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怕出人命。”攖寧邪笑地看著我,手裡攥著曾經收走莊慕白神魂的小鐵片,放在苗大師的眉心正上方五十公分的位置。

他手上掐訣,嘴裡喃喃著,我屏住呼吸,拭目以待莊慕白的神魂被抽離。

可數十秒過去了,苗大師除了發出微弱的呼吸,毫無動靜。

攖寧皺眉不解,又掐訣唸咒,還是同樣的結果。

我忍不住猜測:“莊慕白的神魂會不會不在他身上?”

他瞪了我一眼:“他的祖輩是從九黎寨子逃出來的叛徒,一直跟隨著食人魔蔣老賊,又是莊慕白的信徒,最有可能被當作容器,怎麼會不在他身上!”

阿依也蹲在一旁,支著下巴道:“可身上帶著蠱靈的人很不容易會魂體附身,蠱靈的本質和魂體有些相似,一山不容二虎嘛。”

而且莊慕白的神魂又不是非苗大師的身體不可。

“不在他身上……溫暖,過來。”明塵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不知何時他手上已經化出寒光劍鋒,皺眉看向五個生人的方向。

牛阿傍用袖口的五根熒光鎖鏈控制著生魂,半透明的魂體虛虛浮浮地掛在他們的身後。

而小胖子的父親慢慢睜開眼,稍一用力,身上的繩子就被氣勁扯斷,他邪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男人的生魂瞬間離體。

那天明塵利用法陣收走莊慕白的時候,小胖子的父母就在天台上,還被結界吸在半空,莊慕白應該就是在那時候將自己的一縷神魂寄居在小胖子父親身上的。

我聽話地拉著阿依躲在明塵的結界中。

“哎呀呀,府君大人,這生魂陽壽未盡,屬下只能先將他收回冥界,待有機會再還陽嘍。”牛阿傍挑眉說道。

明塵微微頷首,牛阿傍將生魂收於袖口的空間中。

莊慕白控制著小胖子父親的身體,站在我們面前,眼神凜冽冰冷:“小府君,這裡的空間已經轉換,你明明知道是個陷阱,還要往裡跳,這位小娘娘還真是一個好誘餌,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涉險。”

明塵手挽劍花,冷笑一聲:“莊穆白你確實選了個好誘餌,不過這不是陷阱而是你的墳墓。”

我一愣,什麼意思?

掀開厚厚的窗簾,外面的景緻已經融合,這裡像是遺世獨立的小島,周圍都是霧濛濛的混沌一片,完全沒有光亮。

進小區之前,牛阿傍說‘這裡正是穿界的好地方’,他早就知道有埋伏,卻還是跟著我進來。

他說的熟人是莊慕白而不是攖寧。

苗大師突然去事務所撒食腦蠱的粉末,暴露行蹤,就是為了引我上鉤,來到這裡……

在我思緒亂飛的時候,莊慕白冷笑一聲,身形消失。

整個地面開始抖動,隨之而來的是天旋地轉和頭暈目眩,我和阿依差點被甩在牆上,明塵擎住我的胳膊,將我拉到身側。

牛阿傍將生魂歸位,手上幻化出蘊滿光澤的鋼叉:“嘻嘻,看來莊慕白要將這裡拖入未知空間。”

攖寧手上扛刀,不以為然道:“破陣就好啦!”

“好,你去。”明塵瞥了他一眼,說的理所應當。

“憑什麼讓我去!是你老婆瞎跑,掉進莊慕白的陷阱!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裡,你們冥界的人應該打頭陣!”攖寧氣的青筋暴起,瞪了我一眼,低聲罵了我一句笨蛋。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吵!

我衝他呲牙:“是我請你進來的嗎?還不是你想收走莊慕白的神魂自己甘願進來的,你一直潛伏在附近,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吧。”

想到老鼠精說有魔氣,我懷疑就是攖寧的氣息。

他怒道:“溫暖,幾天不見你脾氣見長啊!有你老公撐腰開始作威作福了!”

氣死我了,這傢伙真是欺軟怕硬,逮著我就欺負!

明塵揮動劍鋒,氣勁逼退了攖寧,冷冷道:“冥界仙后閨名豈是你隨便叫的!想出去就閉嘴,蠢貨。”

攖寧躲的及時,切了我一聲。

牛阿傍皮笑肉不笑道:“這位魔君,敢這麼說我們小娘娘,真是不把我們冥界放眼裡,我看你是不想回魔界了?”

“實話實說都不行?”他還想繼續說,被明塵的一個眼刀逼的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

我咬著嘴唇看向明塵,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沉聲道:“不用擔心,外面有白無常接應,我去破陣,你照看好這裡的生人。”

我點點頭,看他和牛阿傍消失。

攖寧鼻孔朝天地哼了聲,我懶得和他計較,去檢視生人的情況。

孟老闆本就靠著蠱蟲吊著口氣,阿依收走他體內的蠱蟲,就沒了命,而且他的內臟被螳螂啃食乾淨,此時身體呈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潰爛。

我出門必帶藥品和救急包,再加上有阿依的藥粉幫忙,生人們手腕上的血很快止住。

攤主大姐脖子後面的食腦蠱只有硬幣大小,比較好分離出來。

只是孟氏兄妹後脖子上的傷口很大,失血過多,儘管我幫他們處理了,也得儘快送往醫院才行。

苗大師身體沒有大礙,阿依給他吸了點提神醒腦的藥膏就轉醒。

在阿依的逼問下,苗大師交代自己的爺爺本是卯漏家族中的平民,六十年多前經受不住外面世界的誘惑,隨著上野將暉從寨子裡逃出來。

螳螂蠱靈是上野將暉利用他從寨子裡帶出來的蠱蟲相互吞噬修煉出來的,但被蔣老賊捷足先登,不僅暗殺了上野將暉,還將蠱靈據為己有。

原來上野將暉是被蔣老賊弄死的,合著是他耍著倭國人團團轉。

歐陽龍和宮本奈美還以為是蔣老賊在為他們做事,結果他們才是被賣了還不自知。

果然權謀二字,小鬼子玩不過我們。

苗大師虛弱地喘了口氣:“倭國人死後,我的祖父就一直跟隨著蔣經緯,蠱靈因為是吞噬同類才得以成靈,十分殘暴,蔣先生就把蠱靈交給了我的祖父,到了我這一輩,蠱靈才慢慢被馴服。”

“剛才你是怎麼做到的?”苗大師不可思議地看著阿依,問道,“我馴服了它這麼久,它才願意為我做事,為什麼你那麼聽你的話,你是誰?”

阿依露出手腕上的首飾,那是一串沒有任何光澤的珠子,好像黃土隨便揉成的泥團。

苗大師瞪大眼:“蠱珠!你居然有蠱珠!你是卯漏房族的族長?”

阿依聳聳肩:“未來的族長,現在還不是。”

“怪不得……”苗大師扯了個苦笑,“我們祖孫三代努力了幾十年終究抵不過房族血脈,蠱靈只認你……”

有些事真的不是努力就是得到的,蠱靈應感知到了阿依身上的氣息,我漸漸明白寨子裡對血脈執著的意義。

說話間,我們腳下的地板又猛地一震,外面崩射出刺眼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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