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復城,姜寶誼一臉驚詫,“不在雲安設伏?”

高衝點頭嘆道:“需要先委屈一下雲安百姓了”。

“你的意思是將雲安讓與蠻人?”姜寶誼瞪大眼睛問道,“開州兵進夔州,雲安首當其衝,乃是繞不過去的第一城,若在途中設伏,定是萬無一失啊”。

“你看,你就是這樣想,冉肇則兄弟二人都不傻,一定也會想到這一點,到時候冉肇則一路小心謹慎,沿途查探路況,蠻人在山林裡神出鬼沒,一定可以察覺異常,屆時莫說伏擊,便是脫身也難了”。

這便是反向思維,經高衝這麼一提點,姜寶誼也是反應過來,確實如此,蠻人出兵夔州,必定經過雲安,這是眾所周知,那冉肇則也一定會更加小心,伏擊本就是出其不意,一旦蠻人有了防備,便難以成功了。

“那你打算在何處?”姜寶誼皺眉問道。

開縣往夔州的必經之路便是雲安,一旦蠻人出了雲安,再走那條路便是不得而知了,畢竟夔州多山地,山林間多的是小路,而蠻人最擅長山地裡行軍作戰了。

“雲安”,高衝眉頭一挑,臉上帶著莫名笑意。

“雲安?”姜寶誼甚是驚詫,繼而反應過來,“雲安城?”

高衝點點頭,“冉肇則一路上小心防備,一旦被其破了雲安城,肯定是放下戒心,只要蠻兵進了城池,便是甕中捉鱉,關門打狗了”。

“這……伏擊竟是在城裡伏擊?”姜寶誼一臉不可置信,一時間有些沒有理會到高衝的用意。

“有何不可”,高衝神秘一笑,“就讓這雲安城,成為冉肇則的埋骨之地了”。

“不對”,姜寶誼終於反應過來,“蠻人入城了,攸之你如何破城?”

“山人自有妙計”。

“可是你先前所說的奇兵?”姜寶誼忽的想起來了,驚問道。

“佛曰:不可說”。

繞是姜寶誼的清冷耿直性子,此時亦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朝高衝臉上來一拳。

當夜,高衝便是悄無聲息的帶著高雄等十分鐘親衛出城去了。

城西三里外的江邊船塢裡,這裡便是李孝恭督造戰船的地方。

早在幾天前,高衝定計引誘冉肇則出兵的時候,李孝恭便分出三千府兵在這裡駐守,順利的避過城中的耳目,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李孝恭將出兵荊楚。

來到船塢後,驗明身份,高衝徑直來到中軍大帳,帳中數名將領早已經等候多時。

“見過高長史”,見高衝按時到來,眾將紛紛停止交談,起身拜道。

“諸位請坐”,高衝點點頭,來到主座坐下,看向下首第一位的高大將軍,“陳將軍,這幾日周邊可有異樣?可有被人發現?”

“回稟高長史,一切正常,僅有幾個漁民樵夫發現,已遵從將令,將其綁縛,並未傷其性命”,驃騎將軍陳謙回道。

高衝點點頭,“明日卯時出發後將那幾個百姓放了,切記,莫要亂殺無辜”。

陳謙忙是應著。

“諸位,明日便隨我去建立奇功,但有違背軍令者,殺無赦”,高衝一臉肅殺之氣,正色說道。

眾將紛紛應諾。

開縣東門外,“預祝大哥旗開得勝,切記一定要多派斥候,小心謹慎”,一身長袍的冉肇興對高坐戰馬上的冉肇則說道。

“二弟放心,開州便交給你了”,冉肇則捻鬚一笑,而後打馬便走,身後萬餘蠻兵跟隨,聲勢浩大。

冉肇興背手眺望,眼中盡是憂慮,久久無言,直到大軍消失在視野盡頭,冉肇興方才嘆道:“火中取栗,何其兇險啊”。

“大王,要我說,二大王哪裡都好,就是這性子太柔弱了,太過畏首畏尾的”,大軍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進著,杜彪嘴中都囔道。

杜彪亦是開州人,其家族在開州亦是大族,高君雅招撫巴蜀時,其兄長代表開州杜家表示歸附,後來李孝恭便徵召他的兄長前去夔州任職。

杜彪生性桀驁,向來不服漢人官府的管教,早在冉肇則起事之初便投奔冉肇則,情誼深厚,因此說話亦是毫不顧忌。

聽得杜彪的話,冉肇則也並不氣惱,直笑道:“他拜師漢人大儒,學得是漢人那一套仁義禮智信,確實是在我族中與眾不同,倒也有好有壞”。

“跟漢人學的一樣的磨嘰”,杜彪點頭說道。

“若沒有他,這開州、通州兩州之地的賦稅你能理清?兩州之地的政務何其繁雜,你能理清?”冉肇則挑眉問道。

這下子杜彪便是愕然,撓撓頭直笑道:“這倒確實是二大王的本事,我可是看見那書冊子就頭暈腦脹,一個不認得”。

“閒話休說了”,冉肇則擺擺手直說道:“你親自去安排斥候,放出十里之外,左右路況,嚴加探查,不可以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杜彪領命而去,一邊打馬跑著一邊高聲喊道:“這一路上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莫要中了漢人的埋伏”。

冉肇則聞言滿意的捻鬚點頭,這杜彪雖然粗獷蠻橫,但卻是粗中有細,而且嚴格執行軍令,不會誤事,也不愧冉肇則任命他為大將軍了。

蠻兵一路上抖擻精神,小心謹慎的前進著,而冉肇則亦是一身黑甲,在隊伍最中間走著,他可不會走在最前面,若真有埋伏,首當其衝的肯定是隊伍最前列的將領,冉肇則對於自家性命還是非常看重的。

如此小心謹慎的行進著也導致行軍速度異常的慢,直到兩日後,蠻兵才進到雲安地界,此時的蠻兵早已經是身心疲憊。

倒不是行軍乏累,而是這一路上杜彪不斷督促小心謹慎,唯恐唐軍伏擊,這也導致蠻兵時刻保持著精神高度集中,甚至膽小者一路上瞪大眼睛左顧右盼,唯恐兩側山林裡飛出箭失亂石來。

“大王,看來是我們多慮了”,杜彪這一路上亦是疲憊不堪,夜間駐紮都不敢睡得太死,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杜彪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來唐軍的確是全軍往東去了,那李孝恭並不宣戰,直接出兵,就是想偷偷摸摸的,一來打蕭銑一個措手不及,二來也好瞞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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