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婕妤的話,尹德妃聳肩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都是李淵現在最寵愛的妃嬪,自然是明爭暗鬥,畢竟皇帝只有一個,別人多一分寵愛,自己便是少得一分。

但是想起父親尹阿鼠帶來的那封書信,尹德妃不得不收起小女人的心思,揮揮手說道:“這是上次遼東進獻的上好皮草,特意拿來送給妹妹,妹妹可莫要嫌棄才是”。

張婕妤微微一怔,現在炎炎夏日,你給我送皮草……嘴角抽抽,面上一副欣喜模樣高興拜謝:“那可多謝姐姐了,這可是稀罕貨呢”。

論起心機來,出身豪族的張婕妤遠勝於尹德妃這個市井出身的女人,眼珠一轉,當即從懷中取出一顆白珠子。

“這是南海的寶珠,夜間可散發幽幽白光,就是一個把玩的物件兒,回贈姐姐了,不成敬意,姐姐莫要推辭才是”。張婕妤很是誠摯的說道,只是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見得這月白色的寶珠,尹德妃頓時眼睛一亮,伸手接過,“真是個寶珠呢,多謝妹妹了”。

一件穿不著的皮草換來一顆稀罕的寶珠,這可太划算了,尹德妃心中暗喜,笑那張婕妤不識貨。

“不知姐姐來此可有何吩咐?”張婕妤親自給尹德妃斟茶,恭敬說道。

尹德妃收起珠子,掩嘴笑道:“妹妹不說起這個,我卻是差點忘了”。

說完拍拍手,侍女抱上來一個小盒子,開啟一看,裡面全是金珠寶貝。

張婕妤掩嘴吃驚的問道:“姐姐這是?”

“這是齊王送給妹妹的”,尹德妃直接說道。

張婕妤聞言大驚,忙是看看左右,沉聲道:“都退下去,你們什麼都沒聽到”。

見狀尹德妃也知道方才有些失言了,直笑道:“還是妹妹謹慎”。

張婕妤心裡暗罵:蠢女人,害人害己。

“姐姐,這是何意啊?”張婕妤一臉惶恐不安的神色,“齊王為何、為何送任多寶貝過來?”

這就多了?尹德妃暗喜發笑,齊王送的可是一箱,而經她手送過來的不過小小一盒罷了。

尹德妃響起信中囑託,斟酌言辭,慢慢說道:“聽說前年妹妹家裡的良田被秦王奪去了?”

張婕妤聽後有些詫異,然後便是哀嘆一聲,“本就是聖人寵愛所賜,秦王功勳卓著,既然需要,拿去便是,談不上什麼奪不奪的”。

尹德妃聞言便是憤憤不平的說道:“妹妹這可就錯了,那畢竟是聖人賞賜給你家的,秦王怎麼可以說奪就奪呢,這可是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呢”。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就讓他過去吧”,張婕妤悽苦的嘆道,話音落下,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姐姐重提起這件事是?”

“妹妹不如跟聖人再提一下這件事,該是你家的那就是你家的,到時候太子殿下和齊王都會支援你的”,尹德妃俯身低聲說道。

張婕妤聞言一怔,“太子殿下?他不是?”

“怎麼?妹妹以為這東宮之主,國家儲君是兒戲不成,那個位子,是變不了的”,尹德妃輕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對咱姐妹二人如此敬重,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識趣一些呢?”

張婕妤聽得心頭狂跳,太子、齊王還有眼前的尹德妃,這三人都不是她一個婕妤可以開罪的人物,只得微微頷首應著,“既然如此,妹妹自然遵命”。

尹德妃順利完成任務,很是高興,起身拍拍張婕妤的肩頭,“咱姐妹該是共進退才是,免得讓人瞧不起,妹妹說是不是這個理?”

“姐姐說的是”,張婕妤點點頭,很是乖巧的說道。

尹德妃心滿意足的走了,張婕妤恭謹的態度讓她很是受用。

出辰汐殿後,行不多時,只見她寢宮的內侍湊上前來。

“德妃,這是齊王贈你的南海寶珠”,內侍附耳低聲道,說著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寶珠奉給尹德妃。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隋唐對於嬪妃並沒有娘娘這個稱呼,後宮直接稱呼封號,封號便是尊稱。

這個時候也沒有“您”這個敬稱,直到金元時期漢語和阿爾泰語互相融合發展,這才出現“您”這個字。

尹德妃眼睛一凝,迅速從袖口取出一顆珠子,兩顆珠子一對比,赫然是一模一樣,竟是一對。

尹德妃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很是氣惱,這齊王竟是將一對寶珠拆開分別贈送她們兩個人,竟還不跟她說,偏偏張婕妤那賤女人也在裝傻充愣,裝作不知。

將寶珠隨手塞給內侍,尹德妃氣呼呼的回到寢宮。

這邊張婕妤心中早有打算,本來她畏懼秦王威勢,不敢與其作對,但是現在太子、齊王還有尹德妃,竟然已經聯合一起。

如此一來,張婕妤自然是膽氣驟增,尹德妃有句話說的在理,太子畢竟還是太子,那些田產……張婕妤可是很在在意呢。

想到此處,張婕妤便是心生一計。

當夜,李淵正好來到辰汐殿夜宿,看著往日明豔動人的張婕妤今日竟是一臉哀怨,李淵大為不解。

“愛妃何事憂愁啊?”李淵一把摟過張婕妤,“看你這副模樣,朕心裡著實心疼啊”。

慶州事件完美的解決,李淵了卻一樁心事,這心情也是變好了。

張婕妤掩嘴一嘆,哀慼說道:“大家對妾寵愛有加,但此事,妾實在、實在是無顏開口”。

後宮嬪妃、內侍宮人等親近人一般稱呼皇帝為大家,外人也不用如此稱呼。

李淵眉頭一皺,“但說無妨,若是受欺負了朕為你做主”。

“這、教妾著實難以啟齒”,張婕妤泫然欲泣,見李淵目光灼灼,張婕妤只得說道:“今日老父來信,家中用度不足,已是節衣縮食,妾所有的金珠首飾皆是皇家之物,不便補貼家用,故而心傷”。

聽得這話,李淵眉頭緊蹙,臉色漸漸沉下去,問道:“你家中田產應不下千畝,供養一家之用如何會用度不足?可是你家中父兄奢靡無度,敗壞家業了?”

一邊說著話李淵的面色已經是有些嚴厲,他寵愛美人這是不假,但是他並未昏庸,他可不會一味地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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