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支支吾吾道：“溫暖，我，我室友好像被鬼纏上了。”
牛玲玲面帶驚恐：“我最近不敢回去，一直住在你家附近的酒店……”
“我很多東西都在我租的那套房子裡，我想求你跟著我回家一趟，我一個人實在不敢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跑的，我可以轉給你錢，你說個數，我現在轉給你。”
我好笑地看著她：“你在我家門口晃盪了好幾天就是為了讓我陪你回家拿東西？”
我不信……
她瞪著紅腫的眼睛點頭：“是的，我現在做直播賣貨，家裡還有好多貨，那些都不要緊，最重要的電腦主機，那裡面有很多資料……”
牛玲玲絮絮叨叨了一頓，我也聽明白了。
牛村長的二婚老婆一直不待見牛玲玲，加上上次發生黃大仙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她做小三的事，牛玲玲後媽覺得丟人，話裡話外擠兌她，最後牛玲玲搬了出來，和家裡徹底決裂。
“錢多智進去後，我也想清楚了，別人根本靠不住，就連我親爸怎麼樣，還不是被我那個後媽拿捏的死死的，我在家受氣，他連屁都不放一個。”牛玲玲冷哼道，“好在那東西還有點良心，私下給了我點錢，再加上這幾年存的，我就投資了個品牌，在外面和我朋友合租了套房子，趁著網路直播風口賺點錢。”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一邊說一邊開啟手機給我看她的直播資料，還有之前拍的出租房的照片，是現在很流行的網紅ins風的裝修。
我淡淡看了幾眼，問道：“你室友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招惹上髒東西的？”
牛玲玲收起手機，皺眉說道：“還不是她一個網友給她推薦什麼大師！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邪法，反正最近怪怪的。”
牛玲玲的室友是名顏值主播，網名叫圓圓，平時唱唱歌，跳跳舞，感謝各位榜上的大哥。
這行來錢快，直播間一晚上的禮物打賞可能就夠一個普通人幾年的收入。
都說從儉入奢易，慾望是會膨脹的。
圓圓嚐到甜頭後，花錢大手大腳，明明一個月的收入很可觀，卻還是個月光族。
直播這一行來錢快，但收入不穩定，為了籠絡榜上的各位大哥，圓圓私底下建了粉絲群，經常在裡面放一些私密照。
到後面就發展成以‘粉絲見面會’為遮羞布的肉體買賣。
“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個男人和她保持著那種關係，我說過好多次，她根本聽不進去，跟瘋魔了似的，還說趁年輕多撈幾筆。”
“那些男人大多家境不錯，有的是富二代有的是公司老闆，基本都是和她玩玩，圓圓也心知肚明。”
牛玲玲長嘆一聲：“兩個月前她攀上了個長相家境都不錯的富二代，打算釣個金龜婿，痴心妄想嫁給人家。”
“圓圓的一個網友推薦她去找一個什麼法師，說可以讓那個富二代死心塌地愛上她……”
“前段時間她還春風得意，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她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傻笑，大喊大叫，還亂砸東西，我懷疑她被鬼附體……和我被黃大仙附身的症狀一樣。”
牛玲玲長嘆一聲：“我經歷了黃大仙那事，知道戀愛腦上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像我之前，為了讓錢多智回心轉意，居然主動讓黃大仙上我的身，我當時真是他媽腦殘！”
看來她經過錢多智那事後，真的成熟了，最起碼現在不是戀愛腦了。
“我現在不想招惹這些鬼啊，怪啊什麼的，所以我，我就自己跑出來了……”牛玲玲悻悻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怕她自己在家出什麼事啊？”我反問道。
“啊？那套房子的客廳安裝了攝像頭，我每天都能看到她自己叫外賣，進進出出，應該沒事吧……”
牛玲玲掏出手機檢視影像，我湊過去看了看，客廳裡凌亂的不成樣子，但沒看到人影，只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撓門。
攝像頭不僅可以左右旋轉，還能實時對話，牛玲玲覷覷地看著手機，按下語音鍵，叫了好幾聲圓圓的名字。
回應她的只有那咯吱咯吱的撓門聲。
牛玲玲有點急了，直接回撥圓圓的電話，響了幾聲後就結束通話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不，不會出什麼事吧……”牛玲玲驚恐地看著我，“她除了偶爾發瘋，自言自語，沒有自殘自殺傾向，上午我還在攝像頭裡看到她在客廳裡走動呢。”
“手機能看到錄影回放嗎？”我問道。
“可以！一個月內的影片都會儲存在雲端。”
牛玲玲開啟今天上午的影片，調了快進，影片裡圓圓蓬頭垢發，步履虛脫，穿著卡通睡衣正在冰箱裡不知道翻找什麼東西，神情十分慌張，像是du癮發作，嘴裡喃喃著聽不清的話。
攝像頭左邊是客廳走廊，走廊兩側分別是兩個房間，影像裡只能拍到右手邊半開的臥室。
門縫很小，但我還是看到了一個灰黑的鬼影，從裡面向外探頭，像是在等待什麼，一閃而過。
透過牛玲玲的話和影片我基本肯定，圓圓在家養了個小鬼，現在已經有被反噬跡象。
這種透支供奉者福德和陽壽的養小鬼之法，冥界一般都不會主動管，除非小鬼開始害人，破壞了陰陽平衡。
“溫暖，你看她是不是被鬼纏身了？我當初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牛玲玲神情緊張地看著我，聲音有點顫抖。
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更懂得敬畏。
我掐了掐太陽穴，沒有明說：“我跟你回去一趟。”那小鬼如果安分守己，圓圓還想供奉，我直接忽視就好。
剛打著車子，大寶那邊就來電話了：“暖妹子，便衣在醫院附近發現了高家小妹，可是跟丟了，你讓陰兵排查一下，我和袁瞎子現在趕過去。”
“好，袁哥跟著瞎湊什麼熱鬧？”我一邊說一邊掐訣叫出西城的小鬼差。
大寶那邊傳來甩車門的聲音：“這小子懷疑高家小妹就是之前想綁架他的女子，他想問清緣由，非得跟著我，老太太還在村裡交涉，晚點你來村子接你姨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