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扯開夫妻二人的後脖領,脖子的正後面有個黑色的肉痣,詭異的是,那肉痣居然像是在呼吸,一動一動的。

這是什麼?

阿依見我不解,皺眉解釋道:“溫姐姐,有人在他們夫妻二人身上下的食腦蠱,靠吸食人體的精血存活,看樣子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食腦蠱?聽上去就很可怕!

我嚇的趕緊縮回手,深深皺眉:“有什麼辦法驅除蠱蟲嗎?”

蠱蟲正好是在後腦勺的位置,離大腦這麼近,倘若日積月累的吸食精血,這夫妻二人早晚會被蠱蟲榨乾的。

況且接近五毛硬幣大小的蠱蟲,夫妻二人難道沒有察覺身體不適?

“有是有,不過食腦蠱的觸角很長,扎進人的血管,很難拔出來,若處理不當,觸角會斷在血管中,它會隨著血液流動遍佈全身,毒發身亡。”阿依認真地看著我,思忖道,“溫姐姐,他們兩個應該是心甘情願讓蠱蟲寄居在自己身上的。”

“食腦蠱剛開始寄居在人身上的時候,就和螞蟻差不多大小,它的觸角和吸盤扎進人的面板是相當痛苦的,每長大一點,疼痛都加劇一倍,等六個月長到拳頭大小,它會自行脫落,而宿主的陽氣和精氣會受損嚴重,記憶力減退,甚至死亡。”

“阿婆已經嚴禁我們用活人飼養食腦蠱了,只讓它們寄居在死掉的動物身上,不過這樣養出的食腦蠱作用大打折扣。”

我嚥了口口水:“這蠱蟲有什麼用途?”

阿依雲淡風輕道:“食腦蠱成熟後風乾製成的藥粉,塗在傷口上可以麻痺神經,就水服用的話,可以短暫的讓人有問必答,我們寨子審問不願意配合的犯人,有的時候會給他們服用這種藥粉,不過副作用很大。”

“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會用到此法,除非犯人對一般迷惑類的蠱蟲免疫,才會出此下策。”

“溫姐姐,先把他們弄醒,我也想知道是哪個缺德蠱師用到此法。”

我點點頭,在夫妻二人額頭上拍了張定魂的符紙,倆人臉上滿是粉末,混著抓爛的面板一塊一塊的。

他倆長吐一口氣,緩緩睜開眼,見是我們,夫妻二人先一驚,隨後瞥到暈倒在數十米外的小胖子,掙扎起來,氣急敗壞道:“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男人的手還沒碰到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射出去,他後背砸在天台的牆面上,攤主大姐嚇的尖叫起來,忙去檢視自己丈夫和小胖子的情況,一口一個乖兒子,老頭子的叫著。

我側頭看向明塵,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一點都沒覺得自己下手重。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開門見山道:“你們脖子後面的蠱蟲是誰給你們種下的?”

男人哎呦哎呦地叫疼,攤主大姐一手拎起棍子呈自衛狀,一手將自己的丈夫兒子護在身後。

“你怎麼知道那是蠱蟲?”她戰戰兢兢道。

阿依嗤笑:“我們當然知道,現在你們老兩口經常忘事吧,用不了一年半載,你倆就會變成白痴!”

“你們老老實實交代,姑奶奶沒準大發慈悲幫你解決了麻煩。”

“不用你多管閒事!”男人扶著後腰,對我們啐了口唾沫。

我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小胖子,攤主大姐把他露出的肚皮用衣服蓋上,說道:“你們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身體垮掉的話,他怎麼生活?”

孩子是父母的軟肋,我的一句話讓夫妻二人破防。

“就是為了他,我們才甘願被人 下蠱的!”

“老天爺你真的不公平,我們老實本分,怎麼讓我的兒子得了這種病!”

“真是不給我們活路啊!”男人拍打著自己的頭,崩潰道。

我心裡五味雜陳。

人間百態,雖各有各有的路要走,每人的福報和業果都不盡相同,但看到這種事我還是如鯁在喉。

明塵清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為所動:“身處逆境更應潛心定志,積累福報,而不是怨天尤人,自欺欺人。”

“不許濫好心。”他睨了我一眼。

“哦……”

尊神的眼界和我們這些凡人不同,我摸了摸鼻子,問道:“那蠱蟲怎麼回事?你們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沒命的。”

攤主大姐抽了抽鼻子,用粗糙的手掌擦乾淨臉上的眼淚:“兩個月前,我們兩口子帶著小旺去醫院做透析,認識了一個人,那人說可以承擔小旺以後的救治費用,關鍵還答應我們會幫小旺找到合適的腎源!”

“我們兩口子,只有我老頭子的配型成功,可他患有心臟病和糖尿病,醫院死活不給做手術,所以我們一直在等合適的腎源。”

一個腎臟移植手術加上術後長期吃藥,最少上百萬,這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的起的。

攤位大姐繼續說道:“前提是他要在我們身上種下蠱。”

“別說是蠱!現在要我們的命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深深皺眉,猜測道:“那個人是不是在騙你們?這種蠱蟲會吸食掉你們的精血,隨時有生命危險,萬一蠱蟲長大了,他取走後跑路怎麼辦?”

男人斬釘截鐵地搖搖頭:“他不會騙我們的!我們每個月都收到一萬元的匯款還有一些藥物!以形補形的配方也是他教給我們的,小旺現在比之前好太多!現在他都知道要媳婦兒了!”

我真不想告訴他們真相,小胖子之所以有好轉,是因為體內有個不安分的厲鬼。

我懷疑這厲鬼也是那人故意引到小胖子體內的,就是為了製造他好轉的假象。

至於一個月給他們打一萬塊錢,只是安撫人心的糖果,等蠱蟲長大了,到時候那人不認賬,他們夫妻二人也沒體力和他對抗。

我問道:“那個人的聯絡方式你們有嗎?”

明塵捏了捏我的手心,垂眸提醒道:“不關你我之事還是少插手為好。”

“我知道……”我低聲說道,“既然他們一家三口是在醫院碰到的那人,保不準他還會故技重施,醫院裡有很多家裡花了個大窟窿,病急亂投醫的家屬,萬一他還加害別人呢,這不是雪上加霜嗎?防範一下總沒有錯。”

攤主大姐有點怕我,掏出手機,眼神閃躲道:“有……這是他的聯絡電話,他本人姓苗,我們只在市醫院門口見過他那一面,再也沒碰過面。”

苗?難道是黑苗的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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