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偏激狂

聽得李建成的話,劉文靜好像被觸動了什麼,摸了摸刺痛的耳朵,眼睛赤紅,雙拳青筋暴露,呢喃道:“高君雅?高君雅,我誓殺汝,誓殺汝”。

近在遲尺的李淵察覺劉文靜異樣,忙是問道:“肇仁?”

劉文靜勐的抬頭,看向李淵身後的高君雅,竟是突然起身衝過去,“高君雅,我誓殺汝”。

眾人見狀大驚,高君雅閃身躲過,一臉驚詫,“劉司馬,這是何意?”

李世民忙是將劉文靜制住,“肇仁冷靜,你這是做甚?”

“若非此獠害我出使,我豈能受此大辱”,劉文靜悲憤交加,捂著耳朵,狀若癲狂,仰天怒吼道,“我劉文靜彭城士族,滿腹韜略,儀容俊偉,怎堪受此大辱,我之前途,毀於一旦,痛煞我也”。

李世民緊緊抱住劉文靜,不斷勸解道:“非是高別駕讓你出使,全是陰世師二賊殘暴,肇仁你清醒過來,保持理智”。

“肇仁,只因你出使經驗豐富,所以是我建議你出使的”,李建成又是一臉慚愧,“只是萬萬沒想到竟會如此”。

李淵亦是上前勸慰,“肇仁且先冷靜,君雅無辜,切莫無故指責,你且放心,失一耳並無大礙,你仍然是我心腹臂膀”。

劉文靜出身彭城劉氏,世家大族,長相英俊魁偉,生性倜儻,如今割去一耳,在這個長相甚為重要的年代,確實是打擊沉重。

“哈哈哈,無辜?”劉文靜掙開李世民,癲狂大笑,好似耍瘋醉漢,指著高君雅,又指了指自己,“他無辜?我便是不如他文武全才?他不過楊廣走狗,何德何能,居於我上?”

“匹夫住口”,高衝聞言大怒,竟是上前一腳將劉文靜踹翻,“你這偏激極端之人,恃功自傲,受一打擊,便在此滿嘴噴糞”。

“放肆”,李淵見狀大怒,“將肇仁帶下去,好生治傷,讓他冷靜冷靜”。

李世民忙是安排人將劉文靜強行帶下去,只是劉文靜這般偏激性子,一旦上頭,那便是歇斯底里,被強行拖下去時仍在一個勁的掙扎咒罵,聲音逐漸遠去。

高衝毫不猶豫,拜倒在地,“小子無狀,一時衝動,有所冒犯,還請唐公恕罪”。

“屬下教子無方,衝撞唐公,還請唐公治罪”,高君雅亦忙是拜道,主動請罪。

李淵見狀忙是扶起高君雅,“君雅快快請起,劉肇仁受此打擊,胡言亂語,君雅切莫在意,改日我讓他與你擺酒致歉”。

高君雅忙道不敢,一言一行,極其恭順,李淵點點頭甚是欣慰。

而後看了看高衝,亦是擺手道:“念你年輕氣盛,且出於孝心,便不與你計較,以後需得養養氣,對得起你高攸之這個字”,高衝忙是應諾,認錯態度極為誠懇。

在場之人,亦覺得這場鬧劇著實可笑,同時也對高衝給劉文靜的那句評語,“偏激極端”,深以為然。

劉文靜雖是風度翩翩,滿腹才華,一副世家公子風範,但是熟知他的人也都知道,劉文靜性格太過狂傲偏執,自視甚高,總覺得其他人皆是庸者,唯有他才是智謀之士,人緣並不好。

反觀高家父子,一個謙謙君子,守禮守己;一個年輕俊傑,甚有風趣,跟在場眾人,無一不都是和善相與。

帳中,高君雅面無表情,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兵書,對面的高衝卻是坐臥不安。

良久,高衝方才硬著頭皮說道:“阿耶,我一時衝動,實在沒忍住,請您責罰”。

高君雅眼皮子一抬,放下書冊,竟是揚眉笑道:“你何錯之有?”

“一時衝動,在唐公面前踹了那劉文靜……”,高衝說著卻是看見父親神色,忽的一怔,驚問道:“阿耶覺得我做得對?”

“你踹得甚好,那劉文靜出口成髒,若不教訓教訓,那我豈不是白白捱罵?”高君雅點了點頭,竟是頗為開懷。

“教訓他的人也非你莫屬,若是我動手,則影響不好,你年紀輕輕,又屢立大功,若是毫無缺點,也是不妥,這一腳踹得正合時宜,事後請罪也甚及時,做的不錯,有長進了”,高君雅欣慰的笑道,竟是少有的誇讚高衝。

高衝也是聽明白了,反正他還年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可歸屬於年輕氣盛,是為年少輕狂,只要事後認錯便還是好孩子,李淵也不會因此而責怪他什麼。

相反,若是父親受辱,身為人子還在一旁靜靜聽著毫無反應,那要麼就是這人狼心狗肺,毫無孝心,要麼就是這人城府極深,極能隱忍,無論哪種都不適合現在的高衝,便唯有動手了。

“劉文靜這廝極為偏激,他認為是阿耶害了他,以後定會尋機報復”,高衝皺眉說道,“阿耶你看我們該如何應對?”

劉文靜畢竟身居高位,能量不小,高衝覺得還需早做準備才是,豈料高君雅卻是搖搖頭,“以不變應萬變,他來任他來”。

高衝一愣,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阿耶是覺得唐公會出手?”

高君雅又是搖了搖頭,“劉文靜新立大功,又失一耳,唐公仁義,短期內心懷愧疚,定是依舊重用他,但劉文靜今日一鬧,已開先例,實乃取死之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畢竟我們是受害者”。

高衝頓時聽明白了,眼睛發亮,點頭讚道:“劉文靜越是過分,越是亂來,我們就越是隱忍,忍受著這份委屈,一心一意為唐公大業著想,如此在唐公心目中,劉文靜便是無理取鬧,而我們就是懂事的無辜忠臣,唐公就會對我們心懷愧疚,日後定會有所補償的”。

高君雅聽得臉皮直抖,忍不住道:“如此露骨之話,以後少說”。

高衝會意,忙是點頭嬉笑道:“我懂,要低調含蓄,畢竟咱們是體貼懂事的受害者形象嘛”,說著便是起身離去,出了帳門故意高聲怒罵道:“直娘賊的劉文靜,竟敢冤枉我阿耶……”。

帳中,高君雅起身,撫摸著架上的那杆馬槊,聽得高衝故意的抱怨之聲,嘴角上揚,“冤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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