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會幫你。”沈凌霄拒絕得毫不留情。

江芸頓時失落地垂下腦袋,揪著裙角一下一下地揪著,空氣彷彿凝滯了起來。

半晌後沈凌霄突然道:“到時不準離開王府,無論對方出沒出現,有沒有引你出去,你都只准在府內。”

他臉色沉沉地,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不得不答應她,因為他知道芸兒的性格,強行不讓她做一些事情,她以後會活得很不開心。

聞言江芸大喜地揚起頭,眼睛發亮,“你不反對了?”

沈凌霄臉色臭臭地“嗯”了一聲,隨手敲了敲桌面,夙夜瞬間出現在殿中。

沈凌霄拿過江芸手裡的碎布,丟給夙夜,“暗中找個煉香師,兩日之內煉出香料不得出錯。”

“屬下遵命!”夙夜領完命,瞬間消失不見。

江芸咋了咋舌,“你這些影衛的速度,其實不比靈狐差多少。”

“人便是人,獸便是獸,嗅覺上永遠無法相提並論。”沈凌霄臉色更臭了。

很快到了成親之日,雖然當事人都對這樁婚事不滿意,但宮裡宮外還是洋溢著一股喜氣之象。

與兩府的忙碌不同江芸睡了個飽覺,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醒來。用完早膳,紫芸也已經被打扮成她領到了騰龍殿來。

“主人,奴婢只是一個下人,為何將奴婢打扮得如此華貴?”紫芸不解問。

江芸打了個哈欠,“我今日睏乏,宸王成親又不能失禮,所以把你打扮成我讓你代替我去。”

“這怎麼可以?”紫芸惶恐了起來。

“有什麼不可以的。”江芸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眼睛開過光都分辨不出你我來,你儘管大膽去,就將你自己當成我。”

紫芸還想再惶恐地拒絕,但一道紫色身影從殿內出來了,低沉的氣壓讓殿內所有奴婢瞬間統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紫芸也趕緊要跪下去,江芸卻伸手將她扶住,“別把我精心準備的衣袍弄髒了。”

沈凌霄眼眸猛地一縮,紫芸穿的是一套紫色錦袍,他今日也被芸兒強行要求換上一套紫色錦袍,而且是跟紫芸同樣款式的錦袍。

“不錯不錯,我就知道這套情侶裝能彰顯出你們兩人絕配,絕對能掩蓋住紫芸與我不一樣的氣質。”江芸回頭看了沈凌霄一眼,嘖嘖稱讚。

沈凌霄一聽臉色瞬間黑如墨,讓他帶其他女人去宸王府就算了,芸兒居然還讓他跟其他女人穿什麼情侶裝?

雖然情侶裝他是第一次聽,但其中意義,只要不是個傻的都懂,芸兒到底心裡有沒有他?

沈凌霄心情很差,覺得這種現象,似乎得適當地扭轉一下。而此時的江芸,眼神粘在他身上,怎麼都移不開。

這位爺向來一身黑,鮮少穿其他顏色的衣袍,江芸萬萬沒想到他穿紫色衣袍也那麼好看。

沈凌霄本來臉色相當難看,看到芸兒在痴迷地盯著自己後,心裡總算舒服些但臉色還是很臭,突然向紫芸伸出手。

紫芸嚇了一跳,趕緊看向江芸。

“本王突然覺得你也不錯,想主動帶你去宸王府,你卻看她做什麼?”沈凌霄聲音有些冷,“莫不是本王今夜想臨幸你,你還得經她同意?”

江芸剛剛還熱乎乎的身子,突然覺得好像被沈凌霄的聲音凍得一陣發涼。

紫芸愣著沒敢動,沈凌霄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挽著她徑直越過江芸出去了。

殿外已經停了一頂低調奢華的大轎子,江芸愣了一下連忙追了出去,沈凌霄卻已經扶著紫芸上了轎子頭也未回。

隨後轎子調了個頭,消失在江芸面前,一入轎內沈凌霄便甩開了紫芸的手。

“王爺,您剛剛的話。”紫芸想問是什麼意思。

但沈凌霄直接打斷她的話,“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再一模一樣,你也不是她。”

紫芸趕緊垂首,往角落裡縮去,“奴婢明白。”

江芸完全不知道沈凌霄生了氣,心裡還暗贊他這戲配合得真好,換了套原本就燻好香料的衣袍,就去了紫芸的住處。

可她等了大半毫無動靜,最後她發現,紫芸住的這處院子,防衛比之前嚴密了幾倍。

江芸滴汗,沈凌霄為了保護她,增加了這麼多影衛對方是個傻子才會出現。

她咳了一聲,朝空氣低聲命令,“撤去三分之二的影衛,你們這樣守著,連只鳥都飛不進來。”

“王爺說了,狐狸比鳥靈活,屬下等不能撤。”空氣裡傳來夙夜的聲音。

江芸再次滴汗,可無論再怎麼說,影衛都只遵從沈凌霄的命令死活不撤。

最終江芸只得自己出招了

她站起來往外走,儼然已經將沈凌霄的話拋在腦後,想出府去。

夙夜想下來攔她,但又怕貿然出現誤了事,只得趕緊傳聲給江芸,“王妃娘娘,王爺叮囑了,您不能出府。”

“萬一若寧正躲在暗處看這裡有沒有埋伏,你一出來可就露陷了。”江芸邊漫不經心地回著夙夜邊往外走。

夙夜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沒敢馬上出來,聽了江芸此話夙夜更加猶豫了。

而他這一猶豫,江芸已經從紫芸的住處消失。

見不到江芸的人,夙夜急了趕緊下令,“快,跟著王妃娘娘,暗中保護。”

於是,三分之二的影衛悄無聲息地從紫芸住處撤離。

江芸直接出了明王府,街上很熱鬧,花轎從長延街經過,路兩邊擠滿了圍觀的人。

江芸也擠進人群裡,但尚未看到花轎,手裡突然被人暗中強行塞進一張紙條。

江芸往回看,卻見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已經找不到可疑之人。

她趕緊低頭拆開紙條看,就見上面寫道:速達鸞袖招。

鸞袖招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樂坊,不過大牌得很向來只做王公貴胄的生意。

賓客似乎都跑去看花轎了,鸞袖招裡沒有人,只有一個老婦人在抹桌子。

江芸邊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邊調動血脈之力去探知附近的生命氣息,整座鸞袖招除了這個老婦人,別無其他生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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