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冷笑一聲:“這傢伙是近半年周旋在附近幾個村子的人販子,和她同夥藏匿在莊稼地的時候,突然腦梗死亡,她的同夥扔下她跑了,警方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臭了。”
“被她綁架的幾個小孩子不翼而飛,警方一開始判斷是她的同夥帶走的,後來經過偵查,這些孩子都離奇不見,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那些家長近日都在尋找這些孩子,有的家長找到這裡,也離奇消失,應該就是誤入了鬼嬰的空間,至於屍體和魂魄估計被那兩個臭猴子和鬼嬰吃掉了。”
我聽的大腦充血,我最痛恨就是人販子!
他們看上去老實巴交,人畜無害,眼裡卻把孩子當成畜牲一樣買賣和殘害,內心比蛇蠍還要狠毒!
女人跪著乞求,滿臉驚恐:“法師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可,要不是我,那些孩子也被那小鬼頭吃掉了!”
大寶呸了她一嘴,拆穿道:“你真是嘴裡沒有一句實話!那小鬼頭真的想吃那些小孩子的話,就憑你的道行,你能攔住?”
“剛才引我們進來的兔子是不是你變化的?那些被鬼嬰吞噬掉的孩子父母,就是你故意引進來的吧!”
“為了保全自己,你不惜周助為虐,小爺要不是現在在積功德,真他媽想讓你魂飛魄散!”大寶指著她,氣的面色通紅。
面對這種滿嘴謊話,且不知悔改的陰魂,冥界行刑的鬼差會教她做人。
明塵輕抬下巴,示意我趕緊完事。
我手上掐收邪指訣,鬼門裡的鎖鏈纏住她,女人哀求道:“法師,求求你,超度我,我知道錯了……”
“如果一句‘知道錯了’,‘對不起’能換來免罪,還要法律和陰律做什麼?”我背對著她,冷冷說道。
女人哀嚎著被扯進去,鬼門中傳來陰森的悶笑:“小娘娘真是越來越有威儀了……小神,見過府君大人。”
明塵微微頷首,我恭敬地對著鬼門上的神像稽首:“勞煩杜大人了。”
“小娘娘切不可說勞煩二字,接引陰魂本是屬下職責。”他甕聲甕氣笑道,“屬下第一次見小娘娘還是七個月前……七個月,哈哈哈,快了……”
隨著他爽朗的大笑,鬼門漸漸消失。
我一頭霧水,他什麼意思?什麼快了?
“別看我,自己琢磨。”明塵單手負於腰後,似有若無地輕笑睨著我。
這時遠處開過來幾輛警車,大寶揮了揮手:“我去和小張說明下情況……”
明塵點點頭,拉著我進入回家的法門。
我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還是沒想明白剛才鬼帝大人說的什麼意思。
於是揪著明塵的袖子,晃了晃:“要不你給我點提示?我自己去悟!”
他將我的圍巾和帽子摘下來,微涼的手指揉了揉我打結的眉心,莞爾一笑:“現在還未時機成熟,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時機時機,又是時機!你們這些尊神說話總是一知半解,真的讓人難受!要不乾脆什麼都別說,省的我抓心撓肺。”我小聲抗議道。
他將我推進衛生間,開啟浴缸的水龍頭:“一知半解皆是在點化你,就看小娘娘能否頓悟,你的修行之路本就不同,常人哪有你這般機緣?”
浴室裡很快熱氣蒸騰,水霧繚繞。
我撇撇嘴:“對不起,是我不識好歹了。”
“要我給你脫衣服嗎?”他捏了捏我的臉,笑的邪惡。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抱著他的脖頸,色膽包天地邀請:“你要不要一起洗?”
他眉毛一挑,結果一場下來洗到熱水變涼才輾轉到床上。
我累的睜不開眼皮,小腹傳來陣陣熱感,我閉著眼睛,舒服地哼了哼。
“明塵,等解決完莊慕白,我就開始備孕吧。”
府君大人在身後攏著我,抵著我的耳尖,低聲笑道:“想好了?”
“恩,想好了……”
早就想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為今天鬼帝大人說的話和他與大寶私底下交談的舉動,讓我惴惴不安。
我無法想象解決莊慕白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他答應過我,會保全自己,哪怕違背道義。
可到了關鍵時刻,他真的能做出違背道義的舉動嗎?舍大愛為小愛?
我不確定……
我不懷疑他對我的愛,但他真的為我和孩子不顧全大局,我能安然地享受以後的生活?
答案是否定。
我從未如此掙扎過,我想要他一遍遍的承諾,可我又怕他真的為了私情而不顧全大局。
解決完莊慕白,再要個孩子,是我給自己點起的希望,也是在間接鼓勵自己——讓他去做吧,他一定會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解決掉那個大麻煩。
等他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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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鬼嬰從農田的灌溉井中逃走,鬼差查詢到井連線著地下暗河。
明塵昨晚故意放走它,讓它去和幫兇匯合,可他老人家也不打個追蹤符,現在鬼嬰逃到哪裡,都不知道。
“暖妹子,咱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坐在車裡,聽大寶說道。
一大早我們就接到事務所的電話,說有人點名要見我和大寶,經過詢問,才知道是牛村長。
大寶一句買賣上門了,就拉著我上了車。
我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什麼問題?”
“你沒發現,那個鬼嬰的大小有七八月份大嗎?”大寶蹙眉分析。
我點點頭:“發現了,會不會是他脫離母體後,被那兩個家僕似的醜猴子照顧到七八個月才死的?”
大寶搖搖頭:“昨天我發現他的肚臍還連線著部分臍帶,也就是說他是產下不久後死亡的。”
“它老媽是溺斃而亡,那小鬼十有八九是從水裡出生的,然後沒活多久就嗝屁了,按理說它的魂體也就只有出生嬰兒大小,不可能長大。”
大寶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只有一種可能……”
他看向我,深深皺眉:“那鬼嬰受過香火祭拜,所以才會長大。”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誰會祭拜一個鬼嬰啊!會不會是有人養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