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到小娘娘和寶兄弟太高興了，這就幹活！”小鬼差抱歉笑道，忙晃著甩出鎖魂鏈，就像套野豬一樣。
“我不要去冥府，我不要去冥府！主人說要來接我的！你們不能抓我！我是有主人的！給我骨灰！給我骨灰！”女鬼被套上鎖魂鏈嘶吼著極力掙扎。
“你已經驚擾到主人家，又得罪我們小娘娘，冥界豈是你不想去就不去的！”兩個小鬼差一個拖拽著鎖鏈，一個用拘魂令拍打著女鬼。
“哎呦，這女鬼瘦成皮包骨，力氣怎麼這麼大！”小鬼差被帶倒，帽子都掉了。
大寶實在看不下去，幫助小鬼差拽住魂鏈，吐槽：“癮君子的力氣能不大嗎！快用拘魂令拍她！你倆升了官怎麼還這麼菜！”
另一個小鬼差手忙腳亂地撲倒女鬼，差點被甩出去，最後連拍了她好幾下，女鬼才安靜下來。
兩個小鬼差將女鬼鎖到我面前，裝的一副很累的樣子：“我們已經很久沒拘過吸大煙的鬼魂了，現在人間掌權者對大煙管的很嚴格，難得出現這麼變態的陰魂……下輩子投胎也是個神經不正常的病癆。”
大寶嗤笑：“國家管監確實嚴格，雖然不及之前猖獗，但還是有很多，你們去南方沿海省份走一圈就知道了，這家就是因公殉職的緝毒英雄家。”
小鬼差摸了摸頭：“怪不得一股殺伐之氣，要不是有小娘娘在，我們都不敢進來。”
“嘿嘿，我們哥倆沒機會去其他州縣，只能在西城城隍老爺座下聽命。”
“改天小娘娘帶你們去公幹，見識見識。”大寶故意忽悠他倆。
小鬼差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我撇撇嘴：“別看我，你倆好好幹，升職到冥界七爺八爺手下，不就可以全國拘魂了嗎？”
“先提審下這個陰魂。”
被拘魂令拍打過的女鬼會陷入茫然和有問必答狀態。
透過詢問得知，女鬼死於十五年前，她本是南方某城市的一個坐檯小姐，被一個男性客戶誆騙染上Du癮，後來又被忽悠著一步步去販Du。
說是販Du，其實是用她的身體當容器，把Du品生吞下去躲過檢查。
“後來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就把我關在狗籠子裡，每天讓我像老鼠一樣活著，讓我自生自滅。”女鬼的聲音憂鬱而陰森，像幽靈的嗚咽。
“我好難受啊，好疼，每天像是有無數的蟲蟻在啃食我的骨頭和內臟……臨死前他還把我的牙齒和指甲全部拔掉！我死後他用舂米的舂子，把我全身的骨頭砸碎成粉末，放到攪拌的機器裡與Du品摻和在一起。”
“他害怕我變成厲鬼報復他，身上帶了很多護身符，我只能躲在我生前的牙齒裡，找機會報仇！”
我聽的遍體生寒，不由問道：“他為什麼把你的骨灰摻進Du品裡。”
女鬼幽咽地回答：“我常年吸4號，骨頭裡已經滲進去了Du品，摻進我的骨灰可以增量，重複利用。”
女鬼說她生前幾乎每天都吸一克4號的Du品，自己賺的錢全部用來買Du，整整吸了三年。
像她這樣的骨頭在毒販眼裡很值錢，可以換350克4號Du品，那個把她拖下水的男人，到她死都在榨取她身上的價值。
我和大寶聽的深深皺眉，多少禁毒宣傳片和警告語都不及自己看到和聽到真實發生在眼前的事件，來的震撼和觸及心靈。
更何況我們現在就在因公殉職的緝毒英雄家中。
“你的主人是誰？來林家的目的是什麼？”我問道。
女鬼幽幽道：“我的屍骨十五年前被那個男人賣給了蔣先生，蔣先生替我保留了一部分骨灰和我的牙齒，讓我有了寄居之所。”
“蔣先生的人買通了這家保姆，讓我害死林家老頭和阻止他兒子的陰魂回家，蔣先生說事成之後帶我去煞氣重的地方，這樣我的力量會越來越大，我就可以去找那個男人報仇！”
那肯定是殷蘭的公路養煞局，且不說局已經被我們攪了，真的進了局，她的魂體會永遠禁錮在黑曜石的棺槨中。
“林老頭身上的殺氣太重，我靠近不了，只能嚇嚇那個小女孩，可林老頭在她房間裡放了一套他兒子生前的警服和警徽，還在門後掛了個桃木枝，她枕頭下面還有符紙，我進不去，只能晚上製造點聲音讓她出房間。”女鬼說道。
警服警徽的正氣可以鎮邪，看來林老早就發現了家裡的異常……
大寶追問道：“林老兒子的陰魂呢？”
“有好幾次他想敲門和翻窗戶進來，後來他跟在他女兒後面回家過兩次，差點被我吞噬掉，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林老兒子的陰魂是個新魂，沒有這個十五年的老鬼厲害。
小女孩之前聽到的敲門聲和刮玻璃的聲音肯定是她父親想回家，才發出來的聲音。
陰魂要想去到人家，必須透過門戶才行，一般的鬼魂想進來，大多是偽裝成人的聲音在外面叫門被請進去，或者鬼跟腳，跟著主人一起進門。
我扭頭問兩個小鬼差：“林老兒子的陰魂被你們拘走了嗎？”
小鬼差若有所思道：“小娘娘，像林先生這種烈士英雄，生前有信仰而且一身正氣，死後不會陷入偏執，大多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而躲避陰差私自回家的，我看他應該還有未完成的遺願才會這麼做。”
“一般有遺願未了的烈魂，我們不會強行拘走，他差點被這女鬼吞噬，我猜他一定躲起來了，小娘娘，晚上不妨為他招魂試試。”
大寶看向我：“殷蘭他們不讓林先生的陰魂回家，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老妖婆現在的身份，除了忌憚國家嚴查，最忌憚的就是林老，林老對他可是有知遇之恩，只要林老站出來質疑殷蘭的身份，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也是韓衍為什麼要咱們獲得林老支援的原因。”
我點點頭：“你們帶她去你家老爺那過堂，有什麼發現再向上反映吧。”
兩個小鬼差押著女鬼，嘿嘿笑道：“好嘞，以後有這麼好抓的鬼魂，小娘娘多想著我們哥倆，我們也想早點升到冥界七爺八爺牛爺馬爺手下當差。”
我心裡暗忖，你們如果見識過牛阿傍和白無常的腹黑，就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