己，哪還不知道，天尊口中的少年說的就是自己。
“徒兒孟昭，拜見師父！”
迎著天尊溫和的目光，以及周邊眾道長那熾熱的眼神，少年狂喜不已，拜了下去。
“轟！”
下方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名為孟昭的少年。
憑什麼他就能成為天尊的親傳弟子？
當即就有人站起來，問道：“敢問天尊，這名少年可有何過人之處？竟有幸得天尊收為弟子？”
“好好好，孟昭是吧，自此後，你為老道的第八弟子！”
聽得少年拜師，張三丰捋了捋鬍鬚，很是高興。
隨後，他又聽得那人的疑問，看著下方眾人，見他們一個個都是疑惑不解。
遂開口說道：“講道之初，老道講了一段大道真言，雖然隱晦難懂，卻是直指大道真理！在場萬餘人，唯有孟昭，能悟道入道！若是他不能為老道的弟子，何人有這個資格？”
向眾人解釋了一下之後，張三丰又看向那名小弟子，告誡道：“孟昭，雖然你天資過人，生有慧根，但老道之前的話，你要記在心裡，不能心生懈怠，唯堅持與努力，才能走得更遠！”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孟昭心中一凜，知道師父這是在敲打自己，連忙恭聲應是。
“很好，本次講道結束，大家都散了吧，下次講道，還是明年的三月十八日！”
張三丰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
隨後，他的身影緩緩消失。
“轟！”
待得張三丰消失不見，人群炸開了鍋。
“果然是天尊講道，非同凡響！我領悟了一門精深的內功，就連內力都精純了一大截！”
有人歡呼的喊道。
“我感覺體內有一股氣流在流動，太神奇了，這就是內力嗎？”
又有人震驚的說道。
人們歡呼著，震驚著。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收穫。
有些人的資質差，哪怕是張三丰手把手來教也沒用。
“小師祖，我們上山吧！”
人群的前方，通鳴等人向著孟昭行禮道。
“哦，好好！”
孟昭愣愣地看著張三丰遠去的方向，點了點頭。
人群緩緩散去，但張三丰講道的影響，卻有如在死寂的池塘裡，扔下了一個大石頭，引起了軒然大波。
隨著聽道之人回到家鄉，四散開來。
武當祖師張三丰天尊之名，響徹大江南北，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康熙八年春二月初，天尊降世。
三月十八，於武當山下開講大道，震驚世人。
整個神州天下陷入了詭異的狀態。
朝廷忌憚天尊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而得天尊傳道之人，回鄉之後，將所學之法傳播了開來。
修行之道興盛。
康熙九年春，天尊二次講道，聽道者數萬。
同年，武當弟子召開武林大會，誓師起兵反清，從者雲集，天下風雲始動。
雲南吳三桂、廣東尚可喜、福建耿精忠、臺灣鄭經皆起兵響應。
歷時五年，滿清覆滅，天下復漢。
在新皇登基，開創新朝，宣佈立武當為國教的那一刻。
武當山上，清修的張三丰只覺得渾身一震，眉心一陣刺痛，綻放出萬丈毫光，無比璀璨。
天地間，無數氣運之光，彷彿萬川歸海、乳燕歸巢般蜂湧而來。
一枚道果緩緩凝聚！
一道道靈光閃爍，一縷縷天地法則環繞。
張三丰的心神已經融入了整片天地。
花鳥蟲魚、山川草木、高山平原..一切的一切，都映照在他的心中。
甚至，只要他念頭一動，就可以身合天地，成為這方世界的主宰。
介時，他只要一個念頭，就可將山嶽化汪洋，滄海化桑田。
執掌天地，一念花開！
這就是世界之主的許可權，隨心所欲調動整個世界的力量，改天換地，無所不能。
但是，張三丰卻沒有迷失在這股虛幻的力量中。
他始終明白一件事，這種力量看似強大，但離開了這個世界後，沒有天地法則的加持，就會迴歸本身的境界。
所以，他收下了道果，卻沒有選擇身合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