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禮拜天，加上禮拜一要陪趙明瑄去開標，王宇就直接開車去了普陀。
開啟大門，王宇發現客廳裡就樊婕一人在。
“子瑜呢？”
王宇一邊換著鞋子一邊詢問：“怎麼屋裡就你一個人在？”
“子瑜沒打電話給你？”
樊婕起身幫王宇泡茶，聽到他這麼問，奇怪道：“今天中午時候子瑜接到電話，家裡出了點事，下午就坐車趕回去了，還是我送她去的車站，她沒告訴你嗎？”
王宇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
周子瑜這丫頭，不知道誰教她的，從來不主動打他電話，至於為什麼，懂的都懂。
“其她同學呢？”
王宇坐到沙發上，樊婕這時候已經將茶杯和菸缸都放到了茶几上。
“昨天加了加班，已經把所有資料搞完了，今天上午就全部回去了！”
樊婕點了點餐桌上的一疊紙道：“你明天就要，我今晚最後再核對一下資料！”
“站那裡幹嘛，坐這裡！”
王宇點了點側面的單人沙發：“你喊過來的這批人不要斷了聯絡，後續還有一些地推工作想交給你！”
“地推？”
“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平推過去，不留死角的推廣，簡稱地推！”
王宇笑著點了一根菸：“由於網路遊戲的興起，帶動了一些新型職業，有些腦子活泛的人在玩遊戲的過程中發現了商機，代打、打裝備等職業應運而生。”
好吧，雖然有些名詞就像地推一樣聽不懂，但是大致意思她還是能明白。
“這樣的人活躍於全國各地的網咖裡，他們一個月在家裡的時間很有限，還沒有在網咖裡呆的時間多，這就讓他們在玩遊戲人群圈子裡交遊廣泛，甚至不乏一呼百應的人物。”
樊婕聽到這裡小嘴都張成了“O”形，她第一次聽到還有把網咖當成家的人。
“我一直有考慮，後續想讓你組建一支地推隊伍，散到各個網咖裡做推廣，我們公司也會給出相應的獎勵機制。”
王宇看著樊婕的眼睛道：“另外你們的工作就是找出這樣的人，配合著我們公司給出的條件，說動他們來為我們做宣傳和推廣！”
“我......”
在王宇的眼神逼視下，樊婕低下了腦袋。
“時間不等人，機會只有一次！”
後仰在沙發上，王宇看著內心掙扎的樊婕，感覺很有趣。
從這次市場調研問卷來看，樊婕屬於那種能帶團隊，也能自己吃苦的人。
這樣的人才好好培養一下，以後是可以拿來獨當一面的。
但是機會擺在樊婕面前，這姑娘為什麼要猶豫？
是怕自己能力不足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所以這樣的觀察很有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王宇抱著輕鬆的態度觀察樊婕，樊婕此刻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自從那次不小心聽到王宇一句“好大”之後，她就一直認為王宇對她有想法。
這次調研工作說實話不難，甚至可以說幾乎是送錢給樊婕，可是憑什麼呢？
就因為她是周子瑜的同學？
這兩年她在魔都邊讀書邊打工，太知道錢難賺了。
即便是在這個大都市，在人均工資兩千左右的年代，王宇隨手一個分包，哪怕她和周子瑜對半分了利潤，一個月下來她也足足攢了七千多。
那可是03年的七千多啊！
她當即就寄了四千給家裡，弟弟妹妹今年的學費全都解決了，家裡也可以輕鬆許多。
而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打份零工，自己下學期的學費以及生活費就有了著落。
但是王宇又把一份更大的蛋糕擺在了她的面前，唾手可得。
咬了咬下唇，東北姑娘的彪悍性子爆發了，樊婕抬起暈紅的臉，對視看著她的王宇。
“我和子瑜是好姐妹，我只有一個要求，這事不能讓子瑜知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王宇嚇得手裡的煙都差點哆嗦掉，現在他要還是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只不過樊婕這姑娘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啊，怎麼會認為自己貪圖她的身子？
“我先去洗澡！”
樊婕用光了所有勇氣，兔子一樣跑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王宇驚醒了過來。
此刻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內心天人交戰。
現在只要他往前一步，就可以拿到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說實話，樊婕除了長相不到九十分，其餘無論是面板還是身材，甚至略超周子瑜的。
尤其是那雙堪比模特的大長腿，王宇每次過來找周子瑜的時候都會瞄上幾眼。
而且他敢肯定，樊婕以前沒談過男朋友。
更為便利的是，樊婕眼裡的他的女朋友周子瑜，其實不過是他養的金絲雀，即便今後知道了他和樊婕的關係，大機率也只能忍下來。
齊人之福啊，多少男人的夢想？
但上述一切都不是自己放縱的理由，他的腦海裡再次泛起遊輪Party上的場景。
江俏那若無其事的轉身，身處霓虹繁華時候的無人問津，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道傷疤，都時刻在提醒著王宇：你現在還沒有資格放縱自己！
站起身，王宇從餐桌上拿起一張空白的紙條，寫了一行字，輕輕放到了茶几上。
抱著一疊資料，王宇按滅香菸，麻利的換鞋離開。
趕緊的，他怕自己後悔，下了電梯之後鑽進汽車就走。
大概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不多久之後，頭上包裹著毛巾，真空穿著睡衣的樊婕走出衛生間，看到客廳裡空空如也。
菸缸裡還有縷縷輕煙飄起，一張紙壓在菸缸下面。
樊婕走過去，抽出紙拿在手裡。
“貧窮不應該阻止你對愛情的嚮往，把身體交給你將來所愛的人吧。如果要感激，那就好好幫我做事，成就我，也成就你自己！”
拿著紙張的手開始顫抖，眼淚再也止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
打溼了紙張，暈染了上面的字。
過了許久，她才將情緒發洩完畢，隨手扯下包在頭上的毛巾，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樊婕小心翼翼的將紙張摺疊好，貼在心口。
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時間竟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