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查明火因

李世民亦是覺得這場火莫名其妙的,主要是朱知瑾的反應有些奇怪。

按道理說,綁架郡丞導致慌亂失火,或者故意放火製造混亂以求脫身,這都正常,為何朱知瑾卻是表現得如此怪異。

“都燒成這樣了?攸之你還能查到東西?”李建成看著廢墟皺眉道,說著一臉惋惜,“這裡面也不知存有多少文書典章,就這麼一把火燒了,實屬可惜”。

“萬物皆有源,有果必有因,更何況還死了那麼多人”,高衝篤定的說道,一整夜高衝都在想著那些燒焦的屍體。

高衝打定主意一定要查明火源,直奔朱知瑾走去,“聽聞朱書左連夜來此尋找東西?不知是何貴重物品?”。

朱知瑾心底一驚,面前陪笑道:“回稟高中郎,倒也不是多貴重,只是下官家傳的玉珏,昨夜在慌亂中遺失了,這玉珏意義深重……”。

“玉珏啊?”高衝點了點頭,看著朱知瑾一臉惋惜的說道:“尋常人都知道,玉石遇火燒便會脆裂,這般大的火勢,玉製品定是難以儲存了,朱書左別抱有希望了”。

說罷不理朱知瑾裝模作樣的一臉痛惜,撩起衣袍,蹲在一片廢墟中,慢慢的察看著,李建成等人一臉疑惑,好奇的跟上。

整個前院官衙都看遍了,高衝搖了搖頭,又往後院官邸而去,一間房一間房的看過。

良久,高衝停住了腳步,指著面前這片燒塌的房屋道:“這裡便是起火的源頭”,說著看向朱知瑾,果然,朱知瑾看清位置後,竟是神情一怔。

面對眾人的疑惑,高衝指著這燒爛的床架和樑柱道:“你們看此處的木頭,具都燒成了黑炭,碳化最厲害,地上的磚石也多有成粉末,此處更甚其他地方,唯有火災源頭火勢燃燒的最充分,方才會如此木斷為碳,石裂成粉”。

說著喚來親衛,“你們仔細搜查這裡,看看有沒有異樣”。

這時,朱知瑾已經是面色發白了,高衝又喚來一名逃出火場的僕從,“這間房是什麼地方?”。

僕從看了看可以位置,哆哆嗦嗦的回道:“這是郡丞妾室住的側房”,眾人聞言一臉狐疑。

不一會兒,親衛便從倒塌的磚瓦木頭之下抬出來一具燒焦的屍體。

這樣燒焦的屍體在昨夜太守府中大火中有幾十具,眾人也不以為意,但高衝卻看見朱知瑾卻是緊閉雙眼,當即遮住口鼻,忍著噁心上前檢視。

看了看身量,又用一根木頭撬開口鼻,高衝當即明白,站起來說道:“看這體型,應是一位年輕女子。

而這女子是被人殺死後才被燒焦的,因為她的口鼻之中並沒有火灰,可以看看其他屍體的口鼻,活人被燒死的時候會因為掙扎喊叫大口呼吸,從而吸入大量的火灰”。

李世民聽得目瞪口呆,向親衛示意,親衛去旁邊的屍體探查一番,也是驚道:“這些屍體口鼻之中當真有很多火灰”。

眾人聞言一驚,忙是看向朱知瑾,朱知瑾再也撐不住,忙是將前因後果說出,“大公子,二公子,下官這都是為了歸順唐公啊”。

李建成聽罷臉色鐵青,深呼吸一口氣,“朱知瑾,你私贈姬妾與高德儒此乃私事,但你何故將其殺害,你身為司法左官,當知曉妾室雖屬賤流,但若私刑加害,當處以流刑。更何況,更何況你這一把火,府中燒死數十人,損壞典章無數,你……你當真該死啊”,說著李建成已是氣的發抖。

“大都督,帶上這名女子,共計28具屍體,皆已燒得面目全非,不可辨認”,一旁的溫大有亦是低聲道。

“混賬,你草管人命”,李世民聞言大怒,一腳將朱知瑾踹翻在地。

朱知瑾慌忙從地上掙扎爬起,體若篩糠,面色慘敗,忙是求饒,“大公子,二公子,我這都是為了主動歸順唐公啊”。

殷嶠見狀亦是附耳低聲道:“朱知瑾畢竟是歸順功臣,若即刻處罰,未免有過河拆橋之嫌”。

李建成就是顧慮到這一點,才不好當即處罰。

高沖走上前,複述道:“朱知瑾,你的意思是你將姬妾贈與高德儒,用以迷惑他好將其灌醉,事後又覺得面上屈辱,方才將小妾殺害,並放火以圖毀屍滅跡,沒想到這火勢太勐,連同整個太守府都燒掉了,是這樣嗎?”

“是的,是的,正是如此,高中郎,下官真的不是故意的”,朱知瑾聽得高衝給他總結了一下,忙是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我是主動歸順,我有功勞啊,高中郎救救我”。

“那你為何要連夜反回此地呢?”高衝一聲冷喝道。

“我……下官是為了尋找家傳玉珏啊”,朱知瑾愣了愣神,忙是說道。

“玉珏?還在巧言辯解?”,高衝聽得一頭火氣,“大公子,二公子,這朱知瑾前言不搭後語,破綻百出,明顯還有事瞞著,但他畢竟是破城有功,即刻處罰也不太好,不如將其圈禁,安排人審問,而我這邊也盡力查清真相,待證據確鑿後再行論處,便可以名正言順了”。

李建成幾人想了想覺得可行,這私殺姬妾倒是好處理,一番操作倒也能保住朱知瑾,亂世之中,免去流刑改為杖責或罰金都行。

但這燒死二十餘人,在李建成眼中,便不可饒恕,但偏偏朱知瑾是獻城之人,若是處理不好,難免落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臭名。

“攸之,你真有把握?”李世民皺眉問道,這是個燙手山芋,若是最終查不出來結果,高衝豈不是處境尷尬。

高衝亦是無奈,“姑且試一試吧”。

待眾人離去,高衝站在火場廢墟之中,久久想不通,那朱知瑾明顯還有隱瞞,而且鐵了心的狡辯下去,到底是在隱瞞什麼。

“嗯?這是?”這時,一旁的陳演壽卻是蹲下身子,從燒焦的床架底下取出了一個東西。

高衝看去,似乎是一個髮簪,已經被大火燒融得變形了,但仍看得出來原來的形狀,有些地方已是微微發黑,有些地方金光閃閃,高衝知道,這是個金簪,燒得發黑的地方是因為純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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