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目了不到兩分鐘，猛地睜開眼睛，露出張狂的笑：“被老妖婆控制的女人在坤位！”
剛才他應該是在和犼取的聯絡。
“要不要給警方打電話？那個女人只是被殷蘭的祝由術控制，抓到她，意義也不大。”我按照他說的方位開，側頭問道。
而且她殘害她老公，交給警方更合理。
“你如果不怕一會兒打起來傷及無辜，就通知生人吧！”他咧嘴壞笑，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等等……什麼意思？殷蘭在坤位？”我瞪大眼問道。
他鄙視地看著我：“你蠢嗎！那老妖婆既然能同時祝由控制這麼多女人，肯定是把她們都聚攏到一起進行洗腦，難道她還一個人一個人的祝由嗎！”
剛才牛阿傍說顧女士和夏楠私底下有交集，倆人難道是什麼合作伙伴？
“現在殷蘭的身份是上層大佬，她怎麼可能親自現身啊？”我不解道。
攖寧眉毛一挑：“她不用親自現身，也可以祝由控制別人……”
這妖婆到底有多厲害！
我根據攖寧這個人形導航，在露天停車場找到了一輛車門被砸凹陷的轎跑，這應該是顧女士的車子。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感覺好眼熟，這不天池俱樂部嗎！雖然招牌已經摘了，但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把車子停在比較遠的地方，剛下車，便看到三個打扮精緻，貴婦模樣的女子，臉上戴著大墨鏡，先後從俱樂部的側門走了進去。
攖寧一馬當先就要往前走，被我拉住：“這裡之前是那些人的一個據點，因為涉黃涉賭被查封，我先問問土地公公怎麼回事。”
“生人陰魂你來對付，妖魔我來對付！有什麼好問的！”他雙手抱臂，不屑道。
“這是謹慎，我才不逞強，萬一被暗算怎麼辦？”
我從後備箱裡搬下小香爐，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化了紙錢，手上掐訣，微微閉上眼，遮蔽掉攖寧的碎碎念，開始默唸寶誥。
語畢，一個頭戴氈帽的小老頭裹著陰風從遠處的衚衕走過來。
他笑著稽首：“小娘娘……小老有禮了 ，喚小老何事。”
西城各個片區都有一個土地公公，他們的管轄範圍大概一個村落大小，有的暫居在土地廟，沒有土地廟的福德正神就暫居在有香火的人家。
如果管轄的範圍，無人供奉福德正神，一點香火都沒有，那土地公公就比較慘了，只能去隔壁村落蹭香火，或者去城隍老爺那暫居。
陰魂厲鬼很喜歡逃竄到這種地方，因為管治力度鬆散。
根據管轄範圍大小，一個土地公基本上配備兩到六個陰差，每天早上卯時去城隍老爺那裡報備工作，比如該地每天的死亡人口和出生人口，有無陰魂作祟，路徑本地的生人和陰魂都有哪些……
幾個人管理一個鄉村大小的地方，每天還要做這麼多繁瑣的事，聽著都累，再加上末法時代，很少有人供奉福德正神，所以每次召喚土地公公，我都會多化點紙錢。
我對他鞠躬，指著俱樂部問道：“您客氣了，老人家我想問下，這個俱樂部不是已經被查封了嗎？怎麼還有生人進出？”
他呵呵笑道：“小娘娘，人世最是兩面三刀，表面是被查封了，可暗地裡還在運營……裡面現在正在授課。”
“授課？裡面難道還有個培訓班？”我不解好笑地問道。
土地公公笑的別有意味：“此授課非彼授課，小娘娘如果想親自去看看，您最好打扮一下，再裝成怨婦的樣子。”
啊？這是嫌我土？
攖寧明顯不耐煩：“裝什麼裝，直接這麼進去！”
“這位就是魔界的君上吧。”土地公公和他保持距離，作揖道。
攖寧被一句君上叫的很舒服，得意地鼻孔朝上哼了哼。
明塵應該對當境城隍和土地打了招呼，所以他們才不害怕這個來自魔界的戾氣男孩。
但攖寧身上的戾氣很容易影響冥界鬼神修行的心智，所以對他都敬而遠之。
“這位魔君，裡面男士免進，你現在的樣子恐怕進不去……”
哈？！
送走土地公公，我對攖寧揮了揮手：“走吧，先帶你去吃東西，一會兒我叫另一個人陪我去。”
這種事肯定是叫演技派江雨婷來啊。
“不行，我要進去！殷蘭的……”他欲言又止。
我看了他一眼，快速尋找吃飯的地方，淡淡道：“既然合作，就不要遮遮掩掩，裡面有殷蘭的什麼？”
這裡是西城的高新區，吃飯的地方又少又貴，最後找了個M當勞，隨便填填肚子，反正攖寧不在乎吃喝，剛才還破費了八萬大洋，想想就肉疼。
我和他坐在窗邊，隨便點了些東西，他抖著腿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懷疑裡面有殷蘭的大巫面具。”
攖寧告訴我，女丑因為長的其貌不揚，終日用面具和紗巾覆面，就連典籍記載，女丑死的時候都用袖子遮住臉。
後來女丑利用靈山上的神樹製造了一張面具，附在臉上可以隨意變換自己想要的面貌，引起了凡人的覬覦。
為了防止面具被偷，她將催眠的祝由之法施在上面，凡人只要戴上就會被她控制。
原來殷蘭是個外貌控！難怪她喜歡控制漂亮女人和打扮。
吃完飯江雨婷就趕過來了，她從車上拎下了兩個防塵袋，風風火火就進來了。
“溫大師，你又要去天池豪賭嗎？”江雨婷兩隻眼睛冒星星，興奮道。
我嘴角抽了抽，接過衣服：“上次你還沒賭夠啊……婚後生活不錯吧，幸福都洋溢在臉上了。”
“嘿嘿……還行，開掛的賭博多有意思，做夢都還想再試一次。”她搓著手笑道，突然看向攖寧，臉上的笑凝固了。
攖寧死死盯著江雨婷，我用胳膊拐了拐了他，打圓場道：“這是我朋友，你長的太漂亮，他都看呆了。”
“哈哈……在婚禮上見過面的。”江雨婷在我身後躲了躲，她有點怕攖寧身上的氣場。
攖寧雙手抱臂，眯著眼睛道：“女丑最喜歡這樣的獵物！”
“啊？你說什麼？”江雨婷一臉茫然。
又漂亮，又有錢，氣場還不算潔淨，很好控制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