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求死
剛入御書房，就見南宮末跪伏在案前，皇帝坐在龍案後面批著奏章。
“兒臣攜婦參見陛下。”沈凌霄躬身行禮道。
江芸也學著他的樣子躬身行了一禮，把大禮給省了。
皇帝把奏章放下，剛要開口，肉糰子噠噠噠地跑了過去，來到皇帝面前，將一塊藕糕遞給他，“這塊糕糕給你吃，很好吃的。”
皇帝將藕糕接住，欣慰得不得了，“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應該的，你都這麼老了，再不孝順你，你很快就會死掉的。”肉糰子童言無忌的看著皇上，完全不看皇上那難看的臉色。
“……”皇帝瞬間尷尬了。
沈凌霄咳了一聲，趕緊躬身，“麒兒口無遮攔，望陛下恕罪。”
皇帝回過神來，哈哈大笑，“朕自己的孫子，恕什麼罪，他這麼孝順，朕該獎勵他才對。”
肉糰子可不知道剛剛自己所的話，要是換成其他人，早被拉出去砍頭了，聽到皇帝要獎勵他，還很實在地拍拍自己的包包，“寶寶已經有很多寶貝了，不用獎勵的。”
皇帝更是被逗得眉開眼笑，立即將擺放在龍案上的一顆碩大夜明珠摳下來，獎勵給肉糰子。
那夜明珠有半個足球那麼大，肉糰子抱著它，吃力地跑到江芸面前，又羞澀地躲到她腿後邊去，暗爽不已。
“霄兒，到底怎麼回事？南宮末入宮來，有關於你們之間的事要，卻一直不肯開口，要等你來。”皇帝言歸正傳道。
“兒臣也不知南宮大姐入宮來，所謂何事。”沈凌霄從進來到現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南宮末。
南宮末一直跪在地上，從始至終，也未曾抬起頭來。
聽完沈凌霄此話，伏身道：“陛下，臣女請求與明王殿下單獨談談。”
“不必了，有何話，當著陛下的面。”沈凌霄冷聲拒絕，“你說完，本王剛好也有話要說。”
南宮末猶豫了再猶豫，彷彿是鼓足了勇氣，猛地把身子匍匐得更低，“臣女已與明王殿下有了夫妻之實，望陛下賜臣女一死。”
有了夫妻之實，皇帝驚訝得怔愣住，看向沈凌霄。
“本王要說的，剛好跟南宮大姐一樣。”沈凌霄淡聲道。
皇帝怔愣片刻，回過神來，猜到沈凌霄定是不想娶南宮末，此事才會鬧到御前來，只是自己這個第七兒子怎會無緣無故跟南宮末有了夫妻之實？
“到底怎麼一回事，給我細細的說來。”皇帝沉聲命令。
南宮末身子匍匐著，貼著地面，沒有起身，也沒有開口。
皇帝將目光看向沈凌霄，沈凌霄冷冷一笑，道：“陛下，南宮末求死，兒臣毫無意見。”
皇帝知道，他這個兒子的想法，無人看得透，也無人能改變，他身為君父，亦不能改變這個兒子的想法。
無奈，只得看向南宮末，“南宮末，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
南宮末自然不是真心想求死，此事沈凌霄不說，她自然得說，剛剛只不過是裝模作樣想矜持一下罷了。
於是微微撐起身子，簡略地將情霜花海之事了一遍。
“你是，此事乃你與明王殿下雙方都在神志不清時發生的？”皇帝問。
“是，請陛下賜臣女一死！”南宮末再次匍匐在地。
“南宮末，你確定此事是在你與本王雙方都神志不清時發生的？”沈凌霄問，南宮末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
沈凌霄不需要她的回答，繼續問：“本王比你先進情霜花海，理應比你先中毒，比你先中毒，應該比你先清醒才對，為何芸兒到時，你醒了，本王還未醒？”
江芸眼神微閃了一下，沒錯，沈凌霄無論是武力值還是身體素質，都遠勝於南宮末，不可能比南宮末先中毒，卻比南宮末晚醒。
就算沈凌霄是和南宮末一起中毒，也不可能比南宮末晚醒過來，這個問題，她之前居然忽略了。
南宮末也想到自己忽視了這個漏洞，自知無論怎麼圓，都不過去，立即改了口，“其實臣女並沒有中情霜花毒！”
“南宮末，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這是在拿朕當什麼了？”皇帝問。
“陛下，臣女並沒有中情霜花毒，臣女剛剛不好意思實話實說，怕陛下覺得臣女輕浮不自愛而已。”南宮末匍匐在地，臉紅到耳根，“是明王殿下中了情霜花毒，臣女為了給明王殿下解毒，主動獻身給明王殿下的。”
“朕問你，你真與明王殿下有了夫妻之實？”皇帝嚴肅問。
“臣女不敢欺瞞聖上，也不求明王殿下為臣女負責，臣女今生有幸成為明王殿下的女人，已深感榮幸，臣女只求陛下賜臣女一死。”南宮末再度匍匐一拜，故意露出了雪白的手腕。
皇朝未出閣的女子，手腕上皆有一顆守宮砂。
南宮末露出來的手腕，守宮砂卻已經不見了，證明已不是少女之身。
皇帝嘆了口氣，看向沈凌霄和江芸，“芸兒，霄兒……”
事已至此，他希望沈凌霄能同時納江芸和南宮末兩人為側妃。
如此一來，美人在臥，也能同時擁有三大家族為支柱，將來可順理成章接替他的皇位，但沈凌霄想要的，從來並非這些。
他回望著皇帝，道：“陛下，依南宮大姐所言，兒臣當時神志不清，有做沒做，實在不清楚，兒臣必需驗證清楚。”
“明王殿下可以不負責任，但不能侮辱我南宮末，我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面胡說？”南宮末猛地直起身子，轉頭看著沈凌霄，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皇帝沉默片刻，道：“明王殿下心有疑慮，關乎你們日後的夫妻感情，確實有必要驗證清楚。只要不傷體面，朕允了。”
“謝陛下。”沈凌霄終於垂眸，看向南宮末，“那就請南宮大姐將與本王親熱的全過程，詳細說出來。”
把過程詳細說出來？此種事情，她根本沒有經驗，這要怎麼說出來？
南宮末心虛地掩下眼簾，隨後又嬌羞地抬起頭來，“陛下，臣女說不出口，請陛下將臣女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