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咚嚥了一口口水,能驅動犼的除了攖寧還能有誰?

男人微微偏頭,似乎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微微抬手,熾熱的氣勁朝我們這邊射來。

唉唉唉,咱們可是統一戰線的盟友,什麼都不說就拔刀相向啊!

我的脖子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捏住,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提起,後背撞上一堵肉牆。

一道屏障在車子前面爆開,本來可以修一修的車子,被碰撞的氣勁瞬間劈成兩半。

“……”

大寶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幾十萬徹底打了水漂!

“趴在別的男人背上像什麼樣子!”明塵皺起眉訓斥我,用手拂去我頭上的草渣。

剛才一心觀戰,彪子趴在地上,大寶趴在彪子身上,我趴在大寶背上,疊羅漢似的,哪想那麼多。

“身上又帶著什麼髒東西?”明塵面露不悅。

髒東西?

我恍然道:“哦,一隻灰仙,我看它還沒作惡,就暫時收留了它。”

我拍了拍衣服,窘迫地指著劍拔弩張的場面,低聲問道:“那是東方青帝魔尊嗎?”

明塵輕抬下巴,不置可否。

“萬離形,你佈局數百年,弄的人間烏煙瘴氣,是時候將你的棋子都帶回魔界了。”明塵望向遠處的男人,皺眉道,“看在元皇大道君的尊面,本尊不予追究你的手下之前對冥界仙后的騷擾,奉勸你,除了大天尊交與你的任務,若插手人間其他事宜,別怪本尊不留情面。”

神魔對峙的氣場讓我大氣不敢出,萬離形在魔界的地位應該一點都不輸明塵。

而且他倆本是不同的界,各有各有的執行法則,不存在誰尊誰卑。

一直沉默的萬離形冷笑一聲,沉聲道:“東嶽帝君……本尊所做之事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他的聲音低沉且難以捕捉到情緒。

“本尊管理陰陽,且助你入世,你在人間的一舉一動,理應在本尊的視線下。”明塵深深皺眉。

這句話的深意是,如果萬離形在人間犯下什麼錯,明塵也會受到牽連,現在他們完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倆人看上去都極不情願的樣子……

“哼,蔣老賊三番五次潛入魔界,並盜走諸多妖獸和魔界聖物,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推波助瀾?”

是啊,蔣老賊能耐再大,也打不過戰鬥力爆表的魔尊,魔界的尊神可是以武力值來決定地位的。

看看攖寧就知道,他一個從冥界幽都山潛逃到魔界的殘破陰魂,東方青帝魔尊能幫他重塑魂體,還不是認可了攖寧的打架能力。

若魔界沒有內應,蔣老賊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偷走魔界聖物骨笛,還能順利逃出來這麼多次。

如果真的是萬離形故意放走偷盜妖獸的蔣老賊,那蔣老賊聯合倭國人做妖獸人體實驗,荼毒無數生人的罪過也有這位魔尊大人一份。

而且骨笛可以撕開空間裂縫,鬼王就被豢養在裡面,這也和萬離形的推波助瀾離不開。

換句話說,我們曾經的對手,只要和蔣老賊扯上關係的,他們的實力壯大,都有萬離形在背後默默出得一份力。

想到這,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難道萬離形不是盟友?而是……敵人?

“有沒有本尊的推波助瀾都是同樣的結局。”萬離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繼續說道,“該將聖物與吊墜交還出來了,東嶽帝君。”

明塵面露一絲厭惡但還是隱忍剋制,沉吟片刻,淡淡道:“龜臺在何處?”

萬離形沉默不語。

“沒有龜臺,你就想要回你在人間佈局的證據?萬離形,你當真這裡還是你的魔界?"

萬離形依然沉默不語。

這噼裡啪啦的氣場交鋒,我緊張地一動不敢動,真怕倆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好巧不巧,那團隱匿在白霧中的大螃蟹有逃走的跡象,萬離形手指微動,一直蹲在地上蓄勢待發的犼,快速撕咬上去。

犼身上纏繞的火氣將蟹周身的白色泡沫氣霧蒸騰乾淨,又露出它的本相,鋸齒咬在大蟹身上,迸發出青藍的火花——大蟹竟然毫髮無損!

這傢伙的殼比金剛石還要硬吧!

蟹的兩隻大螯在空中揮舞,發出‘噹噹’的劇烈碰撞聲,每當犼靠近,都能鉗住它的皮肉,犼發出一聲聲慘叫。

萬物相生相剋,能食龍腦的犼,在大螃蟹面前居然落了下風。

這時空中傳來弔詭的笑聲,隨之襲來一股強大的風刃,逼退了犼,大寶和彪子被狂暴的氣浪推到在地,明塵用袍袖將我的頭護在懷裡。

莊慕白一襲玄衣站在大蟹頭上,手持劍刃,眼眸如火地從我們這邊和萬離形的方向掠過。

“我說小府君在九幽之地弄那麼大陣仗,原來都是給本座做戲看,還以為你們私下已經達成同盟,這麼看來……呵呵,本座還真是擔心過頭了。”莊慕白冷笑道。

他的樣子我一直沒有真正看清過,似乎永遠隔著一層薄霧,我只知道他那雙眼睛。

明塵手中已經化出劍鋒,微微側頭道:“你們先去救攖寧,那蠢貨被生人控制了。”

“好!”

只是……我們怎麼去啊,交通工具都被你們這群大佬毀了。

被撕咬的渾身是血的犼身形變成小貨車大小,朝我們這邊飛來,嘭地一聲蹲在我們身側,激起了層層灰塵,

我揮了揮眼前的塵土,看到它略微低下頭,這是要我們坐上去?

明塵輕垂眼眸,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快點吧,再晚點攖寧那小子就沒命了。”

大寶眼明手快地推我上去,摸著渾身是刺的犼,我既緊張又害怕。

“你小心啊……”我坐上犼的背上,擔心地看著明塵,說道。

三人的關係很微妙,萬離形的心思我猜不透,不知道他會不會臨時倒戈。

明塵抬頭,眼角眉梢都是春水溫良的笑意:“去吧,不會有事。”

大蟹對剛才戰勝犼很得意,見我們要逃,立馬上前圍堵我們。

一道強光劍鋒逼退了蟹的來路,犼立馬飛騰起來,在夜空中穿雲破霧。

我回頭看向地面,不知是他們三位中的哪一個在天上佈下法陣,將三個都吸進了一個空間裂縫中。

大寶知道我的擔心:“這種神魔交戰咱們過去也是送死,府君大人不會有事,萬離形要是倒戈不會讓咱們碰它的坐騎。”

但願吧……希望萬離形看在我們去解救他手下的份上,不要對明塵拔刀相向。

寒風如刃,我趴在犼的背上,瑟瑟發抖地抓住它身上的突起,好想抓住它脖子上的那縷琮毛當圍巾。

它似乎有感知,身下的鱗片之間有微亮火光流動,驅逐了我們身上的寒冷。

大寶笑道:“感情還帶座椅自動加熱功能。”

看著它身上無數血肉模糊有碗口大小的傷口,我摸了摸小挎包,掏出一瓶雲南白藥,用手護住風,全瓶撒在離我手邊最近的一塊傷口上。

犼的身軀微不可見地顫一下,側頭悶悶道:“謝謝……”

我嚇了一跳:“原來你會說話啊!”

也是,它可是道行高深的妖獸,肯定會人言。

我尷尬道:“你身上的傷口太多了,等回去我幫你處理下,否則很容易化膿。”

“不用,用戾氣滋養些時日就好了。”

好吧,我忘了這些得道妖獸不需要凡間之物來修復身體。

“對了,攖寧是怎麼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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