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之戰,天壤有別之決,一者高高在上,一者倒落雪地,是最無情的諷刺,也是最清晰的證明。

冷霜城還欲再掙扎,一杖插落,徑直洞穿冷霜城肩胛,泊泊鮮血,染紅其身下雪地。

“義父!”

冷醉持刀上前,為救義父刀吐冷芒,意在迫敵後撤,搶下冷霜城。

玄臏眉頭微皺,冷醉此舉,令他感覺不喜。

說你心善吧,剛才若葉知秋被攻擊時,站在那便如同木頭人一般,如今看到冷霜城陷危,便又立刻來救,雖說立場有別,但此番冷醉所為確實令玄臏不喜。

冷然一句“聒噪”,手一揮,沛然氣浪倒卷,隨手便將冷醉迫退,放在同齡人中已算高手的冷醉,竟是難以近身。

再低下頭,看著雪地中不斷掙扎的陰謀劍者,玄臏眼睛微眯,方才他所言不假,對冷霜城他此刻是真正動了殺心。

“公子臏。”此時,冷豔與玄同來到,看到眼前一幕,冷豔便要開口,卻聞得玄臏率先開口。

“織劍師要為他求情嗎?”玄臏平靜道。

登龍杖緩緩自冷霜城身上抽出,玄臏眉頭微皺,手杖上血水滴落,一滴滴落入白雪中。

這登龍杖髒了,得拿烈酒消毒啊……

“吾……”冷豔欲言又止。

“傷吾部下,壞吾基業,兩條罪名,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讓公子臏將他千刀萬剮。”玄臏冰冷的言辭,竟是讓本就極寒的傲峰十一巔,更寒數分。

“但看在你的情面上,公子臏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三月之後,傲峰之下,若葉知秋與冷霜城公平一決,死生無論,如何?”

玄臏說這話時,卻不是看向冷豔,而是看向若葉知秋。

知道玄臏這是有意讓自己能得機會雪戰敗之恥,若葉知秋輕笑一聲,擦去血跡,眸中閃過冷光。

“知秋自然應允,就是不知……”

“哈,公子臏,你會為你今日的決定,付出代價!”在冷醉的攙扶下,冷霜城緩緩起身,看著玄臏和玄同兩人,縱然落敗,說話間仍是不減嘲諷的姿態。

若葉知秋?區區手下敗將,甚至玄臏,也不過是趁著自己氣力損耗偷襲得手……

“手下敗將,冷霜城有能敗他一次,便能再敗他一次!”

此時,再聞悽悽劍聲,在冷霜城面上留下一道劍痕,幾滴鮮血滴落。

“戰敗之人,該有戰敗之人的覺悟。”玄同冷然說道。

對於玄臏而言,冷霜城又何嘗不是手下敗將。

“哼!”冷霜城不屑一聲,隨後看向冷豔,心中的怒火、嫉妒、不滿、仇恨盡數壓下,看向冷豔的眼,只有誠摯,“多謝冷姑娘,後面的事,是冷某與公子臏之紛爭,與姑娘無關。”

冷霜城與冷醉一瘸一拐的回到冷霜城居之中,傲峰十一巔上只餘下四人,若葉知秋的眼在玄臏和冷豔之間流轉。

浪子終究是浪子,前一刻還陷在生死危機中,這一刻便又有心思關注起旁的事情來……

“織劍師,此回事情來得緊急,容公子臏就此告辭。”白雪中,玄臏開口,輕聲道。

“嗯。”

心雖千般情緒,冷豔也明白此刻不是訴說之時,最終只是靜靜點了點頭,應聲道。

“江湖險惡,你多加保重。”

“多謝織劍師關心,公子臏曉得。”隨後玄臏看向了玄同,“四弟。”

“大哥,我明白。”

兄弟同心,重重言辭,不言明言,便已在心。

顧好織劍師,除去冷霜城……玄同的眼內閃過一道冷光。

“走吧,知秋。”

“是。”

服下丹藥後,若葉知秋傷勢稍復,勉強可以自己支撐行動,兩人一道走下傲峰,往還施水閣而行。

兩人的身影,在白雪中漸漸模湖,冷豔回過頭看了一眼冷霜城居,嘆息一口氣後,復往傲峰十三巔而去。

……

……

“極天峰上六禍蒼龍現身,揭露造天計劃之人身份,詳情如此……”

迴歸途中,若葉知秋便將近段時日南武林發生件件大事盡數告知於玄臏,主要便是六禍蒼龍於極天峰現身,揭露造天計劃以及世外桃源一桉之事,聽得玄臏大皺眉頭。

這個走向,這個路子,不就是桑道涼的那一套嗎?

在原著中,飄舟神隱和汲無蹤因為意圖退出造天計劃而被造天計劃的其餘幾人圍攻,飄舟神隱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使出了玉石俱焚之招,將極天峰整個崩毀。

此事百年之後,桑道涼為尋找飄舟神隱下落一路探查至極天峰,在極天峰冰層下尋得了飄舟神隱冰封已久的屍體,進而瞭解造天計劃的始末,為誘出三月浩劫背後兇手,桑道涼不惜涉險假冒飄舟神隱,化身“書”出現於碧江孤舟之上。

而此舉也確實引出了隱居多年的法雲子和紫宮彤麟,二人聯手圍殺了假扮飄舟神隱,飄舟神隱身亡,但身上卻也留下了傷勢,成為了殷末簫介入此桉的重要線索。

而如今,飄舟神隱為死,反而是六禍蒼龍身死,同樣的殷末簫出手查桉,但使用這一計的,卻成了殷末簫本人?

雖說是世事無絕對,但玄臏心內有七成把握,極天峰上的一切,必定是殷末簫所主導,為的就是讓己方自亂陣腳。

都說做賊心虛,原著中桑道涼所謂都讓老江湖紫宮彤麟和法雲子中了招,更別說玄離這種小年輕了。

值得慶幸的是,夜闌珊還算警醒,雖然試探之局被殷末簫所識破,但總算是阻止了玄離輕舉妄動。

八弟還是需要鍛鍊啊……

此番外出前,玄臏早就有所預料殷末簫會有動作,如今看來,玄離終究還是嫩了一點點。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炫耀什麼,畢竟穿越者也只是有一點點先知先覺的優勢罷了……

若葉知秋緊跟在玄臏的身後,說完始末後,見玄臏未有反應,開口詢問道:“大太子,我們該如何做?”

“此事,簡單。”玄臏只是澹然說道,話語隨之消逝於風中,“不過是破此一局罷了。”

聲音隨風而逝,似乎談笑間,破局只在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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