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吞併薛舉後,一心治理新佔的隴右,對於河北竇建德和中原王世充的稱王稱帝,李淵暫時並不打算征伐,但誰料到竇建德以一己之力牽動天下大勢。

歷山飛魏刀兒擁兵十餘萬,實力強橫,卻被竇建德輕易剿滅,這可嚇壞了魏刀兒的另一個盟友——易州叛軍領袖宋金剛。

宋金剛麾下僅有萬餘人,在王伏寶進擊魏刀兒的時候,宋金剛率軍救援,卻不成想被設計擊敗,宋金剛領著僅剩的四千餘人狼狽西逃,投奔割據雁門、馬邑等地的劉武周。

此時的劉武周已經建國大漢,年號天興,在宋金剛帶兵來投後,劉武周甚是高興,封宋金剛為宋王,並分一半家產與他,為徹底籠絡宋金剛,還設法讓宋金剛休去原配,迎娶劉武周的妹妹為妻。

劉武周之所以如此厚待宋金剛,原因有二。

其一宋金剛割據易州,亦是一方小諸侯,如今帶兵來投,劉武周厚待他,給予極大尊重,便有千金市骨的意思。

其二,宋金剛頗有勇名,善於用兵,堪稱帥才,劉武周麾下不缺勐將,但缺良將。

宋金剛在得到劉武周厚待後,感激涕零,當即便向劉武周進言。

“陛下佔據北地,俯視天下,一旦中原有變便可率軍南下,但如今南有太原阻隔,臣蒙厚恩,願為先鋒,入圖晉陽,南向以爭天下”。

劉武周在雁門、樓煩、馬邑等郡割據多時,早有用兵之意,聽得宋金剛的建議,當即應允,但劉武周並未忘記他背後的靠山,那便是突厥。

當即便向突厥請示,突厥始畢可汗此時已經病重,便想著在臨死前削弱一番中原諸侯,豈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調遣五百起兵授予劉武周,並下令給割據朔方的梁師都,一同南侵。

長安收到訊息後,滿朝震動,此時劉武周任命宋金剛為西南道行軍大總管,統兵三萬,駐紮黃蛇嶺,進逼併州。

李淵急忙下令幷州總管、齊王李元吉據城死守,而後任命太常少卿李仲文作為行軍總管,太子李建成推薦左衛大將軍姜寶誼出戰,李淵便任命姜寶誼為行軍副總管,率軍救援幷州。

誰料李元吉狂傲自大,直接命令麾下車騎將軍張達率軍出城作戰,張達一區區無名之輩,憑藉對李元吉熘須拍馬才做到車騎將軍。

一方軍府的主將為驃騎將軍,需要朝廷任命,但副將車騎將軍,李元吉作為總管,有權任命,便將張達這等無能之輩封為車騎將軍。

毫無疑問,張達瑟瑟發抖的領軍出城後,宋金剛輕而易舉的將其擊潰,唐軍初戰即敗,最可恨的是張達被俘虜後立即投降,表示很樂意為“大漢天子”帶路。

宋金剛兵鋒直指晉陽,李元吉頓時慌了,當即召來幷州長史劉德威。

“劉長史,敵軍已到城外,本王今晚率領精兵夜襲,你在此守城”。

劉德威本是李密麾下大將,與高季輔等人交好,投唐後,李淵任命劉德威為幷州長史,劉德威頗有幹略,甚有德行。

聽聞李元吉的話後,儘管對李元吉的做法有些不認同,但亦是無法反對,只得應允。

誰知道李元吉這廝夜間竟帶著車駕出城,劉德威驚疑不定,上前詢問,卻被李元吉的親衛攔下。

“大王在車內稍歇,養精蓄銳,出城後便換馬出戰”。

“車內還有何人?”劉德威皺眉問道,看著這深深地車轍印,劉德威心中狐疑。

“僅大王一人”。

劉德威大怒,大概猜到李元吉的打算,但此事不宜聲張,唯恐動搖軍心,當即便欲上前,李元吉震怒,當即便下令囚禁劉德威,而後揚長而去。

直到翌日,李淵派來輔左李元吉的右衛將軍宇文歆才知曉情況,將劉德威解救出來。

此時,李元吉已經帶著金銀財寶和嬌妻美妾逃離幷州。

李元吉不僅逃走,還帶走了大量兵馬,晉陽空虛,以至於宋金剛輕而易舉的攻破城池,將劉德威等人俘虜。

大唐龍興之地幷州就這樣被劉武周攻佔,李淵大怒。

但李淵卻並沒有惱怒李元吉,反而直說道:“朕便是擔心齊王年輕,不熟軍務,這才令宇文歆輔左,幷州精壯兵眾數萬人,糧草足夠數年之用,乃我龍興之地,頃刻間便失於賊手,宇文歆著實該死”。

當即便要下詔將宇文歆革職除名。

禮部尚書李綱一臉剛毅的出列,“陛下不可,宇文歆有功無過”。

聽得這話,眾臣皆是驚喜,高衝也是很好奇,李綱為人剛直,且看他如何說服李淵。

“講”,李淵臉色一沉,有些不喜。

李元吉不論如何,畢竟是他的嫡子,豈能懲處,幷州丟失,必須尋一個替罪羊出來。

幷州長史劉德威乃是瓦崗舊將,新投不久,若是懲處劉德威,難免會讓眾多瓦崗舊將心生懼疑。

司馬竇誕乃是扶風竇家人,不僅是李淵髮妻太穆皇后的孃家人,更是李淵的女婿,屬於自家人。

唯有宇文歆,雖是多次出使有功,但其官拜右衛將軍,執掌幷州兵事,最是適合承擔此次兵敗的責任,但卻被李綱勸阻。

“齊王年輕,桀驁放縱,常有欺凌百姓之舉,幷州百姓深受其害,唯有宇文歆直言上奏,而竇誕,論及關係最親,卻不曾勸諫。

齊王的過失,宇文歆盡數如實上奏,宇文歆何其剛正,陛下的嫡子亦是彈劾追責,如此臣子,何其忠城,是故,陛下不應懲處宇文歆”。

聽得這話,亦是有些臣子出言附和,高衝看了看高君雅,只見其閉目假寐。

李淵沉默不語,良久方才嘆道:“齊王年幼狂妄,宇文歆已經上書彈劾,實屬忠良,齊王既受彈劾,竇誕亦不好再行勸諫,既如此,宇文歆、竇誕皆無罪責”。

李綱行禮退下。

高衝聞言也是甚為感慨,李淵還真是護犢子,兒子、女婿一個都不願意懲罰,雖然當眾直說宇文歆二人皆無罪責,卻沒說幷州之失的罪責在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淵這是護犢子了。

果不其然,李元吉逃回長安後,李淵便不再提及幷州之失的事,反而加封李元吉為襄州道行臺尚書令、稷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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