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胸，給了他一拳：“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拍下來給你以後的老婆看！”
“拍吧，拍吧，誰會吃老絲瓜的醋。”說完朝我拋了媚眼。
太騷包了這傢伙！
我故意在他痛處捅刀子，冷哼：“也就黎風能治你。”
果然，白仙推胸的動作一頓。
哼，惡人還需惡人磨！
“別停，快出來了！”小磋對我和白仙的對話一點都不感興趣，專心盯著老婦人的嘴巴。
此時老婦人的胸腔隆起，喉嚨上下湧動，像是吞嚥，她嘴裡的食物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往下掉，可蠱蟲就是不冒頭。
“還挺精。”白仙拿米飯和豬油團了個巨無霸的大團子塞在老婦人的嘴裡，堵得整個口腔都撐起來了，“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這樣會把人憋死的！”我擔心道。
“死不死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只負責抓蟲，府君大人沒說讓我保命，話說你倆不是可以控制生魂嗎！”白仙點了一根線香，放在老婦人鼻孔下方，白煙一個勁地往裡鑽。
“那你也悠著點啊！萬一死了業障算你頭上！”我簡直要被他氣死，怎麼冥界的小鬼小仙都這麼任性！
“小娘娘，你講不講理，我可是奉命辦事，出了事肯定算府君……”他看了看我，嘴角一勾，“算您頭上。”
我……
不等我再說話，白仙卡著老婦人的下頜骨，一用力，卸掉了她的下巴，一手按住胸骨——咔，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手心都冒汗了，千萬別出人命啊！
他用力向上一推，塞在老婦人嘴裡的飯糰被卡在嗓子眼的蠱蟲擠壓了出來，老婦人的胸腔裡像是有好幾股氣，竄來竄去。
突然她口中噴出一股黑氣，我看到數十個黑亮的蟲足探出來——好像一隻蜈蚣！
“蠱蟲要出來了，小娘娘做好準備！”白仙卡著老婦人的喉嚨，側頭說道，“把竹筒放在老太婆嘴邊。”
我趕緊將竹筒的木塞子開啟，裡面飄出一股異香，還扒在老婦人嘴裡的蠱蟲聞香而動，慢慢探出頭。
“這什麼氣味？”我聞著有點頭疼，皺眉偏著頭看著一條鼓鼓囊囊的百足之蟲，慢慢從老婦人嘴裡爬出來，嚇的我手有點哆嗦。
白仙嘿嘿笑道：“助興小藥丸，蠱蟲屆的偉哥——性資訊素，我好不容易採集到的。”
呃……夏天，昆蟲交配的季節。
蠱蟲爬的有點慢，可能是丟了靈體的原因，小磋捏佛珠的右手一直按壓在老婦人的天靈蓋，控制著她的生魂不離體。
“小娘娘，你千萬不要動啊，這玩意有毒，噴出的液體有腐蝕性，普通的百足蟲靠吃腐肉為生，老太婆好幾天未進食了，估計再等幾天它就開始啃噬老太婆的五臟六腑了！”白仙認真地盯著蠱蟲。
我又噁心又驚悚，手還不敢動：“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養在身體裡啊！就不怕被毒死嗎！”
“能養在體內的蠱都是有靈性的，蠱靈在外吸收天地精華，可以滋養養蠱人，這是黑苗巫蠱人的修煉之法，跟養小鬼一個道理。”白仙解釋道。
這麼說我就懂了，真是世間之法千千萬啊！
這時我的膝蓋處傳來細微瘙癢，我今天穿的是件白色娃娃領的刺繡半袖襯衫和淺灰色孕婦揹帶裙，裙子的長度正好到膝蓋。
我還以為蹭到被子上的線頭，一低眼，老婦人那隻佈滿老人斑，如同雞爪子的手正在一點點捏住我的腿。
“她，她醒了！”我驚呼，下意識想得根本不是她會傷害我，而是怕她報警說我們虐待老人。
她的大手用力，扣住我的膝蓋骨，像是要我捏碎，我腿上一吃痛，竹筒沒拿穩。
“啊！”
還沒完全爬進竹筒的蠱蟲突然頓住了，猛地開始往回縮，想退回老婦人的口腔中。
此時，床上的老婦人已經睜開眼，她雙眼渾濁蒙著一層白霧，像是得了白內障。
白仙快速從腰上的荷包裡抽出一根帶著銅錢的紅繩，纏繞在蠱蟲身上，用力一拉，將逃回去的蠱蟲徹底拽了出來。
蠱蟲使勁摳著老婦人的嘴做著掙扎，分泌出大量刺激性的毒液，頓時她的嘴和臉血肉模糊。
我的天，真的跟硫酸似的，好恐怖！
老婦人猛地半坐起來，好像詐屍一般，她惡狠狠地看著我們，眼裡像是射出無數陰冷的利箭，弗弗喘著粗氣。
她枯瘦的雙手，力大無窮，將還未封上符紙的竹筒搶了過來，捆著紅繩的蠱蟲骨碌碌滾在地上。
地板上頓時被腐蝕出長長的一條痕跡，這玩意再有靈性，給我幾萬年的修為，我也不敢把它養在體內！
“這老太婆怎麼還能動！”小磋一直控制著她的生魂，擰眉不解道。
老婦人身上的骨頭咯吱咯吱亂響，她袒胸露乳， 從床上彈跳起來，四肢著地，身體匍匐，來回踱步，準備隨時攻擊。
這根本不像一個老婦人，不，根本不像一個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
“她後背有東西！”老婦人一直躺著，我們都沒留意她背後的面板。
我恍然大悟：“她也是倭國人的實驗物件，現在是妖獸的靈在控制她！”
我猜她體內的蠱一直在壓制妖獸的力量，一旦蠱蟲離體，妖獸的力量就開始顯現。
“妖獸？喲呵，那就看看是修魔道的妖獸厲害還是修仙道的厲害！”白仙摩拳擦掌，冷笑一聲。
對啊，白仙這個大長蟲精也是獸類啊！
老婦人猛地彈跳起來，白仙單手輕點，一縷白色光暈射入她的眉間，老婦人被狠狠釘在地上，全身抽搐起來。
她背後的面板突然開始膨脹，一個形同鳥頭的東西破皮而出。
我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被白仙手上的光暈切了下來。
“哼，垃圾。”
我驚愕地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有點不可思議。
現在我都懷疑他當初和黎風打架，是故意輸的。
故意？
“那個……白仙，你是什麼時候得道成仙的？”我假裝毫不在意地問道，順手掐了個五行火訣，將地上還在掙扎的妖獸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