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對於這種物理傷害,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基本沒什麼反應。

可能是我內心的焦慮讓他們感應到危險,扼住我的脖子的蒙蚩桑猛地被彈射了出去。

一點都不誇張。

他整個人飛出去了三四十米,後背撞擊到嶙峋的巖壁上。

我微微愣神,可大腦無暇思考——跑!

我發現,烙印之力是有距離控制的,這就跟藍芽傳送似的,只要距離夠遠,我就不會受莊穆白的影響。

那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離他越遠越好!

我從棺材裡飛快邁出來,小心沿著地上沒有被汙血沾染的地面,跑向一條黑漆漆的隧道。

那裡有微弱的光,應該是出口吧?

只是我還沒開心一秒,蒙蚩桑就從地上爬起來,嘴裡發出‘弗弗弗’憤怒的呼吸聲。

“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他時不時用拳頭砸擊牆面,敲在我的神經線上,我簡直要嚇死。

對付鬼魂我得心應手,對付妖魔我也算勉強說的過去。

唯獨對付人,一個暴走的,力大無比的男人,讓我束手無策,更何況我現在掐訣唸咒根本沒用。

想象一下,在一個黑漆漆未知的地方,身後有一個如同喪屍的傢伙在身後追趕著你。

而且還要提防隨時出現在面前,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自己小命的莊慕白。

這是何種絕望……

我一邊跑一邊默唸寶誥,一開始全身疼痛,離山洞越遠,我的神思越清明,寶誥越來越清晰。

果然離莊慕白越遠,烙印之力越弱。

“你給我站住!”蒙蚩桑大喊。

站住?傻子才站住!真是廢話連篇!

我趕緊念破界破煞的神咒,同時手中的劍鋒也開始暈起光澤,照亮我身前的隧道。

我趕緊朝追趕我的蒙蚩桑揮了一劍,隧道周圍的石塊飛濺下來。

希望的光越來越清晰,我一刻不敢掉鏈子。

現在真的很慶幸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並非凡人,要是一般孕婦這麼跑,加上心理波動,估計要早產了。

而他們兩個像是在積攢力量,隨時給危險致命一擊。

母子連心的感覺讓我有點想哭,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我被嚇哭的。

我扶著肚子,給我們娘三個打氣:“寶寶乖啊,你們別突然發動,等回到你爹的地盤在出來啊,你們的父親大人快來了!”

只是我還沒出洞口,莊穆白已經大剌剌地背光站在那裡。

身後是窮追不捨的蒙蚩桑,身前是這個一直把我當猴子戲耍的大魔頭。

什麼靜心,忌仇恨殘暴,我什麼都顧不得了。

現在我必須要殺出一條血路,我甩出幾張雷符,劍芒如火,分別炸在我的身前身後。

這種帶著自焚的毀滅讓我眼睛發紅。

洞口的莊穆白頓時化成黑色的粉末,這是蔣老賊慣用的逃脫手段。

耳邊響起一聲嗤笑,那種戲謔,惡作劇,惡趣味的笑。

莊穆白到底要幹什麼!

等我徹底從洞口裡逃出來,我差點哭出來。

這是一道大大的峽谷,洞口全部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樹,根本看不到天際,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葉子縫隙灑下來。

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出,曾經有無數人死在這裡,可能是由於戰亂,亦或者是別的原因。

再加上這裡浮脈陰森,山巒匯聚,樹木成蔭。

空氣中的怨氣、陰氣還有屍腐之氣,漫山遍谷,凝聚不散。

此時蒙蚩桑已經追了出來,他冰冷的眼神中,滿是赤裸裸的殺戮:“你再往前邁一步,林子裡的行屍和那些妖獸怪物會把你撕碎,即使他們不會把你撕碎,你也會中毒而亡。”

“乖乖跟我回去,我還能留你全屍體!”

那這裡就是他們養屍地咯?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去你大爺的,跟你回去當你洩慾的工具嗎?”

遇到大粽子和那些人體實驗的妖獸,也好過和這個老東西周旋,光想想就噁心。

還好阿依用小蟲子叮了我一下,一般的毒氣瘴氣應該傷不了我吧。

我一邊慌不擇路地往前跑,一邊默唸寶誥,這裡明明已經被我破煞,破了結界了啊,為什麼明塵還沒有來啊。

這裡到底是哪裡?不過是在國外吧!

古樹葳蕤,陰翳密佈。

枯枯碎碎,霧濤洶洶。

越往裡走,瘴氣越濃,能見度越低。

我從包裡翻出一次性口罩戴上,也就做個樣式,頂不了太大用。

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方向,置身在亞熱帶的叢林中,不知不覺走到何處。

越走越害怕,那種如墜迷霧的迷茫感讓我眼淚一直往下掉。

要走到什麼時候,腳好痛,腰好痛,神經也好痛。

我出門穿的是軟底的樂福鞋,平常穿很舒服,但不適合走山路和野外叢林。

沒一會兒,我已經被粗壯的樹根絆了好幾次,還深陷地表上枯枝落葉積累的腐爛層多次,露在外面的面板都是劃痕和蚊蟲叮咬的紅包。

阿依說我身上防毒效力只有六個小時,我不知道自己在藥力失效前能不能走出這裡。

突然林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黢黢的叢林裡簡直折磨人的神經,我立馬響鈴大作,不會是大粽子吧!

一陣山風吹的樹葉子嘩啦啦響,我握著劍柄的手一直冒汗,身上一層雞皮疙瘩。

我不敢靠在樹幹上,生怕有什麼蟲蟻蛇鼠。

就在我從包裡掏符紙的時候,前面的濃霧中,有個悠悠的身影向我走來。

越來越近,那清逸翛然的身姿破開我眼前的濃霧,他伸出手,蹙眉自責道:“我來晚了,溫暖。”

我以為眼前的是幻覺,使勁晃了晃頭,發現眼前真的是明塵。

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鬆懈下來,我雙腿發軟,邊哭邊小跑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投入他的懷抱:“你,你怎麼才來啊,嗚嗚嗚……”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有沒有受傷?”他緊緊環著我,頭頂一聲喟嘆傳來。

心裡雖然有點小埋怨,但這裡不是互訴心腸的地方。

“沒有……”

我哭了一會兒,抹了抹眼淚,從他懷裡站起來,問道:“你沒有碰到莊穆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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