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認真地幫我清理，淡淡笑道：“為什麼拒絕？溫暖，你提的要求從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微不足道嗎？這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好吧，嘿嘿，我憋了好久……”我狡黠笑道。
“嗯，我的妻太容易滿足了。”
我看著他幫我擦手，故意忽略觸目驚心的傷口，滿足地嘆了口氣：“每次要你伺候我，心裡都很過意不去。”
他輕抬眼皮：“過意不去就陪我去坐朝。”
“看在府君大人降貴紆尊的份上，過年冥府最忙的時候，我去幫您老人家打工，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他哼了我一聲，用毛巾輕輕擦了擦傷口周圍，我痛的躲了下。
“痛？”
我搖搖頭：“還行。”
明塵長嘆一聲，手指微勾，白色大氅裡飄出個小淨瓶和小藥罐。
瓶身仙氣繚繞，一看便知不是凡間之物。
他將淨瓶裡的水倒在我的傷口上，面板如同旱土遇甘霖，很快吸收，又取出小藥罐裡黑乎乎的東西塗在我手上。
沁人心脾的清香和涼意，瞬間驅逐了傷痕的火辣。
“這是什麼？”我好奇道。
“太清鏡水芸池中的蓮花仙露，三日便可生肌還膚，恢復如初。”他又如法炮製剛才的做法，在我腿上塗上黑黑的藥膏，“這是搗碎的蓮葉，主鎮定清熱。”
“老頭那裡沒有燙傷藥，只好拿他的仙露一用。”明塵眉毛一挑。
我哭笑不得：“你渾身髒兮兮的就去見天尊啦？”
“就是要那老頭看看，本尊的仙后為了他們千年的棋盤，犧牲多大。”他傲嬌地冷哼一聲。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我自己洗了臉，換好睡衣，好笑道。
“一瓶仙露而已，不是什麼珍貴之物。”
那就好……
收拾妥當，我從嬰兒房裡把兩個小傢伙抱過來，又熱好奶，拿了尿片。
嘿嘿，一切準備就緒。
“開始吧，老公大人……”我興奮地在一旁搓手，“我先演示一遍，你看好了，很簡單的。”
兩個小傢伙一直對著我和他們的父親大人笑，我親了親他倆，然後拿弟弟做了演示。
“就這樣，一抬一包一粘就好……”我側頭，目露狡黠。
明塵雙手抱臂，眉頭蹙起：“今天老頭說想看看這兩個小東西。”
“可以啊，改天你抱著去吧。”我把一個新尿片塞到他手裡，忍著笑，“那也要清清爽爽的去。”
我心想，休想轉移話題，矇混過關。
結果府君大人遊刃有餘地給明遊換好，動作一點都不生疏。
“還有什麼？”他清冷地看著一臉詫異的我，勾了勾我的鼻子，“傻樣。”
我揉了揉臉，遞給他一個奶瓶，將明懷抱在臂彎：“你原來什麼都會。”
“你會的，我自然都會。”
府君大人單手將奶瓶塞到側躺著的明遊手裡，小傢伙兩個小拳頭抱著奶瓶自己喝起來。
我都看震驚了，嘟囔道：“看你養孩子怎麼這麼簡單……”
明塵側躺在床上，單手支頭，手指摩挲著哥哥的臉蛋，抬起眼皮：“養育神子本沒有你想的複雜，只是你與你母親還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他們，若不是你不捨，把這兩個小東西丟到崑崙，他們一樣活的很好。”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一定和你鬧！”
光想想他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餓了啃桃子，渴了喝露水，我就心疼地受不了了。
能不能證道我不知道，但肯定能成小野人！
“慈母多敗兒。”他輕笑一聲。
“敗就敗吧。”我不以為然地哼了哼，把兩個小傢伙抱回嬰兒房。
溫柔交織，相擁而眠。
明塵輕輕摸著我的頭，在我耳畔呢喃：“溫暖，若干年後你的家人親友會一個個離開，步入輪迴，兩個小傢伙也會自己去修行，行走三界……以後的日子你只會與日月星辰相伴，與本尊一人相伴……”
“你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嗎？枯燥無味，漫無止境。”
我抬起下巴，望向他，淡然笑道：“你之前就問過我這個問題，你是多麼害怕我無聊啊……明塵，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朋友，沒有興趣愛好，朝九晚五，形同機器，生活如一潭死水，以後會比我之前更無聊嗎？”
“我本來就是一個沒趣味的人，要不是協助你處理蔣老賊那群人，我才懶得折騰，用現代的一個詞來形容我比較恰當——宅女。”
“現在我有了這麼多的親友、兩個小傢伙、還有你……我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這都是你給我的。”
“只要有你，我就不會無聊……你不是答應帶我閱覽三界嗎？”
明塵吻了吻我的發頂：“朝聞東海潮生，暮看崑崙月落……待日後清閒，你想去哪裡，我便帶你去哪裡。”
“好。”我在他懷裡拱了拱，“要說身邊的人離開，我確實會難受，可這不是我能阻止的。”
我聽著他的心跳，閉上眼睛笑著緩聲道：“所以……老公大人，我們再生幾個孩子吧，不管他們以後在哪裡修行，總歸有偶爾回來的時候。”
明塵摟住我腰間的手緊了幾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笑道：“想好了？”
“根本不用想，反正早晚的事，我只是順其自然……”我閤眼嘴角翹起，“看你帶孩子這麼輕鬆，以後沒人幫我帶，都丟給你帶。”
“為你點化的侍女是做什麼的。”
“老公大人，你這個態度可不行，你要說：好，本尊帶……我才放心生啊。”我故意調侃道。
明塵反壓上來，昏暗的床燈下，我與他凝神注視，他眼底的火焰幾近燃燒，剛要開口，被我用唇堵住，嚥下他嘴裡的話。
一句玩笑，我才不想換來他的承諾。
赤身相擁，隨著他火熱的進入，我與他馳騁在慾望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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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來到韓衍的辦公室，把從齊女士手裡拿到的證據交給了他。
見他神情困頓，揉著眉心，我關心道：“你注意休息。”
韓衍抬眼看了看我手上的紗布，又看向我的頭髮，扯了個自嘲的笑：“溫暖，我欠你的東西越來越多，這輩子我都還不清……”
我撇了撇嘴：“韓大公子你別和我客氣了……那個，昨晚你和我丈夫說了什麼？”
“他沒有告訴你？”他眉毛一挑，略帶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